第184章 青龍市
剛才是春哥開槍打的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明明是最好的兄弟,親如家人。
是為了東區,還是為了鬼鑰?我很不理解,這些東西只要他問我要,我肯定會給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就要這麼死了?蘇雪怎麼辦?顧蓉,劉曉琪,還有遠在異國的王男,她們怎麼辦?我突然消失,她們會不會很傷心?
還有夏雪姐,她是我的家人,我真怕她因為我的死而痛哭,但我無能為力。
還有我的那些朋友,石磊、李明海、韓虎、老鼠……好不容易打贏了仗,我卻不在了,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辦。
還有李准,不知道他在社會上闖的怎麼樣了,人心這麼難測,一定很難混吧?
我想著想著,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因為河水將我淹沒,瘋狂地沖刷著我的身體,我的嘴巴因為呼吸不暢而不得不張開,河水一下子灌了進來。
我終於想到掙扎,想游到岸上,但胸口的槍傷還有身上的其他傷弄的我都沒什麼力氣,別說游泳,我連簡單擺動一下四肢都做不到。
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成了一片虛無,我好像沉入了深淵,那地方根本沒有底。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河灘上,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我渾身無力,而且還很疼痛,但我不得不翻身開始一陣狂吐,因為我的肚子里全是水,脹的我很難受,身體簡直要爆炸。
我吐了好幾分鐘,才感覺好一些,這時我忍不住看我的皮膚,白中泛青,有些嚇人,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因為在水裡泡太久了。
我解開衣服去看那個槍傷,這才發現被打中的是靠近腋窩的位置,還好傷的是這個無關緊要的地方,不然我肯定就要死了。
看到這個槍傷我就想起春哥,心一下子很痛。
不知過了多久,飢餓讓我停止了亂想,我艱難地抬起頭往四周看去,發現自己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不遠處有很多很簡單的那種樓房,不知那是哪裡。
然後我又注意到眼前幾十米遠的地方,那裡好像種了很多花生,雖然這個時間花生還沒有完全成熟,但還是能吃的,於是我努力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往花生那邊走去,我現在光著雙腳,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狼吞虎咽了一些花生,我才感到好受點,接下去就要處理那個槍傷了,不處理的話,一定會惡化,到時候會有什麼結果我就不知道了。
很慶幸的是我的錢包竟然還在口袋裡,裡面鈔票雖然濕的不能用了,但還有一張存了五十多萬的銀行卡。
沒多時我到了那些樓房那裡,才發現那裡是青龍市南郊的一個小鎮,沒想到我都來到青龍市了,我沒忘記,那個八爺就是這裡的,那麼作為他的女兒白芮是不是也在這裡呢?春哥讓人跟蹤白芮,已經兩三天了,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我幹嘛這麼操心別人?還是操心操心我自己吧!
這裡沒有銀行,但有取款機,我取了一些錢,然後攔了一輛電動車,給了騎車的大叔一百塊錢,讓他送我到附近的診所,我不敢去醫院,因為我這受的是槍傷,到了醫院人家一定會報警,到時候會有很多麻煩。
我被帶到一個診所前,沒有多想,直接走了進去。
裡面只有一個老頭,我花了整整一千塊錢才讓他幫我處理了槍傷,不過好歹處理完后感覺舒服了不少。
我去買了衣服和鞋子,把身上的衣服給換掉,我又去了賓館,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這一覺我一直在想春哥,在想他為什麼要殺我,然而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答案。
醒來以後我很茫然,不知道該去做什麼,回西源市?去那裡幹什麼?讓春哥再沖我身上開一槍?
我又很想聯繫蘇雪,但我卻不敢,因為春哥和她太熟悉了,我怕和她打了電話,春哥就知道我還活著,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我準備有朝一日去質問他幹嘛沖我開槍,至於現在,我只想躲著他。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顧蓉,我好像可以和她聯繫,因為她和春哥一點都不熟,我還能讓她幫我照顧蘇雪,我怕蘇雪因為我的不在而過度傷心。
想清楚后,我離開了賓館,去買了一部手機又辦了一張手機卡,很快打給了顧蓉。
顧蓉接到我的電話特別開心,在那裡問我怎麼忽然給她打電話了,是不是想她了,又問我手機號怎麼換了。
我勉強笑了笑,然後說:「顧蓉,你聽我說,我昨晚被春哥害了,差點死掉,我估計春哥以為我現在已經死了,所以顧蓉,你以後要和他一樣,也以為我已經死了,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還好好活著,一點事都沒有,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因為我想讓你幫我照顧蘇雪,不過暫時不要告訴她我還活著的事,這件事,等我哪天回去西源市了再說。」
顧蓉安靜聽完,然後哽咽地問我:「蘇起,春哥為什麼忽然害你?昨晚到現在,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我知道顧蓉在心疼我,她這樣讓我很感動,我對她說:「乖,我是吃了一些苦頭,但我現在好好的,能和你打電話聽你的聲音,我特別開心,我忽然給你打電話,就是因為想你了,我很想你,拜拜!」說完,我把電話掛了。
我在這個小鎮休息了好幾天,直到我的身體完全康復我才離開這裡,這段時間我誰都沒聯繫,我就當以前的自己已經死掉了。
我買了個假髮,又弄了個平光眼鏡,我用它們偽裝自己,因為怕被春哥發現,雖然他根本不在這青龍市。
我去了青龍市的市區,去報了一個武術班,然後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住了下來,我現在的計劃是以最快的速度變強大,只有這樣我才能正大光明地回到西源市。
我現在之所以這麼謹慎,全是因為春哥的那一槍,他那一槍,把我們的情義打散了,甚至還讓我們成了仇人,也許春哥早就把我當仇人了,只是我一直沒有察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