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該有多好

  陌瑤並未發現他的異樣，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我想，爹爹應該不會同意吧，畢竟，你和顧小姐早已訂下了婚約。但話又說回來了，這成親好歹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沒有一點兒感情基礎，又怎麽能和和美美，長長久久呢？自然得兩情相悅才行啊！就像咱爹咱娘，相守了大半輩子，還這麽恩恩愛愛，多好！所以哥，你放心，我一定支持你，支持你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來，幹！”


  說罷，她豪爽地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陌以宸愣愣地聽著她的長篇大論，又聯想到她最開始問他的那個問題，他恍然反應過來，這丫頭，好像誤會了。


  思及此，他失笑地暗暗搖頭，卻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心思倒是越發複雜了。


  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淡去不少苦澀，陌瑤老懷安慰，猛地湊到他跟前，眨了眨眼，“怎麽樣，哥哥心情有沒有好點兒？”


  看著她如陽光般燦爛明媚的笑靨，陌以宸眸光微閃，已是心猿意馬。


  他不自覺地伸手，想要輕撫那張不知從何時開始，便讓他日思夜想的嬌嫩臉龐。


  就在指尖快要觸上她的肌膚，他掙紮著，終是硬生生地將手移上她的發頂，揉亂了她的頭發，寵溺地笑道：“有瑤兒在，哥哥心情怎麽會不好？”


  “嗬嗬。”


  陌瑤開心地笑了起來，隨即又想到還在生氣的父親，不由蹙了蹙眉，“可是爹爹那邊怎麽辦？他現在氣得連我都不待見了，定然不會同意你退婚。”


  “別擔心，這件事兒，哥哥自會處理。”


  陌以宸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再次拿起酒壺，替兩人斟滿了酒杯，“來，趁陌伯還沒發現哥哥偷了他的酒，咱們一起把髒銷了。”


  “好噠好噠，小弟我樂意之至。”


  陌瑤連連點頭，拿起酒杯便樂滋滋地喝了起來。


  其實陌瑤並不勝酒力，但她實在太饞果子酒的味道，又是陪哥哥解悶，索性便放肆地喝了起來。


  但放肆喝的後果就是，夜幕四合時，她便已醉趴下了。


  朦朧間，似乎有一聲無奈地歎息，隨著清風送進了她的耳畔……


  “如果，我不是……該有多好……”


  ……


  陌瑤喝醉後，一般不睡到日上三竿根本不會醒。


  可人有三急，她很不幸的，三更半夜的就被這三急給憋醒了。


  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陌瑤懶得掌燈，隻借著月色摸到門邊，手剛碰上門扉，便聽門外傳來一陣異常輕微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趴在門上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很快辨認出，有人躡手躡腳地從她門前經過，她瞬間便想到沛凝。


  如果沛凝要趁深夜出去，就必須得經過她的房門。


  思及此，陌瑤心神一動，便興起了跟蹤她的念頭。


  她默默算好時間，覺得她應該已經出了院門後，便要開門跟上去。


  這時，卻聽房門外突兀地響起一道渾厚的嗓音，“要去哪兒？”


  這個聲音陌瑤並不陌生，正是白日裏還在因為陌以宸執意要退婚而火冒三丈的陌太傅。


  陌太傅的話音剛落地，院子裏安靜了幾秒，隨即，兩道輕微的腳步聲交相傳進陌瑤的耳朵，像是沛凝隨著陌太傅的出現，被他逼回了院子。


  “還不摘下麵罩？”


  聲音再度響起時，陌太傅的語氣沉了幾分，“你真當我不知道這幾天你都在做什麽，嗯？”


  “老、老爺，我……”


  似是沒料到陌太傅竟然會守在院外，沛凝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


  “說吧，為什麽要在深更半夜去逍遙王府？”


  逍遙王府？


  陌太傅的話讓陌瑤微微一怔，不由凝神聽了起來，卻是半天都未聽到沛凝的回答。


  顯然陌太傅也好奇，隻聽他問道：“怎麽不說話？”


  門外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沛凝的聲音冷冷響起，再不複從前的溫柔，“既然老爺已經知道，又何必再問？”


  或許是她的態度讓陌太傅有所觸動，他略顯無奈地說道：“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試圖去調查她的身份，不然到最後，就是我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你明白麽？”


  “嗬，我的命不值錢，就不勞陌老爺費心了。”


  “哎，凝兒，我知道你還在怨我，可不管怎麽說，我始終都是你的爹啊，哪有當爹的，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


  聽言，屋內的陌瑤身形一震，瞬間瞪大了眼睛。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