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沛凝，形跡可疑

  淩央書院不僅招收男子，連未出閣的女子都可參加入學考，在入學考中奪得榜首的人，還可免費入學。


  得知這一消息，陌瑤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最好的朋友，顏沛凝。


  因她一直住在太傅府，翌日一早，陌瑤出宮時，便不做耽擱，直奔回府。


  兩人同住在木梨苑，房間僅隔了一個藥房。


  陌瑤還未到苑門口，便見幻香火急火燎地從苑裏衝出來，“不好了小少爺，顏姑娘昨晚一夜未歸。”


  “什麽？”


  陌瑤一驚，連聲追問，“她什麽時候出去的？一晚上沒回來都沒人通報麽？不行，我去看看。”


  說罷，她飛奔進木梨苑，一口氣衝到沛凝房門前。


  “別去了小少爺，我剛剛就是看她房間裏沒人才趕緊來告訴你……”


  幻香跟在陌瑤身後，還想再說，陌瑤卻已經推開了沛凝的房門，而原本空蕩蕩的屋子裏，就坐了一個人。


  正是顏沛凝。


  她似乎正在鋪床，推門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瑤瑤？”


  陌瑤未語，便聽幻香驚詫地叫道：“顏姑娘，你什麽時候回府的？”


  “幻香，你在說什麽呢，我一直都在府裏啊。”


  顏沛凝臉色有些蒼白，淺淺一笑，便是說不出的柔情嫵媚。


  見陌瑤半晌不語，隻緊緊盯著她身後的床鋪看，她眸光不自然地閃了閃，略顯局促，“瑤瑤，你怎麽了？”


  陌瑤看著她，不答。


  剛剛進門的那一刹那，她分明看到她把一團黑色的衣物塞進了被褥裏，那衣服怎麽看都像是夜行衣。


  “顏姑娘，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幻香的話讓陌瑤微微一怔，她凝神細看，便見沛凝臉色蒼白如紙，雙唇毫無血色。


  “沛凝，我幫你看看。”


  陌瑤上前一步抓起她一隻皓腕，伸手就要替她把脈。


  “沒事兒，我沒事兒。”


  沛凝觸電般地將手收了回來，卻像是弄疼了哪裏，額頭瞬間沁出一層細汗。


  陌瑤凝眸，久久地看著她，餘光一掃，便瞥見她身後的被褥下，那黑衣露出了一角，且上麵還染著一團暗色的汙漬。


  她突然有種強烈的直覺，那團暗色，其實就是血……


  陌瑤垂下眼瞼，迅速斂去眸底的異樣。


  再抬眼時，她輕輕一笑，“既然你沒事兒，那我便放心了，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去淩央書院讀書？”


  “淩央書院？”


  眸光微閃，沛凝笑道：“聽說淩央書院明日便開始招收學子，我確實想去試試。”


  “嗯，那我們明日便一起去報名。”


  又隨便說了幾句，陌瑤便以去向爹娘請安的借口離開了。


  直到確定屋外再沒動靜，沛凝小心翼翼地挽起左手的衣袖，隻見那纖細的小臂上，赫然綁著一條白色的繃帶，繃帶上麵，還染著一團鮮紅的血，像是剛剛沁出的。


  幻香一路跟著陌瑤走出木梨苑，焦急地說道：“小少爺，我沒說謊，顏姑娘昨晚真的一夜未歸，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床鋪得整整齊齊，還是冷的，根本沒有被睡過的痕跡。”


  陌瑤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木梨苑的方向，抿唇不語。


  她相信幻香沒有亂說，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沛凝為何一夜不歸，還要佯裝一副一直呆在房裏的樣子？


  還有那夜行衣上的血……


  她究竟，在隱瞞什麽？

  ……


  若想進入淩央書院，就得通過入學考，盡管如此，淩央書院門前報名處，依舊排起了長龍。


  一大清早，陌瑤便和鳳傾瀾在書院門口會麵，跟著兩人一起來的，還有沛凝和鳳連情。


  沛凝聽陌瑤提過，所以在見到他們時，並不覺得意外。


  倒是鳳連情，看到她和陌瑤站在一起，簡直郎才女貌，天造地設，語氣頓時酸澀無比，“陌堯哥哥，她是誰啊？”


  “我朋友，顏沛凝。”陌瑤隨口道。


  “哦。”


  鳳連情悶悶地應了一聲，便站在一旁，鬱悶地踢石頭。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鳳傾瀾的注意，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沛凝，隨即，眼眸半眯，“顏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民女就住在陌老爺府上，殿下來過幾回，自然見過。”沛凝垂下眸子，盈盈一笑。


  “哦？”


  鳳傾瀾眸光一沉，意味深長道：“可本宮怎麽記得，我們昨晚才見過？”


  陌瑤頓感驚詫。


  昨晚？


  難道沛凝昨天晚上又出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