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難道是炮灰的逆襲?
莊華這樣賭氣似的行為讓太上王陰沉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許多,也不站著了,在亭子裏的矮塌上坐下了。
這下,兩個人都不理會柏項,柏項的麵色陰晴不定,看著莊華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卻始終沒有去看太上王,或許是因為心虛。
三個兒子李,其實肇王相對來說最寵愛的就是柏項了,否則的話,一個有封地的王爺,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留在帝都裏,但是也很明顯,當時還是大王的太上王也並不看好柏項登上王位,故而太子是柏璜,而不是這個受寵愛的小兒子。
但總的來說,太上王對柏項很好。
氣氛安靜的有些滲人,莊華坐在地上閉目養神,太上王坐在矮塌上也在閉目養神,柏項站在亭中看著莊華的實現越來越露骨,露骨的殺意,仿佛要把莊華拆了一樣的眼神。
沒能安靜多久,柏項開口了,“現在整個王宮都在孤的掌控之中,柏緹的那些女人,孩子,都在我的手裏,莊大人,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一起保護那些無辜的婦孺。”
說的還真好聽啊。莊華依舊不理不睬,她沒什麽辦法拒絕,但是也不想就這麽輕易的答應,真是好憋屈!莊華發誓,無論如何,也一定讓柏項把今天的事情全都還回來!
“知道麽,柏承彥那小子是我故意放出去的。他住在你府上,宮裏的王子全都沒了,你覺得會是什麽樣的後果?”柏項循循善誘,仿佛真的在為莊華考慮一樣。
還能怎麽樣,死路一條唄。莊華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熱鬧了本來脾氣就很是乖戾的柏項,抬起腳就踹在莊華的心窩上,莊華身體先後到去,腦袋“咚”的一聲撞在鋪地的青石板上,一絲血跡從莊華的嘴角滲出。
再次強咽下去喉嚨裏的血腥味,莊華睜開眼,看著亭子的頂,眼神有些渙散,然後緩緩地又做了起來,看也不看柏項,說:“讓我答應可以,你得答應我三件事。一,處置了這個人,二,柏承彥必須呆在我身邊,三,不許傷害宮裏的任何一個人。這三個要求,還你三個件事情。”
“你沒有資格和孤講條件。”柏項冷冷的看著莊華。
莊華依舊沒有看柏項,伸手擦了唇邊的血跡,說:“你除了我也再沒有其他選擇。”
“你就如此自信。”柏項冷笑道。
莊華終於抬頭開了柏項一眼,“如果你有別的選擇我會非常高興不攪進這趟渾水。找別人去吧。”莊華的生態沒什麽變化,但是說的話可謂是非常囂張,但是內容卻是一點差錯也沒有,柏項確實找不到比莊華更合適的人。
柏項還要動手的樣子,莊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我之前受過兩次致命傷,一次在心口,一次在腰腹,但是我都大難不死活過來了。我現在已經受了內傷,信不信,你再對我動手,我就會死在這?”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大不了孤找人給你治!”
“普天之下,沒人醫治得了我的病症。”莊華說著伸出手腕,“你要是懂醫術的話就是到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柏項雖然性格乖戾,但是學的東西並沒比太子差,遲疑著把手搭在莊華的手腕上。
柏項的臉色變得古怪,然後放開了莊華的手腕,莊華把袖子整理好,複又恢複成閉目養神的模樣。
“你……”柏項沒能想出什麽適當的詞兒。
“快要死了。”莊華淡淡的接道。
柏項不信,道:“怎麽可能,若是如此,柏緹又怎麽會……”說到這他自己倒是說不下去了,仿佛知悉了什麽真相一般。
莊華不介意誘導一番,“正因為我命不久矣,他才願意讓我有如此大的權力,不然,你還真以為他,會是因為喜歡一個人就給一個人那麽大權力的人?若真是如此,今日坐在王位上的就不是他了。”
太上王不動聲色的看著莊華和柏項的交鋒,在莊華誘導柏項的時候,太上王的心裏很是鄙夷了一番那個說假話一點都不害臊的家夥。
柏項一直盯著莊華,說道:“第一件事情,把看守喻王府的守兵全都調換成我的人,第二件事情,韶廣裏的一切變動不許傳到邊關去,第三件事,邊關傳來的戰報全都要交給我過目。”
莊華毫無張遲疑地答應了,“成交。”
莊華的爽快反而讓柏項心中起疑,“別想在孤的麵前耍什麽花招,否則,無論你能活多久,我都會讓你活到明年。”
莊華點點頭,“我不是不講信用的人。”
莊華越是這樣,柏項就越不能相信莊華,腦筋一轉,說:“孤會派人到你府上保護你。”
莊華看著柏項皺了皺眉,沒有立即答應,柏項覺得這就是抓住莊華的命門了,“他”不願意,就一定要做。
“就這麽定了,現在外有戰事,國內也不太平,孤也是為了莊卿好。”柏項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看著莊華的眼神像再看一個螻蟻。
“你是什麽東西,也能稱我為卿?”莊華就是看不慣他這幅小人得誌的嘴臉。說實在的,柏家這哥仨每一個長得醜的,柏緹的模樣其實做出這種表情也是一種“邪魅狂狷”的感覺,但是耐不住莊華對波像是在提不起一絲好感,於是落在莊華眼裏就是惡型惡相。
“你敢辱罵孤。”柏項的煞氣不要錢似的放出來,莊華一點也不在乎,“對,就是罵你。”
有恃無恐最能形容莊華此時的狀態了,反正你動不得手,動手我就死給你看,氣死你。
莊華回府了,卻爽了柏承彥的約,還態度大變的吧柏承彥算是變相的軟禁在了夏君府,不許他回宮,也不許他出府,也不見他。
莊華的動作也很是利落,答應了人家的事情,那就必須妥妥的辦到,與柏項見過麵的第六天一早,原來守衛喻王府的守兵全都撤換了一遍,然後利用鄧先給予她的帝都衛戍之權,調兵把王宮圍了個密不透風韶廣四個城門也換了人守著,一切人等與消息,許進不許出。
一昔之間,韶廣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籠,把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莊華,成了名副其實的第一人,鄧先?已經被困在自己的府邸好幾天了。
其中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柏承彥。莊華這幾天所作所為顛覆了柏承彥此前的所有對莊華的認知。
他每天都在吵嚷,要見莊華,終於在第十天,柏承彥見到了莊華。
莊華穿著一身朝服,在書房裏看著前線剛送過來的戰報,肇國大軍以紹盧為中心,已經攻克了周邊的九座城池,其中有四個郡縣是主動投降的。
沒有在勝利之後一往直前,而是徐徐圖之緩慢發展著戰果,這樣穩紮穩打的風格,似乎不像是柏緹的風格,具體的原因戰報裏從未說過,但是的治國五國聯合的陰謀的莊華似乎能猜到一二。
無非是柏緹想要拉另外四國一起下水。
你們不是想要坐山觀虎鬥嗎?沒關係,你看吧,我慢慢來,我看你們能忍到什麽時候,眼看著這麽大一塊地盤就成了肇國的囊中之物。
之前柏緹親身涉險對靖國的拉攏似乎隻起到了一個作用,讓靖國不會隨隨便便的就出手,看似不值當,但是對於兩個有世仇的國家來說,能做到這一點真是相當的不容易。
柏承彥來到書房,見到的就是莊華收納戰報細細閱讀的情景。那一身朝服在此時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刺眼。
沒錯,莊華還在上朝,隻不過如今上朝,大殿上隻有柏項一派的人或是牆頭草了,現在站在朝堂上的,就代表都是柏項的人了。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柏承彥冷冷的看著莊華,聲音仿佛能帶出冰雪。
莊華抬頭瞥了一眼柏承彥,“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是都看見了。”
“我是看見了,可是我越來越看不清楚。”柏承彥說。
莊華放下戰報,從書案後粘起來,來到柏承彥麵前,說:“我一直都在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可我寧願沒這麽聰明!”柏承彥依舊冷著臉,可是眼淚卻下來了,眼中的失望和憤怒讓莊華很是心痛,但那時能怎麽樣呢,她還是板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伸手想去擦柏承彥連上的淚痕,卻被一把拍開,“別碰我!惡心!”
說完,柏承彥已經從書房裏衝了出去。
莊華深深地歎息著,眼中閃過一絲沉鬱之色。
最開始她打算的是讓柏緹留下的那些暗衛把消息送出去,然後他家已於柏項周旋,可是當派完了自己身邊的所有安慰卻都有去無回的時候,莊華心中的沉重無以複加,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莊華把柏承彥身邊的暗衛召集過來,讓他們去探查城中的情況,順便聯係其他暗衛,探查之後得到的結果是,完全失去聯絡,城中的的是控製權已經完全被柏項掌握,她莊華,隻是一個表麵上的傀儡、替罪羊。
莊華的心直接沉到了穀底,她知道,柏項這回是拿出全部家底了,要與柏緹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