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原來是苦肉計玩砸了
柏緹凝視著身下的人,“他”如同黑墨一般的眸子裏閃耀著怒火,還有一絲驚恐,還倒映著他的臉孔。這雙眼睛著實給這個人蒼白的麵孔添色了不少,即使“他”總是板正著臉,也不會讓人覺得無趣死板,反而有一種反差之下的別樣風情。
“你總是這般的巧言善辯。”柏緹身.體沒有再動,而是低下頭來貼近莊華的臉,聲音繾綣而低沉的說:“你能抗拒到什麽時候?”
莊華幾乎沒辦法說話,她覺得嘴唇動一動就會碰上柏緹的。柏緹徹底壓下身來,埋頭在莊華的頸側,莊華不適地偏過頭去,卻讓自己的脖子更清楚的感受到了柏緹熾熱的鼻息,不由得渾身一顫,縮了縮脖子。
“嗬嗬,莊華害羞了。”柏緹在莊華的耳邊說道,然後故意用鼻尖去蹭了蹭莊華的光滑的頸側,莊華一下子就想到了原來世界一個朋友家的金毛犬,每次莊華去朋友家,它就喜歡湊上來把莊華撲到然後用嘴巴去蹭莊華的頭、臉、脖子,這都是表示友好的方式。莊華這麽一想,也就看開了。
“王爺,夠了吧……”莊華無力的歎息道。
柏緹搖搖頭,“不夠。”抬起上半身看著莊華說:“我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
莊華大感吃驚,謊話要不要說得這麽毫無心理障礙,不親近那幾個孩子都哪來的?難道不是親生的?
仿佛看出了莊華心裏的想法,柏緹皺著眉用手捏了捏莊華的鼻尖,“想什麽呢,床笫之事也無需如此親密。”
莊華扭頭掙脫開柏緹捏著她鼻子的手,道:“王爺你還真是無情。”莊華沒有玩笑,隻是在說出心裏話,那些女人給他生了孩子,卻從不得他的親密,這有丈夫跟沒有丈夫有何區別。
柏緹不在捏莊華的鼻子,蓋爾鉗住莊華的下巴,不讓“他”躲開,讓“他”正視著自己,認真地說道:“除了你,我還沒強迫過誰與我歡.好,就算如此我還沒強迫成功。那些女子,她們要什麽,我就給什麽,華服美食,金車玉璧,隻要她們安安分分的,我從來不會苛待她們。相不相信,在給我生孩子和自由之間,給她們選一百次,她們都會選擇前者。”
莊華啞口無言。她忘了,這個世界的女子和她是不同的,甚至是說這個世界的人和她是不同的。其實,就算是把這種情況方在原來的世界,要金錢地位不要尊嚴的女子不是沒有,隻不過在這個世界,這種價值觀和人生觀是正常的,而原來的世界是不道德的罷了。
莊華抿了抿唇,“沒人選擇要離開你,重新嫁給一個普通人家嗎?”在這個世界,獨身女子另行嫁娶是很普遍的,並不會有人來指責她們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柏緹捏住莊華下巴的手指動了動,摸著莊華下巴涼涼的肌膚,回答說:“我一開始就給了他們兩條路,一是生完孩子我給她們百姓籍,在遠離璋梁之地賜她們良田屋舍,仆從隨意挑選帶走,還有足夠她們活到下輩子的錢財,但是一輩子都不可以見她們的孩子。我記得隻有兩個人選擇了這條路,其餘人等,都選擇了第二條路,留下,不事生產讓我供養,無我命令不得隨意外出,隻能呆在我讓她們住的地方。和第一條路一樣,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孩子。”
“她們事先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選擇都沒辦法再見自己的孩子嗎?”莊華問。
柏緹道:“我說了,除了你,我從未強迫過任何人與我歡.好。”
莊華再無疑問,找不出之意柏緹的觀點,一個女人如果不自愛,那麽又有什麽理由去譴責那個讓她墮落的人,何況你情我願的,關她什麽事。
“可還有疑問,我定會如實相告。”柏緹很有閑情的說道。
莊華說:“能讓我起來了嗎?”其實莊華更想說“可以放開我了嗎”,但是又怕這貨在這摳字眼,說一句“你就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放的”,於是就變成了最低標準的“起來”。
柏緹說:“行啊。”然後在莊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跟柏緹麵對麵的跨坐在了柏緹的腿上,而柏緹則坐在床榻上,莊華在這時候還想著不能露餡,貼著柏緹的腿向後挪了一下,讓自己的胯部遠離柏緹,柏緹以為莊華要趁機逃走,雙臂攬著莊華的腰扣向自己,莊華的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向柏緹靠去,柏緹的額頭正好撞在莊華的嘴上。
柏緹這一腦門撞上去,力道還不小,莊華不知道柏緹的頭怎麽樣了,她隻覺得嘴裏湧出一股鐵鏽味。嘴唇裏麵被牙磕破了。莊華臉色就是一黑,可是還沒等她發火,柏緹臉色一白,痛苦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莊華這才想起來,這位不僅是個病號還是個傷員來著,急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快讓我看看!”
柏緹這回倒是配合,鬆了擒住莊華雙手手腕的手,莊華從柏緹的腿上退下來,站在地上,扶著柏緹躺了下來,然後利落的解開柏緹的衣服,又解開了一層層的繃帶,果然,長長的傷口上有一小段結痂破裂,滲出了血。
“你別動,我去拿藥。”莊華冷著臉說道,然後回自己的房間拿了藥來,一來一回用不了二十個呼吸。
莊華小心的把藥粉均勻的灑在裂開的傷口處,然後把繃帶包了回去。柏緹表現的很配合,所以很快就處理好了。
看著柏緹還是忍不住疼痛的神色,莊華也說不出什麽警告的話了,這父子倆,一個兩個的就會欺負她!
“莊華。”柏緹叫道。
莊華正生氣,瞟了他一眼,冷冷道:“王爺還有何吩咐?”這個“還”字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柏緹並不為莊華堪稱難看的臉色嚇退,說道:“莊華不是想知道我怎麽落得他如此田地嗎?我這就告訴你。”
莊華升騰上來的火氣一下子熄滅了,“王爺請講。”這個時候正是重要。
莊華沒看見,柏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這點傷對於他來說還不算做什麽,也沒疼到讓他能露在臉上的程度,他隻是想試一試,示弱與莊華會不會更容易和“他”相處。之前他一直都沒機會,現在終於算是有空閑了,當然要實踐一下,現在他得出結果了,莊華,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用強,他試過好幾次了,那是絕對行不通的,武力,讓莊華正麵對敵一個十幾歲的武者學童都難說勝負,但是用武力讓莊華屈服,除了把莊華推得更遠之外,沒有其他可能。
以前是沒時間對莊華用軟招,現在趁著他傷病交加空出閑餘,當然要好好施展一番了,比如方才,就很有用。
不過這可不能讓莊華察覺,不然就沒有用了,所以柏緹開始轉移話題,想莊華說起了自己落得這一境地的緣由。
“我這一次來靖國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與靖國和談。”柏緹不鹹不淡的說出這件事情,然後目光就定在莊華身上,而莊華隻是愣了一下就恢複如常,道了一聲:“原來如此。隻是不知有沒有成功?”
柏緹給出的這個答案和莊華之前的猜測完全吻合上了,因為有之前的猜測,所以莊華隻是一瞬間怔愣就回過神來了。
“成功了。”沒有在莊華的臉上看到更多的震驚讓柏緹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轉念一想,莊華若是就這麽被輕易震驚住了,就不是莊華了。
莊華看著柏緹,意思很明顯,成功了怎麽還這幅德行?柏緹的補充馬上就來了,“中間出了一些小變故,靖王以‘不宜過早泄露機密‘為由對我進行了暗中的追殺,以瞞過煬國的探子。”
莊華像在看傻瓜一樣看著柏緹,這種話也信,當時你的腦子沒被門夾過嗎?“可是,也不至於如此狼狽……”莊華很給柏緹麵子的婉轉地提出疑問。
柏緹說道:“如果隻是和靖國合作,倒也不會如此狼狽。”看了莊華一眼,“我不是還和白鶴悅氏合作了麽。”
柏緹說白鶴悅氏,而不是悅氏,莊華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但是一是又抓不住,柏緹的西一句話讓莊華明悟了,“苦肉計罷了,隻是人算不如天算,誰會料到我會生病又正巧遇到兩撥殺手呢。”
莊華算是徹底明白了,柏緹一邊和靖國談合作,一邊和悅丘聯合對抗池涼悅氏,這個苦肉計不僅是使給煬國看,同時也是是給池涼悅氏看。
煬國看了,以為柏緹和靖國何談不成,便放鬆了警惕,池涼悅氏看了,以為悅丘已經放棄了和柏緹合作,就會輕敵,當真是一箭雙雕。
而這件事情中,靖國也得到了好處,柏緹若是死在了靖國,靖國與肇國本就是死敵,一個未登基的肇國王爺死在靖國那都不算是事,而且還為經過除掉了一個未來的大患。要是柏緹死裏逃生,那麽正好,兩家和談完了,接下來就是采取行動取得利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