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這算夜襲麽
柏承彥沒再回話,莊華又站了一會兒,柏承彥還是沒過來給她開門,莊華無法,道:“算了,這夜宵隻能我自己吃了。”說完就離開了柏承彥的門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柏承彥站在門邊,聽著莊華腳步離開,有些懊惱還有些埋怨,“他”要是再多喊兩聲,他就給“他”開門了,這麽快就走,真是沒誠意。
莊華回到房間裏把宵夜放在桌案上,很是頹廢的把自己摔在床上,一頭紮進放在床榻上的包袱裏,;裏麵裝了幾套衣服,軟軟的很舒服。
“我以為你會著急,看樣子你一點也不著急。”說話聲突然在莊華的窗邊響起,莊華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向來人。
燭光微醺之中,來人高大的身材擋住了莊華的視線,她坐起來,離那人很近,隻消再往前一點就會撞在那人的腹部。莊華抬起頭向上看去,那人線條硬朗,神色冷峻的麵孔,平日裏淩厲的雙眸中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她,“怎麽,嚇著你了?”
“額……有點。”莊華身子往邊上挪,想要錯開他,沒想到她隻挪開一下,他就順勢坐在了她身邊,莊華驚得光腳站在地上,走了一步回身向他拱手施禮,“拜見王爺。”
柏緹一皺眉,伸手捉住莊華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邊,莊華一時不妨,踉蹌一下跌在柏緹的身上,莊華大驚,手忙腳亂的要起身離開,柏緹很是不耐的一手捉住莊華的兩隻手腕,一手按著莊華的腦袋貼在自己的懷裏,“別動,我乏得很,讓我歇一會兒。”
柏緹說完這句話,莊華就不動彈了。低矮的床榻讓莊華以這樣的姿勢偎在柏緹的懷裏很難受,莊華幹脆單膝跪在柏緹身前,因為雙手被柏緹負在背後,隻能上半身靠在柏緹的懷裏,側臉貼在柏緹的胸口。
夏天單薄的衣料讓柏緹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傳進莊華的耳膜裏,莊華覺得腦子裏有些發懵,隻剩下柏緹的心跳聲。
莊華覺得自己不正常了,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先跟柏緹拉開距離,哪管他累不累死不死的,但是現在卻因為他一句話而顧忌,配合他的“非禮”。莊華有些心煩意亂,向=想伸手摸摸耳邊的鬢角,卻因為手被抓住無法施為,下意識的在麵前貼著臉的“物體”上蹭了蹭。
柏緹身子一顫身上的肌肉繃緊,呼吸猛地一促,手上的勁一緊,低頭警告道:“我說了別亂動!”抬頭低聲地嘟囔了一句“該死的……”
莊華此時智商有些捉雞,貼著柏緹的胸膛抬起頭,道:“我臉上癢,手又動彈不了。”
柏緹歎了口氣,按著莊華腦袋的手向下滑到她的肩上,把莊華整個人扣在懷裏,問:“哪?”
“右耳前麵的鬢角。”莊華如實說道。
柏緹捉著莊華雙腕的手鬆開,來到莊華的臉上,修長的手指落在莊華右耳前的鬢角上,輕輕地撓了撓,“這?”
“嗯,上麵一點,靠近發際。”莊華雙手不自覺的搭在柏緹分置在她身體兩邊的膝蓋上。
柏緹聞言手指往上挪了挪,莊華舒服的歎了一聲:“還是你了解我啊,雁容。”
“你說什麽?”柏緹臉上的溫度瞬間降到零度,幫莊華撓癢的手指一拐揪住莊華的頭發扯住,語氣中帶著威脅的意味問道。
雁容,他小瞧了這女人。柏緹的眼中劃過一絲冷芒。
莊華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這跟男人在女朋友麵前叫錯名字沒什麽區別……誒?事情的發展略顯詭異啊,莊華大開的腦洞不知道又把思緒拐到什麽地方去了。
“嘶!”頭皮上的刺痛讓莊華猛抽了一口氣,頭發被拽著,莊華的臉順著力道仰起來,正對上柏緹陰沉的臉,“在我麵前還敢走神,想別的女人,莊華,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一想到自己還不如一個女人,柏緹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身上散發的冷氣快要把莊華凍死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莊華解釋道:“除了雁容,從未有人如此親近我……我一時走神,認錯了人,王爺勿怪。”
這解釋差強人意,但那時柏緹抓住了裏麵的終點,除了雁容還沒有人這樣親近過“他”,也就是說別的男人女人都沒有柏緹的心裏舒服了許多,不過……柏緹盯著莊華的臉沉聲道:“以後不要讓任何人這樣親近你,我說的是任何人,記住了嗎?”
“……喏。”莊華暗暗吐槽,也包括您老人家麽。
得了莊華的承諾,柏緹心裏暢快了,進而不再糾結雁容的事情,正色道:“今天見到天養了?”
雖說是問,但是語氣肯定得像陳述句,莊華心裏翻了個白眼,她就不信柏緹沒在那裏留人,但還是耐心的回答道:“是,今天我去找你們,但是你們不在那了,正好碰見了天養。”
裝哈說天養的名字太過順口,柏緹眼睛一眯,“你和天養很熟?”
“……”莊華被柏緹忽冷忽熱的態度弄得不知道該不該說了,隻好無言以對。
柏緹笑了笑,“好,你這算是默認了。”
莊華心中警鈴大作,柏緹這個表情略詭異的說,連忙道:“從肇國到煬國的途中,悅丘的船被水匪劫殺,天養半路黑吃黑,所以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悅丘的船需要給養,故而曾在他的金渺島上住了幾天,大家算是熟識的。”
柏緹點點頭,這與他查來的情況差不多,見柏緹的表情不再那麽危險,莊華說:“王爺,能不能放開我。”
柏緹不悅道:“莊華是嫌棄本王。”
莊華嘴角抽抽,“本王”都出來了,微微歎氣道:“我雖然瘦弱,但畢竟這麽大的個子,窩在這裏著實難受,還請王爺諒解。”單膝跪地的那個膝蓋都發疼了好嗎。
柏緹低頭一看,莊華光著腳半跪在她的麵前,身子還被他攬在懷裏,“他”不得不雙手撐著他的膝蓋,後背彎曲,看上去是挺難受的。柏緹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還是放開了莊華,順勢把莊華扯到身邊坐著,一手捂在莊華方才跪地的左腿膝蓋上,“疼嗎?”
你猜……
柏緹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有點多餘,手掌輕輕地幫莊華揉了揉膝蓋,“以後我若是傷著你了,別人到不能忍再說。”柏緹目光暗了暗,似乎莊華遇見他之後身體就不是很好,而且多災多難的。
顯示在韶廣的時候被一件穿透了胸口,之後又被他弄到西山校場去練兵,也不知道那時候有沒有落下病根,之後又為了司鈞讓“他”以身試藥,上一次救山庭,盜取煬國兵力圖害得“他”墜崖落水,原錫還說,在墜崖之前,“他”還被一箭射穿腰腹,失血甚多。
現在雖然看到“他”好好的,可是方才捉住“他”的手腕,他就發現,“他”的手還是好涼,不似活人,這讓柏緹心中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他”隨時都可能會離開這世間,離他而去。
或許他應該去找他的師父,問一問,莊華現在這樣真的沒事嗎?他知道莊華和普通人不一樣,向他的師父那樣是異人,但是莊華看上去實在太羸弱了,也不像他師父那樣身懷絕技,往日在韶廣時的種種非人力可為之處,現在一點也看不出來了,是不是莊華出了什麽問題?
一時間柏緹的心裏很不安。
“好。”或許是氣氛太溫馨,又或許是柏緹此時失落的樣子顯得有點可憐,莊華應了一聲,應承完,莊華就老臉一熱,連忙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麽來了?”
“你白天裏喚我,我就來了。”柏緹的回答讓人心生誤會,莊華反駁道:“什麽?白天我何時喚你?”
柏緹看著莊華,冷峻的臉上露出個曖昧的笑容,“柏緹啊柏緹。”語氣惟妙惟肖的,正是白天裏莊華在想事情的時候無意中說的。
莊華覺得自己的臉僵硬是件好事,尤其在這種囧囧有神的時刻,真是避免尷尬的不二法門,她當然已經想起來自己確實說過這話,不過卻是打死也不能認的。
“哦?有麽,恐怕是旁人聽差了。”莊華板起臉來還是很有威嚴的,不過這在柏緹看來很可愛,心裏暗笑,莊華是在跟他別扭呢,心情也好了不少。
莊華不知道,當柏緹聽到按趴在莊華身邊的暗探回報說莊華一人獨處時喚他的名字時,柏緹讓那暗探學了十幾遍莊華當時的語氣,弄得那個暗探心裏直發寒,欲.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娘子,我要回家~~
莊華反應過來柏緹是在揶揄她,頭上直冒黑線,心想連最正經的人都這樣了忙著世界還有救麽,然後又把方才的問題問了一遍,“王爺究竟是為何前來?”
柏緹收斂了臉上玩笑的神色,道:“你們離開悅府,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一是一些人員上的調度,二是為了當麵和悅氏重新擬定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