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油鹽不進就直接放血
“讓他閉嘴。”莊華咬著牙對悅朗說道,熊孩子什麽的真是讓人火大,本來已經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
悅朗“善解人意”的讓人堵上了柏承彥的嘴,馬上柏承彥的聒噪聲不見了,莊華耳朵舒服了,安靜了一會兒,屬於莊華的理智又回歸了,但是她並不打算“冷靜”回來。
“說說吧,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莊華完全沒有已經是階下囚的覺悟,語氣很是不好的問道。
悅朗的脾氣似乎一直都這麽好,對與莊華的壞脾氣沒有一絲不耐,“本家來人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但是其中透露出很多消息。
之前出城接回悅丘的是本家的人手,但是悅朗現在卻說本家來人了,這就說明之前本家對於白鶴發生的事情並不重視,或者說沒那麽重視,現在來了,說明事情發生了變化,不僅引起了本家的注意,還引起了本家的興趣。
莊華猜不出這件貫穿始終的事情是什麽,但是現在她和柏承彥的處境可以看出一二,至少柏緹是被牽扯其中了。
莊華垂著頭,良久,才抬起頭來,睨了悅朗一眼,“你怎麽還不走?”
地牢裏的其他人麵部表情都有些扭曲,悅朗公子被一個階下囚嫌棄了。
悅朗笑了笑,“莊華似乎不太喜歡我。”
“要是你被我五花大綁像拴牲畜一樣拴在柱子上,還喜歡我,那我就喜歡你。”莊華毫不客氣的嘲諷,悅朗也隻是微微蹙了眉,道:“是我思慮不周,讓莊華受委屈了。”
莊華冷哼一聲,“哼,少說廢話,別在我麵前礙眼。”莊華現在的情緒七分作出來的,三分倒是真的。任誰一覺醒來,還是被潑醒的,醒來還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下子成了階下之囚,就算再好脾氣的人也會不高興吧,何況正撞上莊華起床氣很嚴重的時候。還有就是她現在需要的是思考,悅朗現在看起來是敵非友,她需要表現出不理智的急躁的狀態來迷惑人,莊華雖說起床氣嚴重了點,但也是一會兒的事情,再裝下去恐怕會被看出破綻,所以悅朗離開是最好的。
被莊華這樣“嫌棄”,悅朗也隻好“黯然”的離開了地牢,四個身高體壯的男子抬起悅朗座下的方形矮榻,上麵端坐著悅朗,後麵跟隨著二三十名護衛,暗中還不知有多少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略顯擁擠的地牢。
這一大波人離開了,地牢一下子就空了,連一個守衛都沒有,隻剩莊華和柏承彥兩個人。莊華看著麵前幽深昏暗看不到頭的地牢走廊,輕呼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柱子背後的柏承彥,“小子,還活著沒有?”
“嗚嗚……”柏承彥發出來兩聲嗚咽,看來是被堵上嘴了。
莊華隻好道:“要是受了傷就發出一聲,什麽事都沒有就兩聲。”
“唔,唔。”
莊華放下了心,說:“自己想辦法把嘴裏的東西弄出來,想不到辦法就閉目養神,我找到機會就帶你逃出去,要是到時沒力氣拖累了我,我可是不會管你的。”
莊華的話說的不客氣,可是已經經曆過莊華早上那一番“襲擊”的柏承彥一點都沒有氣憤,努力地活動著舌頭和牙齒,終於在不到一刻鍾的時候把塞在嘴巴裏的布弄了出去,口幹舌燥的柏承彥沒喘勻氣,就叫了莊華一聲:“莊華!”
莊華正在想事情,被這一聲打斷了思緒,道:“何事?”
背後的小小少年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回話說:“你好了?”
莊華不明其意,“好?什麽意思?”
柏承彥幹啞著嗓子說:“早晨的事情,你……你,你還記得嗎?”
莊華心裏一囧,心想著打死也不能認呐,便順著柏承彥的話反問道:“早上發生了什麽?”對,就這麽辦,打死也不認!
莊華耍無賴,柏承彥卻要究根結底,提高聲量說:“那剛才的事情你總記得吧!”
莊華認真的執行一條道走到黑的中心思想,含糊不清的說:“剛才……記得,又不太清楚。”其實太想說我有人格分裂來著,但是一想這世界好像還沒有人格分裂這一說,隻好企圖蒙混過關。
柏承彥良久沒再說話,莊華以為這孩子已經在反感她了,想跟她斷交,她都想說實話彌補過錯的時候,柏承彥放輕聲音對莊華說道:“我聽說,有一種失魂之症,病發的時候會記不得自己做過什麽,你是不是……”說到這就不說了,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一樣,柏承彥急急解釋道:“我沒有嫌棄你,我,我……”
莊華都快笑了,這小孩的腦部能力要不要這麽好,都替她想好借口了,這麽可耐的熊孩子莊華是不會讓他為難的,“承彥,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我知道,你在關心我,我很高興,謝謝。”
柏承彥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燒,喃喃道:“誰關心你了,我隻是還沒把你的本事學完呢。”然後又想到莊華話裏的意思並不相信他說的什麽失魂之症,有些不高興的同時有送了口氣,任誰知道自己的了那種怪病也不會開心的,“他”不信更好。
莊華答應道:“等出去了,隻要你願意,我就繼續教你。昨天給你留的作業完成了沒有?”莊華順勢就轉移了話題。
柏承彥道:“別小看我,你留的作業一點都不難,我早就做好了,誰知道你一早上……反正現在被抓到這裏來我是沒辦法讓你檢查作業了。”
“出去了我確實要馬上檢查的,若是沒玩長我可要略施懲戒的。”
“嗤,等著看吧。”
一大一小在地牢裏除了不能自由行動,倒也安生,柏承彥本就是個膽子大的,再加上莊華這個在某些時候相當粗神經的家夥,兩個人絲毫不像身處地牢的樣子,說一會話,打一會兒瞌睡,等到有人來送晚飯的時候,兩人才知道竟然已經到傍晚了。
鑒於兩個人武力值不高,來送飯的人給兩個人鬆開了枷鎖,待兩人吃完了飯收了碗筷,又要把二人鎖回去,莊華當然不幹了,但還是一把將要發火的柏承彥拉到身後,對送飯的人說:“這位看守,你看我二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還是個為及冠的孩童,這地牢裏我看出了我二人也沒有其他人,你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若是覺得不妥,不如去和悅朗公子說一聲,他若不同意,我就不再提了,如何?”
送飯的看守硬邦邦的說道:“這位公子,對不住了,恕小的不能為這點小事去勞煩公子。”說著就要來捉莊華和柏承彥,莊華也不躲,伸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道:“好,我也不為難你,他是個孩子,總這麽綁著對身體不好,隻鎖我可以嗎?”
那看守卻是油鹽不進,道:“不成,沒有公子吩咐,小人不能擅自做主。”
莊華又道:“你看,你家公子既沒對我二人用刑,有沒有為難我們,是重視我們的,還請你上報一聲,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看守卻是不耐煩了,說:“你這人真是囉嗦,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然後馬上就上手去捉莊華。
一直躲在莊華身後的柏承彥一下子竄了出來,一腳就踢在那看守的膝蓋上,看守一時不防,“蹬蹬”倒退兩步,麵色鐵青的看著柏承彥,也不多說廢話,一步踏過來就去抓柏承彥的肩膀。
柏承彥以前也隨府裏的護衛練過幾手,一把推開顯得礙事兒的莊華,身子一矮就躲避過了看守抓過來的手,上前一步,手臂不夠長,反身抬腳就去踹那看守的肚子,看守冷笑一聲,到底是個孩子,他故意買的破綻因柏承彥上鉤罷了,收回手一把接住柏承彥踢過來的腿,用力一扯。
“啊!”柏承彥驚叫一聲,但已經反應不及被拽個踉蹌,眼看就要栽倒,看守卻不打算放過他,扯著柏承彥的腳踝一下子把人提了起來,猛地用力就把柏承彥的身子甩了出去。
莊華瞳孔瞬間擴大,腦子裏就一個念頭,接住他!一定要接住他!
在半空中的柏承彥臉上一絲血色都沒了,隻知道自己是衝著牆壁上撞去了,這一下子非得撞個頭破血流不可,他已經認命的死死的閉上眼睛了,卻在繩子撞到什麽事物停下來的時候發現,一點都不疼!
再一看,自己卻是被人抱在了懷裏,和接住他的人一起跌坐在了牆邊,那人的一雙細瘦的手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微微發顫,由此可見此人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除了莊華還有誰呢?
柏承彥抬頭向後去看,隻看到了莊華線條光潔的下巴,和筆挺的鼻子,以及長長的眼睫。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滾出去,另一個是去找你家公子來,我有話要說。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拿你沒辦法,我說了,你家公子是重視我們的,就算不重視,現在留我們在這,想來也是有些用途的,若是死了一個,你覺得你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莊華說著,就鬆開手從身旁地麵上拿起一塊碎瓷片,那是方才她跑過來的時候撞倒了桌子,上麵擺著的空碗也摔在地上,正好在她身邊。
將碎瓷片顫抖著比在柏承彥的脖子上,手一抖,在柏承彥的脖子上劃破了一個口子,血就淌了出來,“我無關緊要,但是他就不一定了。”莊華冷冷的看著看守,語氣淡淡的。
“他可是你主人的兒子!”看守也被莊華弄懵了,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幹過,而且看“他”的意思,不是在開玩笑。
莊華嘴角微勾,“誰說他是我主人。好了,我希望再進來的人裏,有你家公子。現在我不想看見你。”
看守上前一步,莊華立馬手一動,柏承彥脖子上那一丁點的傷口血流的更多了,看守沒辦法隻好離開了,出了地牢,馬上就去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報上去了。
莊華在聽到遠遠地傳來關門聲,才扔了手裏的碎瓷片,把我在她懷裏的柏承彥推出去,一口淤血就吐了出來,猛烈的咳了兩聲。
柏承彥扶著莊華輕撫著莊華的背,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
莊華拽著袖子把嘴邊的血跡擦幹淨,說:“不怕麽?”
“怕什麽?”
“我殺了你。”
“嗤……”柏承彥翻了個白眼,拉起莊華方才拿瓷片比在他脖子上的左手,缺了小拇指的左手手心裏被剛劃出來的傷口還往外冒著血,“你殺了自己都不會殺我的。”
莊華笑了笑,“你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