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熊孩子不要太暴躁啊
囧囧有神的莊華被柏緹雷得不輕,趕緊找了個借口遠離了,她寧願跟別扭的熊孩子在一塊呆著,也不想跟不太正常的柏緹一塊呆著。
柏緹看著莊華有些逃離意味的離開了小山丘,很是愉快的勾了勾嘴角。
次日一早,一行人又啟程了,路上莊華和大小兩隻姓柏的相互鬥智鬥勇好不歡樂,本來邢樂還擔心著莊華,看此情此景也知道自己多慮了,隻是莊華那日說的“不接受”說的太肯定,邢樂反而開始擔心柏緹能不能啃下莊華這塊硬骨頭了。
停停走走,遊山玩水的半個月之後,莊華終於又見到了白鶴城,心中有一種往事不堪回首之感,要是自己當初堅決的不同行就好了,搞得她現在推拒柏緹都有些不好意思。
來迎接他們的不隻有被柏緹留在白鶴的手下,還有一個莊華看到就臉黑的人。
“柏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悅丘跨坐馬上,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對著同樣在馬上的柏緹說道。
柏緹拱手回禮,“托悅公子的福,尚佳。”然後冷眼一掃悅丘身後跟隨的大批護衛,“如此大的陣仗,是為了迎接柏某?”說著語氣已經冷了下來。
悅丘沒有絲毫尷尬之意,緩緩道:“最近城中不太平,多帶些護衛隻為了防身。”
在柏緹身後的馬車裏的莊華嘴角微微抽搐,尼瑪騙鬼呢,整個白鶴都是你們家的地盤好嗎。不過也不排除另一個可能啊,池涼還有一個悅氏呢,要是他們已經插手進白鶴悅氏,那還真不好說了,畢竟,她在初到白鶴的時候是因為悅丘重傷啊。
外麵的兩個人已經結束了無意義的寒暄,馬車又重新走了起來,看來是談妥了。
“莊華,這是去哪?”身邊響起柏承彥略帶不安的詢問,莊華扭頭看著他,在對上那雙像極了柏緹,去充滿著不安於怯懦的神色時,心軟了,張開手臂攬住他的肩膀,說:“這裏是白鶴,經過最大的港口,你不知道嗎?”
柏承彥不是的想要掙開莊華的摟抱,但是莊華細瘦的手臂卻如鐵箍一樣不撒開,硌得他肩背疼,隻好作罷,臉色臭臭的回答說:“當然知道!快放開我。”
莊華起了逗弄的心思,另一條手臂也探過去,兩手伸到柏承彥的兩腋下,用力一提,將小小少年一下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柏承彥反應不及,直到被莊華牢牢地抱在腿上,嵌在懷裏才反應過來用力的掙紮起來了,“放肆!你放下我!”
莊華骨折小孩的腰,不滿的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別亂動,不然我可不管回升什麽事情。”比如頭上撞個大包,崴了腳閃了腰之類的。
柏承彥不知想到了什麽,反正是跟莊華想的不是一回事兒,一下子如玉般的小臉就紅了,也不再亂動了,老老實實地呆在莊華的腿上,一雙還有些肉感的手把在莊華的手腕上,憋著氣說道:“你可不能胡來……”
莊華心裏一樂,心想到底是小孩,怕摔了疼的,愉快地答應道:“嗯,你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傷著你。”然後心裏有些訕訕地,這樣嚇唬小孩,人家爹還在車外呢,是不是不太厚道?
柏承彥訥訥的應了一聲“哦。”就不說話了。
莊華很是奇怪,這小孩未免太聽話了,不由得騰出一隻手來把小孩的連扳過來,看著自己,嗯,除了臉有點紅,眼神躲躲閃閃的,沒啥大問題,這小孩到底咋了,性情大變?被穿了?
“天王蓋地虎。”莊華把穿越黨的接頭暗號報了出來。
柏承彥被莊華冰涼的手捏著下巴硬要他看著“他”,心裏惴惴的,突然有聽莊華冒出來這麽一句亂七八在的話,神色茫然地問:“你說什麽?”
莊華一皺眉,不是被穿了呀,那是怎麽了?捏著小孩下巴的手就探到了小孩的腦門上,又摸了摸細滑的臉蛋,比常人燙了點,莊華對柏承彥說:“你好像發燒了,下車之後就吃藥,免得嚴重了。”
柏承彥小臉一黑,“啪”的一聲拍掉了莊華的手,怒道:“誰說本公子病了?”
莊華道:“你臉上發熱,不是病了是怎麽了?”
柏承彥猛地從莊華身上掙脫開,摔砸馬車地麵上,莊華伸手去扶,卻被躲開,“拿開你的髒手!”
莊華愣了愣,這孩子。神色自然的收回手,莊華說:“世子坐好,別再摔了。”然後就不去管了。熊孩子果然難伺候,莊華心下歎息,等回了肇國她還是原理韶廣和彥澤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尤其是在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柏緹的兒子之後。
柏承彥看莊華真的不管他了,氣悶的冷哼了一聲,在車上坐好,扭過頭去不看莊華,仿佛在和莊華叫著勁一樣。
莊華被萌到了,自我檢討了一下,怎麽可以跟小孩子較真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於是莊華在心裏原諒了柏承彥的跋扈和沒禮貌,柏承彥卻還在跟莊華慪氣,隻是柏承彥一路上常常這樣耍脾氣,莊華也沒注意柏承彥這一次的有別與之前的鬧別扭。
進城之後又走了一個時辰,一行人在悅氏的家門口停下來,說是家門口,不如說是山腳下,整個悅氏府邸依山而建,從山腳到山腰,亭台樓閣鱗次櫛比。位於台階頂端的山門形色古樸,一看便知已存在許多年。
隨從掀了車簾,放下了踏腳的凳子,莊華先出去,回身去接柏承彥,柏承彥並不領情,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朝柏緹走去。
莊華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不喜歡往熱鬧的地方湊,柏緹那此時無疑是最熱鬧的,於是莊華轉身去找邢樂了。
柏承彥回身沒見著莊華跟過來,再一看,莊華竟然跟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不由得心中就有氣,從地上拾起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石頭使力朝莊華扔了過去,沒想到會受到襲擊的莊華被那石頭砸了個正著,正砸在耳朵邊上,石頭的棱角一下就劃破了莊華的耳朵,本來薄的能看見血管的耳朵一下子就淌出了血,肩頭的衣裳瞬間被血沁透了。
誰都沒主意,所以誰也沒防備,也沒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誰會去防備一個孩子,尤其這個孩子是主人的兒子呢。
莊華捂著耳朵回頭去看,柏承彥呆愣在那,他壓根就沒想傷人,可是莊華手捂著都捂不住往外淌的血把他嚇著了。莊華沒什麽表情,回頭繼續往邢樂那邊走去,邢樂應該有藥吧,不然直接回驛館好了,青繁的醫術可比邢樂好多了。
莊華腦子裏想七想八的盡量去忽略自己被柏承彥砸傷的事情,但是她是真的有點傷心了,任誰相處時間久了都會有感情的,她把柏承彥當成自己的晚輩去疼愛,可是自己疼愛的人因為慪氣就來傷害她,讓人情何以堪。
不遠處說話的柏緹和悅丘也看到了這一幕,柏緹的目光一暗,向柏承彥掃過去,但是沒有說什麽,悅丘冷冷的看著柏承彥,又看了一眼柏緹,嘴角挑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令公子……身手不錯。”
柏緹沒有理會悅丘的挑釁,直接轉身往山門裏走去悅丘作為主人家自然是跟上,留下柏承彥孤零零的身影站在路當中,良久,一個護衛過來,說:“少公子,請隨小的來。”
柏承彥點點頭,他還沒有從方才的驚嚇之中緩過神來,隻是下意識地答應對方,卻沒有走一步。
護衛看著為難一路上也知道這位小公子其實難纏得緊,方才還把他們以為的和這位小公子較好的莊華先生打傷了,這在隨從們的眼中更加認為他難以相處,故而,這個被柏緹派過來的護衛也是很為難,不知該怎麽辦。
“怎麽擋在路中間不走?”以最快的速度包紮好傷口的莊華縱馬走了過來,看見擋在路中央的柏承彥和護衛,詢問道。
護衛立馬來了精神,救星啊,連忙回話道:“主上命小人帶少公子跟上去。”
莊華看了一眼柏承彥,道:“既然公子吩咐了,怎麽還不照辦?”
護衛為難的看了莊華一眼,又看了柏承彥一眼,莊華立即明白了,這熊孩子又鬧別扭,心裏歎了口氣,對那護衛說:“你去忙你的吧,少公子交給我。”
護衛如蒙大赦,對馬上的莊華躬身一禮就離開了。
其他的人陸續向前走著,不一會兒,莊華和柏承彥被落在了最後頭,一定不動,隻有莊華胯.下的馬兒不是甩甩頭打打響鼻。
“要騎馬嗎?”莊華問。
一直垂著頭的柏承彥抬起頭看著莊華,莊華的耳朵因為不方便包紮,所以隻是敷了止血消炎的藥粉,褐色的藥粉在莊華蒼白的皮膚上特別的紮眼,衣服也換了一件黑色的外袍,讓耳朵上的一樣看上去不是很明顯。
“你不怪我?”柏承彥問莊華。
“你希望我怪你?”莊華反問。
“我不用你假惺惺。”柏承彥把臉扭到一邊。
“嗯,那就怪你。”
柏承彥轉過頭來等著莊華,“你!”
“我耳朵疼。”莊華眨巴眨巴眼睛,貌似無辜的看著柏承彥。
柏承彥一口憋在胸口,他覺得這世界上不會再有比莊華還無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