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海盜出沒請注意
她果然不能心軟是嗎……
很飽但是完全倒胃口的早飯吃完,莊華就呆在船艙裏不挪窩了,方才在船尾沒想明白的事情她要繼續想,莊華沒有傳說中的探索精神,但是她無聊,無聊的莊華最常做的就是思考,或者睡覺。這個時候還是上午,就算她想睡也沒有一絲睡意,那麽隻能思考人生這一個高深的問題了。
這種無聊的局麵沒能維持多長時間。船在海上航行了兩天左右,在莊華還沒想把自己無聊的人生出來個所以然來,他們的這艘船就遇到了在海上最怕遇到的事情之一,水匪。
不是所有的海盜都像傑克斯派洛船長那樣風趣幽默機智放蕩的瀟灑模樣,他們大部分都是莊華此時眼前的被戚縉一劍斬殺的水匪一樣,穿著劣質的衣物,手裏的武器也都是東拚西湊的,皮膚黝黑一副麵黃肌瘦的模樣,此時倒在血泊裏,血液浸透了他的衣服貼在他的身上,顯得那麽單薄。
“跟著我走!”戚縉拉著莊華的手喊了一聲,然後拽著她往船艙外走。
戚縉出手淩厲狠辣,幾乎每一劍出去都會收走一條人命,狹窄的通道裏,一朵朵血花在他的劍下綻放,又迅速凋零,每前進的一步都踏著溫熱的血液。
進了船艙的水匪本以為拔得了頭籌,最後都驚慌失措的向後退去,盡管戚縉一手還拉著莊華這個累贅,一步一步走的不緊不慢,但是看在這群水匪眼裏就像是生命倒數的計時。
戚縉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沒有任何意義,隻是感到好笑,那麽多人,衝上來,堆也堆死他了,何況他還要護著莊華,隻是,莊華以前怎麽說的,情緒戰勝了理智,就離死不遠了,打擊敵人的最好辦法就是從一開始粉碎敵人的膽量,所有戰爭的第一局,比拚的都是氣魄,這一局贏了,就已經贏一半了。
“啊!!!”一個水匪直接被戚縉這個在血腥的環境下顯得尤為可怖的笑容嚇破了膽,發出一聲堪比女高音的尖叫扔了手裏的兵器即開堵在身後的其他水匪衝出了船艙。
這一聲尖叫仿佛撕裂了所有水匪的肝膽,他們扔了兵器,腦子裏的貪念早就沒影了,隻想著逃離這個讓他們恐懼的人,或者,惡鬼。
莊華從戚縉殺了第一個水匪開始,就用空著的手遮著眼睛有著戚縉的拉扯往前走,她相信戚縉一定會顧著她的,所以完全放開腳步跟著戚縉走。而此時嘈雜的騷動聲和船身突然加大的晃動讓她皺起了眉頭,發生了什麽?尼斯湖水怪也穿越來了嗎?
堵在通道裏的水匪都跑光了,戚縉回頭看了一眼莊華,見她以手遮目,不禁笑道:“莊華,你在幹什麽?”
莊華還是沒有放下手,回答說:“眼不見為淨。”充斥著鼻腔的血腥味和腳下濕噠噠的路況,到讓莊華惡心欲吐。在戰場上的廝殺和流血會讓莊華感到悲壯和畏懼,而這裏的關於強盜和受害者的廝殺隻會讓她惡心和煩躁。
別提什麽糾結、心理陰影,從來沒人也沒時間讓莊華去糾結去顧及心理陰影,倒在她麵前的人多了,她自己不也倒下一回麽,隻不過她有外掛罷了,她一一去糾結不用幹別的了。
經曆過生死,莊華對生與死看的比以前更淡了,她更怕半死不活。
還好戚縉出手利落,她還沒聽到一個呻.吟呼痛的,應該都是一箭致命吧。莊華有些莫名的悲哀之感。而現在通道裏好像除了他們倆,就沒有別人了。
“走吧,我們得上甲板去,悅丘的人都在上麵。”戚縉說完,就覺得不妥了,放進船艙裏的水匪算是少的了,卻還是讓他在殺敵的時候有些捉襟見肘了,要不是靠著通道狹窄的便利,他恐怕就被圍攻而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而且,這水匪來的蹊蹺,據他所知,這裏已經是快要離開肇國所管轄的海域的地方了,即將進入靖國海域,這一片海域的水匪是不少,但是見到靖國悅氏的旗幟還敢上來打劫的,真當沒幾個,既時候,隻要拿出足夠的過路錢,也不會太為難過往船隻,那些被覆滅的船都是不願繳納過路錢的。
可是,這夥水匪招呼也沒打就衝上船了,悅丘派出去打算交涉的人被一箭射了個透心涼,被釘在甲板上沒了性命。
還好那時候戚縉正在上麵的船樓裏,趁著無人注意溜了下來,他要是也在船艙裏,就來不及救莊華了,即使這樣也把他嚇得不輕,差點就讓一個海盜把莊華傷了。
戚縉又道:“這回來的水匪似乎不尋常。你呆在這,別出去,船艙裏不會再有水匪下來,我上去看看。”
莊華一聽受不了了,還讓她在這呆著,不用看也知道這裏現在的環境可以直接用來拍泰式恐怖片了!莊華放下手捂住眼睛的手看著戚縉,被戚縉拉著的手反過來握住戚縉的手,說:“一起把,上了甲板我們就分開走,我不會添亂的。”
戚縉被莊華握住的手一顫,一雙黑瞳正對上莊華同樣漆黑的眼眸。
“一起走。”
戚縉說完轉身拉著莊華往甲板上走去。
莊華在握住他的手那一刻,戚縉有一整個天下都交付他手的錯覺,戚縉有一瞬的驚慌,接下來卻被心裏湧上來的愉悅所覆蓋,莊華還是第一次主動拉他的手。
莊華自然不知道戚縉的想法,知道可以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了,便目視前方一鼓作氣跟著戚縉上了甲板,終於呼吸道第一口船艙外空氣的莊華差點被熏回去。
莊華一把把差一點就踏出船艙的戚縉拉到身後,自己探出半個身子出了船艙,小心的打量甲板上的情況。
明明剛才還有一群水匪在戚縉的武力脅迫下慌亂的衝出來,怎麽不過是她跟戚縉說話的工夫甲板上就全都是屍體不見活人了?甚至連更大的廝殺聲都沒聽見,就這麽戛然而止,像正在播放的電影被人突然摁了暫停鍵,連戚縉這個習武之人都沒發現端倪。莊華不知道戚縉方才因為她的舉動分了神,所以才沒發現異狀。
那一具具被射成刺蝟一樣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甲板上,一副海上地獄的慘象,而隨著船身的晃動未凝固的血液也在想四下擴散。
一支利箭“咻”的一聲釘在莊華麵前,箭羽猶自顫動著。
莊華臉色如土,緊緊地按著身後想要出來戚縉,嘴巴不動,低聲說:“聽我說,回去,藏好,找機會救人。”
戚縉也看到甲板上的慘象了,也聽到了那一聲箭釘在船板上的聲音。他知道應該聽莊華的,保留實力才是上策,但是他就是不想讓莊華以身犯險,猶豫著沒有動作。
莊華已經聽到有人往這來的聲音了,在右前方高的樓船上,那個對她開弓射箭的人,又搭好了一支箭,緩緩的拉滿弓弦……
“先生的話也不聽了嗎?!”莊華一把甩開戚縉的手,沒有回頭,借著走出船艙的動作低頭吼了一句,然後一步邁上了甲板,麵向那個瞄準她的人,雙手攤開伸直,慢慢的轉了一圈,示意她沒什麽威脅,打算老實的做一個俘虜。
遠處那艘船上立於船樓上的人果然收起了弓箭,桀驁不馴的臉上露出一個輕蔑嘲諷的笑,真是無趣,他比較喜歡那個悅丘,比這個隻會投降的人有趣多了。
莊華不知道她已經被人打上了無趣的標簽,她站在被血液染紅的甲板上,地上躺的那些人裏,有衝上船的水匪,有船上的下人、護衛,男的女的……不算太糟,自己不是還活著麽。
莊華以為自己會無動於衷的,但是還是攪亂了思緒,胃裏的翻騰被她忽略,隻有滿眼的紅刺激著她的眼睛,印在腦子裏揮之不去,閉上眼睛還能看到。
莊華被另一波明顯不是先前衝進船艙那一波的水匪推搡著帶到了另一艘,也就是那個朝莊華射箭的人呆的那艘船上。
這艘船比悅丘的船大了一倍不止,寬敞的甲板,高大的船樓,五六根高聳的桅杆,來往行走跑動的人不少卻沒見這艘船如何晃動,看來吃水也很深,載重不小。
莊華一路被推搡著一麵打量著船上的情況,越過船樓到了另一邊,船尾的甲板上,莊華見到了許多熟悉的人,第一個就是眉梢破了一塊,流出一道血掛在臉頰上的悅丘。
莊華還是頭一回見到悅丘如此狼狽的形象,要不是情景不對,莊華恐怕會笑的。
似乎莊華眼神中調侃的意味太過“火熱”,悅丘瞪了莊華一眼,卻沒說話,讓莊華一瞬間把悅丘和雁容對上了號。
“老實呆著!”押著莊華的水匪一把把莊華推到俘虜堆裏,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後離開了。
莊華不像悅丘他們被繩索束縛了手腳,她悄悄地磨蹭到了悅丘的身邊,問道:“知道怎麽回事嗎?”
悅丘麵色不虞,陰沉著臉說道:“兩夥水匪,不是黑吃黑,就是接到了同樣的賞金任務。”
莊華看了看這夥水匪的裝備和素質,跟方才那夥的實力對比了一下,覺得第一種太扯,於是一臉認真嚴肅的對悅丘說道:“看起來是後者。”
“誰說不是呢。”悅丘被莊華的樣子逗笑,頗為自嘲地說。
“看來兩位的心情不錯!”
這時,一個人從船樓上走了下來。他一身輕便的紫色騎裝,一張臉相貌出色卻有一股桀驁不馴的味道,斜飛入鬢的眉讓他整個人的看上去邪氣十足,此時臉上玩味的笑也是透露著不懷好意的意味。
莊華先蹲著難受,一屁股在悅丘身邊坐下來,看悅丘一下子扭過臉去,一臉憤恨之色,不打算接男子的話茬,便接過話對男子說道:“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