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大家一起揭秘吧
戚縉開顏一笑,說:“先生放心,我不會有事。”
“你該知道……。”莊華停下,麵對些戚縉說道:“我在天牢反而比在外麵安全。”
戚縉點頭道:“易明白。”
莊華在天牢,各方的眼線都看得到她,反而沒人會做些什麽不好的動作,都等著抓對方錯處,誰也不會輕舉妄動。
“既然明白,就不要再來了。我孤家寡人,你和我不一樣。”莊華語重心長的說。
“可是先生傳出來的都不是好消息,我不放心。”戚縉趁機提到。
莊華解釋說:“我另有用意,待過些時日,就會有分曉。”她還得繼續神棍,忽悠肇王。
“除非先生答應我不再絕食,不然我一定還會來。”戚縉道。
莊華挪開一步,和戚縉保持一定距離,淡淡道:“你來,我也不見。”
要是平時,莊華肯定會多費口水跟戚縉好好分說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他,但這個地方這個時間實在不是促膝長談的好地方,所以她決定速戰速決。
“先生如何能不見我?就算先生被移到王宮殿堂之上囚鎖,我也會去見你!”戚縉急了,拔高了聲音說道。
“我若不想見你,何須轉移囚牢之地。”
莊華席地而坐,眼睛一閉沒了沒了動靜。
戚縉以為莊華生氣了,便隨著蹲跪下來,去扶莊華。
莊華腦子裏囧逼的想著,金手指顯靈啊,別給老子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不知道是不是莊華靈驗了,戚縉沒扶動莊華。
戚縉心下一沉,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消息。
身如磐石,以為神仙。
戚縉不信邪的小心施力,可是拚盡他全部的力量,也沒能讓莊華動彈分毫。
戚縉停下了徒勞的試驗,單膝跪在她麵前莊華麵前,深深地目光看著莊華,一字一句的說道:“先生不讓我來,我便不來,但是,先生也要保證,不能讓自己有性命之憂。”
莊華睜眼正對上戚縉的目光,道:“自然,我最怕死。”
忽然,有腳步聲遠遠的傳過來,越來越清晰,莊華連忙眼神示意戚縉出去,戚縉最後看了莊華一眼,起身兩三部就邁出了牢門,聲響極小將鎖鏈鎖了回去,然後不慌不忙地朝著腳步聲來的出口方向走去。
莊華聽著背後的聲響,收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拳,狠狠地捏著一把冷汗,直到那人數眾多的腳步聲來到她牢房門外,開了鎖,莊華吊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地。
來人站在門外也不進來,直接說道:“大王有旨,宣左相山庭謹見。”
這聲音聽著耳熟,莊華緩緩站起來,轉身一看,竟然是內侍總管。
讓內侍總管來傳召,得是多大的事?
內侍總管見到傳說中如磐石不動的山庭竟然朝他走過來,有些激動,揮手讓身後幾個端著托盤的小內侍上前,“山庭大人,這是您的官服,請更衣。”
說完,兩個空著手的內侍就上前來要為莊華更衣,莊華在家的時候都是自己來,當然出聲拒絕了,“我自己來。”
兩個內侍看向內侍總管,內侍總管點點頭,兩名內侍頗有些遺憾的退了下去。
眼前這可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要是能近距離的接觸一下,說不定就能沾到仙氣呢。
莊華不知道別人怎麽想,隻是看著麵前八九個托盤直犯暈。
左相朝服她隻在上朝第一天穿過,之後跟肇王說她不習慣穿如此泛複的衣服,肇王允她可不穿朝服後,她就沒再穿過。
謹見大王總不能一身邋遢,肇王哪有閑心照顧她的喜好,所以才讓人拿這麽一身朝服來給他換了吧。莊華如此猜想。
好歹也穿過一次,莊華大概還記得順序什麽的,脫了外衫和內衫,還有幾層裏衣,就留最後兩層,然後就按著記憶中的順序開始穿朝服。
本來天牢裏就陰冷,莊華脫完衣服就冷的不行,一串朝服就更冷了,那一路被端過來冰冷冷的布料裹在身上,一時半會兒也暖和不起來,莊華覺得好像穿了一層冰,一會兒自己也要凍成冰了。
好不容易穿好最後一件布料厚實沉重,做工細致精美的外袍,白玉腰帶怎麽也係不好了。
“咱家來幫大人吧?”內侍總管道。
莊華想了想,點頭,“麻煩總管了。”
內侍總管走上前來,擺弄著這條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腰帶,不一會兒就弄好了,莊華剛想道謝,內侍總管快速的塞了什麽東西道莊華的腰帶裏,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莊華一眼,才退開。
莊華眼中的驚訝之色也是一閃而逝,隻聽內侍總管說:“左相大人請。”
冬日裏的陽光似乎也並不柔和,莊華站在天牢門口以手覆眼,良久才適應這樣的光線。
直到此時,莊華才有“我做牢了”的覺悟。
還真是,奇妙啊。
行走在晴空萬裏之下,莊華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反正內侍們要遷就她的速度,畢竟很久沒有吃飯了,就算有金手指也扛不住虛弱襲來,索性,莊華慢悠悠的走了起來。
她很想在見肇王之前看一看內侍總管給她腰帶裏塞了什麽,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是要讓她看嗎?莊華瞟了一眼走在左前方的內侍總管,思緒翻滾。
“停一下,我要去解手。”莊華突然說道。
人有三急,總不能讓人憋著不許去吧,何況肇王以朝服請莊華,說明她已經不是罪臣,更沒理由攔著人家了。
內侍總管指了一個內侍,讓他帶著莊華去解手。
內侍領著莊華去了最近的廁所,莊華讓內侍在外麵等著,自己獨自進去了。
這時候正是正午,沒人如廁,莊華進去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在腰帶裏被塞東西的地方一摸,就摸到了一小塊絹帛,展開一看,上書:須使太子掌朝中事。上麵印著赤驍騎的旗幟圖騰。
內侍總管竟然也是璋梁王的人!無間道啊,沒看出來啊。內侍總管怎也快五十歲了,聽說還是肇王還沒登王位時府裏的人。
莊華把絹帛塞進裏懷,走了出去。
讓太子柏璜掌握朝廷,這是要加劇他和虞陽王柏項的衝突。若是柏項在北方聽說柏璜掌握了朝廷的力量,估計會立即引兵反撲,如此一來,兩方勢必會爭鬥得不可開交,到時候就是璋梁王漁翁得利的時候。
太子先前雖然一直代君問政,但始終是在肇王的控製之下,若要使他完全掌權,肇王必須放權。可是,肇王是個會放權的人嗎?
莊華一步步的走上大殿的台階,心裏突然冒出個詭異的想法,難道要讓她刺殺肇王?!
莊華踏入大殿,前行十幾步,於殿中站定,向王座上端坐的肇王行禮,“臣山庭,拜見大王。”
“免禮平身。”肇王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來。
莊華直起身來,就站在了原地。
大殿裏除了莊華和肇王,就隻有幾名內侍和宮娥了,當然,暗處是不是還有殿軍莊華就不得而知了。
肇王從麵前的案上拿起一卷帛書,讓內侍拿給莊華,莊華接過來後,肇王說道:“山庭愛卿,暫時如此稱呼你。你前些日子呈來的帛書落款是靖國大夫沮良,沮良其人乃是隨母姓,十歲時才改姓沮,而十歲之前,他籍貫為我肇國韶廣,其父姓為山,名為山遙,曾為肇國少司徒。”
莊華隻看了一眼手裏的帛書就沒在看了,因為上麵的內容和肇王說的是同一件事。
“左相,你到底是何人?”肇王語調平靜,但卻壓抑著風暴,隻要莊華的回答出了差錯,就會觸發這場風暴,將她卷碎。
“大王想耍賴嗎?”莊華不答反問。
肇王笑了,“卿亦不想為孤解疑。”雖然肇王在笑,但是殿中的人都感到了沉重的壓力,被肇王直視的莊華更是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直竄到頭頂,要是有頭發,頭發都得豎起來。
莊華暗暗地咽了一口口水,還讓她幫太子掌權呐?她自己這一關都可能過不去了。
“大王若信我,我是誰不重要。大王若不信我,我是誰更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是否信我。”莊華說道。
肇王起身走下王座前的階梯,向莊華走來。
“卿所言甚為有理。”肇王一步一步走近,“卿所獻帛書之言絲毫不差,甚至還有所漏。”
“孤的兒子們,全都要背叛孤。一個仇恨孤,一個隻知鑽營權利,一個好高騖遠。”
肇王跟莊華差不多高,可他站在莊華麵前,莊華卻覺得她應該仰視,當他說出這一番話後,突如其來的滄桑卻將這位需要莊華仰視的王一點點拖誇。
他依然站立,依然尊貴,但是,卻從天空降到了凡塵裏。
莊華一邊被肇王沉重的氣場感染,一邊在雜亂的思緒在腦子裏瘋狂的運轉。
“大王在想念柏彥王子嗎?”莊華淡淡道。
肇王像被驚雷擊中,一雙虎目灼人的目光盯在莊華身上。
“柏彥王子自幼聰穎非凡,且心地良善,曾聽聞,柏彥王子十二歲時,名士呂柯願為王子師,卻被拒,此後呂柯便昭告天下,從此再不收弟子,因為唯一能做他弟子之人不願拜師。”莊華慢慢地敘述她所知道的,肇王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可惜,如此絕卓之人卻在不滿弱冠之年夭折了。就在他的哥哥為質期滿,回國之時,沒來得及見兄長一麵便夭折了。”
“似乎,不曾聽說柏彥王子身患難疾。”莊華看著肇王,不懼其睚眥欲裂,仿佛要擇人而噬的眼神,“如此莫名其妙,比故王後的死還要蹊蹺。”
“你還知道什麽!”肇王低吼。
莊華麵不改色,淡然道:“聽說,故王後當年為了嫁給你,不惜以命相逼,夏錄大司馬愛女心切,隻能同意,最後,當年的二皇子成了當今的肇王陛下。”
“不知陛下可知,故王後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