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別扭
“怎麽是逗你，我試過忘掉你，也試過故意同別的女子親近，卻發現早把你刻進我心裏了。”李睿不知為何，今日尤為溫柔，一句話說得頗有些纏綿。
小福雖然知道自己不過是同墨琴姑娘長得像，如今卻也不忍說出來破壞了這一屋子的旖旎氣氛。
“小福，王妃乃是鄰國和親的公主，我不能休掉她，但是本王可以許你一個側妃的位置，你可願意？”李睿有些艱難地問道。心知小福雖然看起來柔弱，心卻好比那傲霜的梅花，隱隱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她拒絕。
小福的確是拒絕了，不過卻不是因為看不上這個側妃的位置，隻是她覺得縱使自己同李睿情投意合，卻也沒有到了嫁娶的地步，自己對他並沒有那麽重要。
小福怕李睿日後後悔，如果得到之後再失去，她寧可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小福想起李睿前些日子的疏遠，就覺得一顆心幾乎要痛死，實在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
“王爺，小福……當不起，小福隻想陪在王爺身邊就好。”小福故作不在意地揚起嘴角。其實身份什麽的小福當真是沒那麽在意，多少男人寧願流連風月場，將家中妻妾棄於不顧，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那種嫁娶的托付。
“你在氣我這些日子冷落你？我不是已經解釋了？”李睿向來說一是一，哪有人敢忤逆他，小福的拒絕讓他覺得惱怒。
“小福不敢，小福能陪在王爺身邊已經很知足，真的不想再生事端。”小福急急忙忙地解釋道。心裏想著不做側妃才能呆在陪在王爺身邊更長久。
李睿卻不這麽想，他以為哪個女人會不喜歡“一躍枝頭變鳳凰”，小福這麽說一定是在賭氣。李睿冷哼一聲，“事端？本王側妃莫非是什麽災禍麽，多少女人想要攀附，你小福既然如此自傲，卻也不必多言。”
李睿說罷拂袖而去，走出來了卻又覺得自己小氣，堂堂王爺居然同個小姑娘置氣，不過他就是氣不過自己如此在意小福，甚至願意頂下壓力娶她，她居然如此輕賤了自己的好意。
小福愣愣地看著李睿離去的背影，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果然幸福來的洶湧，去得迅速。小福睜著雙眸躺倒在床上，隻覺身心俱疲，方才的甜蜜一下子都被掏空了一般，心裏頭空落落的。
不多時，墨蘭端了淨麵的水進來了，“小懶貓還在睡呢，莫不是打算一直睡到被封妃？”墨蘭雖然與小福相處不久，但早當她是自家姐妹，這才出言調侃道。
這句話卻觸了小福的傷心事，隻見她一臉幽怨，“墨蘭，別拿我玩笑了，王爺不會再理我了。”
墨蘭不由有些驚訝，這兩個人才一番親熱，如今怎又生嫌隙。“可是我們王爺又說了什麽話開罪了你？”
小福搖了搖頭，“這回是我不好，我惹惱了他。”小福心裏難過，沒想到自己的不爭反而讓李睿生氣。
墨蘭聽小福說了來龍去脈後，不由對他們兩個有些無語。“小福啊，說王爺不懂你的心，你才真是不懂他的心。他一心想嗬護你，你怎生說這種話讓他難受。”
這回，墨蘭也不再幫小福了，暗自為這姐妹跳腳。多少女人想爬進這王府，也就隻有小福如此多糾結。
小福垂著腦袋，看樣子幾乎難過得要哭出來了，墨蘭倒也不忍心繼續數落她。“唉，怎麽說你呢，要想讓王爺回心轉意，說難卻也不難。”
小福聽墨蘭這麽一說，驚喜得立刻揚起了小腦袋，“你有方法？”
墨蘭點了點頭，“墨琴在的時候，常給王爺做菊花水晶果子，王爺一向不吃甜食，但每每見到這個果子都吃得眉開眼笑，我端了這個去，王爺就算惱你，一時卻也禁不住心軟。”
這菊花水晶果子是她們墨家的一道絕活，所以墨蘭也會，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了，隻好給小福出這麽個主意。
小福一聽有理，立刻眉開眼笑，“好墨蘭，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學。”
“先叫聲師傅。”墨香見小福一副狗腿的樣子，便抱著胳膊，故意作勢擺架子地道。
小福心想百忍成金，立刻“忍辱負重”地服了軟，“好姐姐，好師傅，你就教我吧。”邊說著，還邊晃著墨蘭的胳膊。
墨蘭撲哧一笑，看著小福一副孩子心性，便得意地點了點頭，“好吧，跟我到廚房來。”
小福跟著墨蘭手把手地學著菊花水晶果子的做法，腦子裏卻想著的是李睿的俊臉，想到自己羞紅了一張臉，可是李睿總還是不自覺地浮現出來。
“想什麽哪，看看你的火，還不快添柴？”墨蘭教會了小福以後，就坐在一邊指點她。
小福吐了吐舌頭，忙掰了幾根細柴丟進爐灶裏，火不由又旺了些。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小福得了墨蘭的指示，可以出鍋了，竟全然不顧燙人的蒸汽，將果子盛出了鍋，放在美麗的拚盤裏，裝進了鎏金的食盒。
“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墨蘭心想著自己要是去，隻怕小福還不好意思同王爺親熱，如今自己還是識相點好。“你當了側妃可要有福同享啊。”
“行，到時候讓你也當側妃，有福同享。”小福明知墨蘭已經有了一個意中人，卻故意這麽逗她。
墨蘭翻了個白眼，“好你個小福，過了河就拆橋。”
小福心情忐忑地拎了食盒往李睿的寢宮走去，這會他一定是在那裏看書。然而小福卻撲了個空。李睿並不在房裏，問了個小丫頭才知道，原來王妃的家裏人，翠玉國的三皇子來了。
小福雖然知道此時自己不該參合，但總是按捺不住將果子送去給李睿的想法，腳步不受控製地就去了王府的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