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
他漆黑的身影正緩緩的靠近我。
抬起的手也漸漸接近我的臉。
他想給我吃什麽？
我看向他手裏的東西。
亮銀色的刀刃上閃耀著冰冷的月光。
“呃！唔……”
又是那個噩夢，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讓韓仲非常疑惑，究竟這個夢代表著什麽。
摸了摸頸間的傷口，發現隻剩下幾個很小的血痕。
“還行，這草膏卡片比我想象得有效。”
經過一夜的休息，韓仲發現自己的觀想力也回複到了55的滿值。
昨天晚上在隔離病房他一口氣使用了破舊木棒和異體同化，發現這個技能卡的消耗和破舊木棒差不多，還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內。
如果同時使用卡片的消耗過大，那代表自己就得精打細算的規劃一下如何最有效率地使用卡片。
“奇怪，怎麽這麽安靜？”
韓仲看了看表，早上九點。
昨天這個時候小玉早就來找他吃早飯了，可今天卻沒有一點動靜。
韓仲剛剛走出房間，隔壁的房門也正好打開。
“哼，你倒是睡得安穩。”
馮齊今天身上穿著一套正裝，像是有什麽正經事要辦。
“又出什麽事了？”
看著他這幅自來熟的樣子，馮齊就氣不打一處來。
“嚴護士讓我轉告你，記得參加上午的追悼會。”
“誰死了？”
“劉奶奶。”
“.……”
療養院的追悼會辦得十分簡潔，會議室的房間被布置成為一個潔白的會場，護士和病人都在有條不紊地進場，熟練得仿佛已經經曆過很多次。
“劉老太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不知道啊，難道真染上頭痛症了？”
“那這病也太厲害了吧！”
坐席間低聲細語不斷，比起一個普通老人地離世，大家還是對神秘的頭痛症更感興趣。
“你……沒什麽事吧？”
看著坐在身邊低垂著頭，看起來十分頹廢的小玉，韓仲開口問道。
“關你什麽事？不知道追悼會保持肅靜嗎？”坐在小玉另一側的馮齊瞪著眼睛低聲說道。
“.……出了一些意外，沒人想到的意外.……”
意義不明的話從小玉嘴裏傳出，聲若蚊蠅，她依舊低著頭，可能是在回答韓仲的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正當韓仲還想問點什麽，忽然聽見台上的嚴護士長沉聲說道：
“各位，劉芬女士的病情在今天淩晨突然惡化，在我們工作人員地全力救治下，仍然無力回天，不幸於今天淩晨四點離開了我們.……”
“嚴護士，是不是得頭痛症死的？”
還沒等她說完，台下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發問。
“經過我們仔細地檢查後，發現劉老太並不是由於頭痛症而去世。”
“那是為什麽？”
“因為劉老太的陳年舊疾.……”
“瞎說！我那天明明看到她捂著頭倒在地上，當大夥都是傻子是吧！”
“那是因為.……”
正當嚴護士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站了起來。
“在這吵有什麽用？檢查結論是院長得出來的吧？不如直接去問院長接下來怎麽辦！看他是不是還想把這件事繼續捂下來。”
馮齊有些驚訝地看著帶節奏的韓仲，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他忽然跳出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剛才第一個發問的人疑惑的看著韓仲。
“還擱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你們不就是想問如果療養院真有因為感染頭痛症而死的例子，這裏的病人該怎麽辦？不會真以為嚴護士長能給你們肯定地答複吧？”
韓仲一臉嘲弄地看著那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韓仲！你在說什麽！我已經說過了，劉老太的死和頭痛症沒有關係！如果你再煽風點火.……”
還沒等狂怒的嚴護士長說完，台下參與追悼會的人就開始稀稀拉拉地離開會場。
一看這種情況，嚴護士長就知道要糟，憤恨地瞪了一眼韓仲後，她也匆匆離開了會議室。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韓仲緩步走到劉老太的照片前，輕輕地鞠了一躬。
“雖然我現在連自身都難保，但還是想盡力還你死後一個安寧。”
在城南工作的這些年，韓仲對待死者的習慣還是改不了。
“阿仲，我有話和你說。”
韓仲回頭，看到小玉扯著自己的袖子，旁邊還站著咬牙切齒的馮齊。
“我警告你，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別再惹她傷心！”
“我盡量。”
“你！”
跟著小玉回房間的路上，韓仲看著馮齊抓狂的樣子，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可能在這個試煉任務裏，逗逗這個癡情戀愛腦是唯一放鬆自己緊繃神經的方法。
回到房間，小玉徑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還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韓仲發現她今天的狀態確實有點不對，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淩晨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
“阿仲，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到這裏來？”
小玉掛著微微紅腫的眼袋，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休息的樣子。
“我……”
韓仲本想像之前那樣隨便扯個由頭蒙混過去，但是看到她滿是血絲的眼睛，敷衍的話卻有些說不出口。
“阿仲，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一直放不下伯父伯母的事？”小玉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韓仲聽到這句話不禁有些驚訝。
在風信儀的基礎資料裏，這個試煉任務裏的“韓仲”父母是天豐市第一批因為感染頭痛症而死的人。
“為什麽這麽問？”
“.……伯父伯母走了之後，你一下子就像變了一個人，突然就離開了原來的家。”
“我聽說你在各個地方打探有關頭痛症的消息，各種危險的地方都有.……”
“當我前段時間收到你的消息，說你要來這家療養院，我特別高興。”
“我高興的是你沒出意外，你還安然無恙，可是昨天晚上.……”
“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接我回去，你是想看劉老太的情況，你想知道頭痛症究竟是什麽病。”
“阿仲，你一直都放不下，你不明白為什麽伯父伯母莫名其妙地就走了.……”
小玉表情淒苦地傾訴著，兩行清淚無聲地流下，仿佛是想把憋了許久的話一口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