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車盟封貢

  位於呼和浩特的察哈爾部汗庭，不少蒙古婦人在張晾衣物，幾個穿著便衣的男子騎著馬在周圍巡視，看起來像是遠離戰火的一片桃源。


  隨著一聲呻吟，一名貌美的蒙人女子走出帳外，她邊走還在一邊用右手去編弄自己的長發，見到在外面擦馬的那個俊俏男子，沖他笑了笑，用蒙古問了幾句什麼。


  男子見到了，也是踩著長靴走過來，笑著走過來用蒙語說了幾句，還貼心的為這女子披上了厚實的藍白色長袍。


  他們二人就這樣看著眼前豐滿的草場，除了那些到處巡邏的部族巡邏兵，這裡天闊草美，看起來是這樣的寧靜祥和。


  忽然間，大地上傳來一絲震動，那些騎在馬上的巡邏兵有不少都直接栽落下馬，男子下意識的推開女子，緊接著便有一支箭矢疾射過來，穿透了他的脖頸。


  「噗——」


  男子還沒來得及說出最後一句話，便是滿臉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女子瞪大了眼睛，拚命的跑過去攥住這男子的手。


  看著眼前陡然出現的大批騎兵，不少察哈爾的部眾渾身都在不可抑制的發抖。


  「駕～」


  地平線上，不知何時迅速接近了無數的騎兵，這些人個個狂呼不已，也是穿著褐色皮甲的蒙古人，不過這些察哈爾的部眾能看得出來，來襲者穿著的是喀爾喀蒙古的服飾。


  碩磊手中握著彎刀，瞪眼看著眼前寂靜一片的察哈爾汗庭，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在他看來，自己終究還是比袞布先到了，這就足夠了。


  至於這些察哈爾族人的死活，關自己什麼事？


  一名車臣汗部的蒙古騎兵盯住了正在對著死人哭泣的察哈爾部女子，駕馬上前，余勢不減的將這女子攔腰抱起，放在自己的馬上。


  這騎兵感受到女子的反抗，狠狠拍了拍女子肥碩的后臀，哈哈大笑幾聲，喊道：「察哈爾完了，跟著我總比跟著個死人要好，長得俊俏又能怎麼樣，長生天只護佑強者！」


  聽到這話，女子渾身一顫，眼神黯淡下去，但是卻不再反抗。


  無數的車臣汗部騎兵衝進察哈爾部的駐牧地，但凡是比馬頭還高的男子，他們無一例外的全都直接揮刀砍死。


  蒙古諸部向來信奉強者為尊，沒有尊老愛幼這一點，就是一些年邁的女人他們都會將其殺死，為的只是不想浪費珍貴的草料和糧食。


  唯有一些貌美被各騎兵佔據的女子，還有那些沒長到馬頭高度的孩子們，才能在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中勉強活下去。


  若是這些女子配合，為強佔她們的部落生下一個強悍的小戰士，她們不僅能活下去，甚至能在襲擊者的部落中佔據一席之地。


  然而這些孩接下來的人生是昏暗的，因為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出路和理由，也就是可以成為襲擊者手中的刀而已。


  還在睡夢中的阿布奈忽然驚醒，妖艷的馬卡塔就在他的身邊光著身子躺著，不過此時她也已經醒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可汗，外面——」


  忽然間，一個察哈爾的族長沖入大帳，拚命要說出些什麼，不過他才說出了幾個字，便是眼神一愣，緩緩倒了下去。


  阿布奈顧不得披甲，趕緊上前幾步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彎刀，因為他方才明明見到了在這進來報告族長的背後，赫然插著一支箭矢。


  此時再出去組織抵抗已經毫無用處，阿布奈就這樣一隻手拿著刀，將馬卡塔死死護在身後，馬卡塔也是神色變幻，身上簡單披起一件華麗長袍。


  聽著外面短促而又激烈的廝殺聲，阿布奈暗自咽了咽口水，他自然知道這是自己部落的族眾在奮起抵抗。


  這個時候，阿布奈的內心在激烈鬥爭，看了看身後楚楚可憐的馬卡塔，他還是決定不出去，就在這裡守護著她。


  可汗庭帳紋絲不動，不見有人從中走出的意思，外面奮起抵抗的察哈爾部眾再也見不到自己深深愛戴的那個可汗，他們逐漸絕望，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喀爾喀人的屠刀之下。


  這聲音持續了甚至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周圍的喊叫聲和馬蹄聲便是逐漸歸於平靜，無數的喀爾喀蒙古兵手握彎刀，正在慢慢接近這座察哈爾的可汗庭帳。


  一陣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映入眼帘的是手中彎刀尚在滴血的車臣汗碩磊，還有他身後的那些喀爾喀蒙古人，這些人見到馬卡塔以後，都是瞪大了眼睛。


  看著衣衫不整的二人，碩磊哈哈大笑幾聲，四下環視一眼這察哈爾的可汗庭帳，冷笑道：

  「阿布奈，別怪我，是你自不量力要和漢人皇帝作對，能有如今這個下場也是自掘墳墓，曾經強盛的察哈爾部，算是毀在你的手裡了！」


  「碩磊，你休要再說這麼多，你之前是建州的狗，如今不過是漢人的狗，換了個主子，你又有什麼好說？」阿布奈眼中依舊是濃濃的不屑，他將馬卡塔護在身後，惡狠狠道：

  「我要向你挑戰，是個男人你就接了，我看你是個懦夫！」


  「向我挑戰？」碩磊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忌憚，而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可笑的事一樣，說道：


  「現在的你，還有那個資格和本汗挑戰嗎？」


  「阿布奈，你說我曾是建州的狗，現在是漢人的狗，沒錯我不反對，可是因為我，我的部眾活了下來，將來可能還會更加強盛，而你呢？」


  碩磊用刀挑了挑擺放在可汗庭帳內的獸骨，嘖嘖一聲，道：「曾經如此強盛的察哈爾，就在幾十年前林丹汗在位時，察哈爾的力量就連我喀爾喀三大部都無法抗衡，再看看現在……」


  「我覺得你那個侄子至少有一點比你強，那就是他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的族眾活下去，本汗深知此理，所以我的族眾才能活到現在，還是喀爾喀三大部之一！」


  「你閉嘴！」阿布奈被戳中心事，正要上去拚命，後面的馬卡塔卻自己走上前，脫下了身上那一層長袍，跪在地上道：

  「馬卡塔見過新可汗。」


  「馬卡塔，你——」阿布奈震驚的看著這個女人，忽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扔下手中的刀接連後退幾步，說道：

  「早知我當初就該殺了你！」


  「這女人的確有幾分姿色。」碩磊上前捏住馬卡塔的下巴將她支起來，眯著眼睛打量起她的酮體，不久后卻是一臉可惜地說道：


  「可惜，我不是阿布奈，也並非阿布尼和額哲，我就是我，我是成吉思汗十八世孫謨啰貝瑪之子碩磊，喀爾喀的車臣汗！」


  他搖頭笑了笑，無奈地道：「呵呵，說實話，我並不想做什麼可汗，我只想讓我的族人過上好日子！」


  「你問我為什麼跟著漢人，因為這總比跟著建州那種蠻夷要強啊……」


  說到這裡，碩磊沒有絲毫留戀的轉開實現，將馬卡塔推到身後，冷靜地道：「替她穿上衣服，押下去，明日與九白同進貢給大明的皇帝，就說是九白一紅之貢！」


  「我和阿布奈，還有些事情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