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天仙島25
玄舞接過了銅錢,放在雙掌之中,合了起來,然後超前輕輕一拋。
玄舞畢竟是練過武的人,要做到這點簡直是輕而易舉,銅錢穩穩噹噹停留在烏龜的腦袋之上。
張林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道:「沒想你居然如此厲害!」
玄舞這才想起自己會武功,不知不覺居然用了起來,連忙道:「我也不過運氣好而已!」
張林道:「這運氣的確好,那不如許個願吧,聽說靈得很!」
炫舞微微點點頭,雙手合十,心裡默默的念了幾句,這才鬆開了手,道:「好了!」
張林道:「你許的什麼願?」
玄舞道:「這許什麼願望這要是說出來豈不是不靈了,到時候這願望若是實現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張林道:「好吧!」
兩人又在寺廟裡面逛了一圈,這才折了回去和趙遠商潛菲匯合,返回了這縣城之中了,而不知不覺,天色居然已經臨近了黃昏,在用過晚飯之後,這張四息依舊去了衙門居住,趙遠等人這留在客棧之中,天黑不就,趙遠也商潛菲也就直接光明正大的離開客棧,不過繞了一圈之後,卻停留在了劉璧的房間之外。
玄舞可不知道隔壁兩人已經離開了,此刻的房間裡面已經點燃了燈,此刻的玄舞雙手托著腮,看著眼前跳動的燭火。
昨天才認識張林,今天和他相處了一天,不得不承認,玄舞覺得自己還真有些心動了。
眼前的張林或許在京城之類的並不怎麼受到姑娘的親昧,可是在玄舞看來,他還是非常不錯,撇開自己父親要讓自己嫁個他,想辦法借刀殺人的辦法之外,他的確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託付對象!
白天的一幕一幕一直在自己記憶裡面徘徊,然而這個時候,玄舞卻突然猶豫起來,或者說,心情有些複雜起來。
張林已經邀請自己暫時住在了衙門,換句話說,至少他對自己還是有意思,現在他主要也想看看自己意圖!
可如此真誠的一個人,自己卻別有目的卻接近他,相比而言,自己是多麼醜陋。
玄舞的心裡頓時有了一種罪惡感。
「咚……咚……咚……!」
窗子外面突然響起了敲擊聲,這敲擊聲也把玄舞從神遊之中拉了回來,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口,問道:「誰!」
「是我!」
玄賀的聲音窗外響起,玄舞連忙上前打開窗戶,他之前以手肘抓傷上面的橫樑,就好像掛在哪裡一樣,等玄舞一開窗他輕輕一躍跳了進來。
玄舞急道:「父親,你這多危險了,這楊門主和四夫人都在還旁邊!」
雖然沒見過兩人出手,可是江湖上也有傳言說兩人的功夫已經是登峰造極,自己房間裡面來人,那麼是一丁點聲音他們也能輕易的察覺。
玄賀道:「不用擔心,我已經確定過了,他們已經出了門去,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說罷,緩緩坐在了桌子前面,玄舞連忙給他把水道上,道:「父親,你這匆匆忙忙趕來,可有什麼事情?對了,師兄呢?』」
自己等人的路線已經和原來有很大的區別,原本玄舞以為自己父親不會跟著來,那知道他還是真的來的,當然,他一人出現玄舞還是有些納悶,也就隨口詢問一下孫煜。
玄賀不動聲色,喝一口水,緩緩道:「我也就是跟過來看看,至於你師兄,我已經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安頓,不會被人發現!」
玄舞道:「那就好,師兄性格衝動,我還真怕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玄賀在見過趙遠之後,心裡也仔細的盤算想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是決定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而且張林自己這一路上也見過,若是想玄舞委託給他的話,自己倒也能放心。於是道:「雖說為父是讓你帶著好目的想辦法嫁給這張四息兒子,但是這張四息的兒子到底人品怎麼樣為父也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也也前來調查一番,至少得放心,要是是那種兇狠殘暴之人,計算這仇不報了,為父也不能把你推進火坑之中。我調查一番之後,好在這張林本性並不壞,雖然父親是錦衣衛的千戶,他身上倒是看不出來絲毫紈絝子弟的作風。」
錦衣衛千戶看上官職不大,可是對於朝廷那些官員的威懾力卻不小,畢竟朝廷之中一般的官員根本就不敢得罪錦衣衛或者東廠。
玄舞道:「張大人為人是不錯,今天和他接觸了一下,另外,張公子已經邀請我先住在衙門之中。不過並不是成親,他的意思是讓女兒多看看他,若是覺得合適,在託付也不遲,如此看來,這張大人還是謙謙君子。」
玄賀心裡一動,道:「既然他都邀請你留下來,那麼你也就留下來!」
玄舞臉上露出猶豫之色,道:「可是……」
玄賀道:「可是什麼?」
玄舞道:「可是這種感覺就好像在欺騙張公子一樣!」
玄賀道:「這不叫欺騙,你要是也喜歡張公子的話,那麼留下來,也是你自己想留下來,再說了,正如我們之前商議好的,要是不借刀殺人,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除掉黃秉和劉璧!想想你母親和弟弟的大仇!」
玄舞心裡還是在掙扎,猶豫了一會,這才道:「那好,明天我就答應張公子留下來!」
玄賀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道:「你也別擔心,我也暫時不會離開,要是那為張公子對你不好的話,我們也沒必要留下來,到時候一走了之!」
這所謂留下來也是玄賀安慰的話,現在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可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訴玄舞,否者的話,她定然不會留在這裡。
唯一告訴她的時機那就是只有等到他們成親有了帶了孩子之後,那個時候被孩子所牽絆著,她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雖說自己這是對她的一種棋盤,可是至少玄賀認為,這種期盼對於玄舞而言是好的。
玄舞點點頭,道:「女兒知道了!」
玄賀緩緩起身,道:「那好,我也就想走了!」
玄賀也還想多交代幾句,不過他還是強忍住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怕自己言多必失。
玄賀離開之後,房間也就安靜下來,也變得有了幾分冷清,玄舞再次坐回了桌子面前,獃獃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燭。
玄賀離開之後,卻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折向了劉璧的房間,趙遠說他今天會守在哪裡,那麼在哪裡自然也能找到他。
果然,玄賀一靠近劉璧的房間還有十多丈的時候,趙遠和商潛菲兩人也就出現,一見到兩人,玄賀立刻一拱手,道:「見過二位。」
趙遠道:「你是故意來找我們的?」
玄賀道:「是!」
趙遠道:「那玄舞姑娘那邊已經說清楚了?」
玄賀道:「沒有,我仔細想了一下,現在還不是和她說明白的時候,還是暫時就委屈一下,讓她心裡帶著仇恨去接觸張大人,否者話,我擔心她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和我離開!」
略微沉默了一下,玄賀又接著道:「剛才玄舞還給我說了一件事情,說著張大人已經請她先留在衙門,若是覺得他是她的夫婿之選,在成親也不遲!」
趙遠聽得精神一振,看向了商潛菲,笑道:「沒想這張林看上去有幾分木訥,可是在這上面倒是挺主動的,對了,那玄舞姑娘可否已經答應?」
玄賀道:「我知道她看上去好像有幾分猶豫,不過我用母親的仇讓她好好考慮,我覺得玄舞應該不會拒絕。」
趙遠嘆口氣,道:「這仇恨就好像一把枷鎖,可是會把人死死的都給鎖住。」
玄賀道:「我也知道,可是現在也只能用這個辦法,只要玄舞能有個值得託付之人,現在也就暫時讓她生活在仇恨之中!不管怎麼說,至少她有了一個安身之處,比起以後跟著我依舊到處流浪好很多。」
趙遠道:「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那麼也就按照你雖說的去作罷,之希望時間越久之後,她能忘記這仇恨,找到屬於她自己生活。那麼我也就不久留你了,告辭!」
…………
玄賀離開之後,趙遠和商潛菲兩人並沒有急著回到自己客棧,兩人找了一塊石頭,相互依靠著,席地而坐。
還一會,商潛菲這才輕聲問道:「你說以後這玄舞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會真正的放下心中的仇恨,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
趙遠道:「殺母殺弟之仇不共戴天,而且黃秉做法的確非常欠妥,玄賀向他復仇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至於當玄舞有了自己孩子之後,無論她做出什麼選擇,那都她自己的選擇,對還是錯,只有公斷,我們也不用操心。」
商潛菲道:「要是這個世界沒這麼多仇恨該多好?」
趙遠道:「只要有人,這仇恨就不會消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名宿,我們能改變也只能是我們遇到的!」
商潛菲道:「要是當初玄賀沒想著讓玄舞來打探我們的消息,他們豈不是又是另外一條命運?」
趙遠道:「要是沒遇到的話,那麼我們現在應該繼續北上,至於玄賀他們,在刺殺失敗之後估計會想另外的法子,現在依舊在為了刺殺劉璧而絞盡腦汁吧,至於他們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死於劉璧的手中。」
論功夫,兩人都不是劉璧對手,論勢力,劉璧可是東廠千戶,身邊隨時都要幾十號人的護衛,就光憑藉這兩點,玄賀和玄舞都不可能是劉璧對手,他們殺不死劉璧,那麼劉璧自然也就會想辦法除掉他們。
而最可惜的便是,即便他們最後死了,都可能不知道黃秉才是殺了玄賀妻兒的罪魁禍首,這劉璧只不過是背鍋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罪魁禍首,那就是玄賀自己的徒弟,當然,玄賀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那種最後成功復仇的橋段那都是電視劇裡面演的,導演安排的,真正能成功復仇的又有幾人,光憑藉這幾個人,一腔熱血,怎麼可能復仇,最後也不過是徒勞而已。
說道這裡,趙遠摟住了商潛菲的腰,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道:「好了,什麼都別想了,想休息一會,既然這玄舞對於張林有意思,現在張林提出留下來,玄賀在如此一說,她也沒什麼懸念,定然會留下來,我們任務也算完成,明天一早也就啟程回京,在這裡耽誤的時間也算是幫張大人解決了一件心頭之事。」
對於趙遠等人而言,這造船前往天仙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張家這父子再次的坐在院子裡面,喝著張林準備的好酒!
喝了幾杯之後,張四息見這張林還是沒有談及今天的事情,於是伸手在他腦袋上面一敲,問道:「臭小子,今天出去了那麼長的時間,你都不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老子面前還在哪裡故意賣關子?」
張林摸著被自己父親敲得有幾分疼的腦袋,道:「父親,這腦袋越敲越笨啊!」
張四息道:「我看你腦袋不是敲笨的,本來就是榆木腦袋,今天你別說你們兩人一直都沒獨處過,這楊開是不是也太沒眼力了?」
張林道:「期間有段時間楊門主離開過,四夫人也去找他,我們兩人也獨處過!」
張四息頓時來了精神,這問道:「這人到底怎麼樣?相處得還算愉快嗎?」
張林道:「還算愉快,至少我沒覺得翠兒姑娘討厭我,另外我也提出來讓她現在衙門裡面住上一段時間,她說要回去想想,至於結果如何,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張四息摸著自己下巴,疑惑道:「回去想想,嗯,這話的確說的有些模稜兩可,是回認真回去想想是否和你一起呢,還是回去想辦法如何拒絕你!不管怎麼說,別人姑娘開口了說想想,至少還是有些機會。」
張林道:「對啊,現在我還能做什麼,還是不是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