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海圖15
張四息的腦子裡面立刻開始思索起來關於這人的情報。
很快,另外一條情報出現在他的腦子裡面,這侯玉的確有一個女兒沒錯,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兒子,只不過這兒子並沒有生活在金陵,而是在京城!
難道說眼前這瘦小的孩子就是侯玉兒子?這有人追殺他們就是因為如此?
不過道目前為止,這背後追殺之人倒是並沒有完全露出真容,也不知道是錦衣衛還是東廠,或者說是其他人,看樣子他們或許也不想把這事情招惹大了,畢竟說到底,即便這侯玉是被誣陷,現在侯玉已經已經是將死之人,他女兒刺殺失敗,最多也就把罪歸結在侯玉身上,讓他死得徹底一點而已。
不過以嚴氏父子的做事風格人,他們多半不可能如此輕易的饒恕侯玉的子女,對於他們來說,這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至於這葉凱和侯玉到底什麼關係,自己現在也沒時間去追查。
不過這話說回來,自己現在也不過和他們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自己利用他們掩護自己身份抵達蘇州,而他們利用自己幫他們擋住追殺的人。
當然,這嚴氏父子的做法的確讓人非常不爽。
想通了這點,張四息心裡也就輕鬆多了,再次閉上了眼睛。
然而這眼睛剛剛閉上,突然耳中傳來了尖嘯聲,連忙下意識的朝地上一滾,一把抄起了房間的內的桌子!
「哚……哚……」
密集的聲音響起了,那是箭釘在了牆上的聲音,這個時候牆板大多數那都是木頭,箭枝雖然射不穿,可窗戶卻是輕而易舉的被打開,而且幾乎在同時,張四息也聽到了隔壁傳來的怒喝聲,看樣子對方那可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找就知道自己一行人住在那些房間裡面,所以這可是有目的的攻擊,除此之外,他們好像並沒有打算生擒侯玉兒子,如此的亂箭射殺,那可是一不小心那就把殺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如此看來,對方可並沒有打算生擒他,而是以殺了對方為目的,除此之外,對方的情報居然如此的快,自己等人一路狂奔,抵達這裡也不過才區區兩個多時辰,對方居然就已經追了上來,而且還準備了進攻!
不過現在的確不應該去想為什麼的時候,對方那可是殺氣騰騰而來,可不管這裡面到底是誰!
匆忙間,張四息扭頭看了看老道士,卻發現他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了床角,見自己看來,只見他居然咧嘴一笑,道:「真不知道哪裡來的不識趣的兔崽子,這半夜都不好好讓人睡覺!」
張四息道:「那你出去教訓教訓他們,出口惡氣也好!」
老道士嘆息道:「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這一天又狂奔如此久,都差點快累散架了,你居然還要老道士去揍人,難道就不能體諒體諒這把老骨頭?」
張四息頓時有種無語的感覺,也不再多理會他,等了片刻,外面終於箭射完了!
張四息把桌子上朝外面一推,直接朝門奔去,這劍射完了,也就意味著敵人要開始正面進攻了,不管怎麼樣,自己現在可是和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自然也得和他們一起才行。
至於老道士,張四息都懶得去管他,實際上管他也是自己白操心,以他的水準,要避開那些殺手那是輕而易舉,至於他會不會出手,那是另外一回事。
出了門,只見葉凱等人此刻已經齊齊集中在了院中,對方來者不善,那是早有準備,葉凱也不打算戀戰,立刻道:「去馬棚,準備撤!」
張四息心裡卻一沉,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還是趁著自己等人睡熟之後才發動進攻,說明一點,自己一行人一抵達這裡就已經被人給盯上,說不定這客棧裡面就有內應,只不過對方啪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在飯菜裡面下藥而已,但是作為逃走的最佳方式馬匹的話,對方怎麼可能不想辦法把馬匹給控制了?現在去馬棚的話,多半什麼都沒有!
現在對方是正面而來,說不定這突圍的方式就是正面,這背後早就有埋伏。
不過張四息並沒有吱聲,一行人匆匆忙忙抵達馬棚,果然馬棚裡面哪裡還有什麼馬匹,早就空無一物!
「混賬東西!」
葉凱旁邊的一個鏢師罵道,看向了葉凱,問道:「總鏢頭,現在怎麼辦?」
葉凱略微一想,道:「這這院子後面衝出去!」
「萬萬不可!」
張四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立刻就有人說道,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老道士,就聽見他接著說道:「對方有備而來,這馬匹都被弄走了,說明這客棧裡面應該有他們的探子才對,別人早就有準備才發動進攻,因此這後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實際上說不定早就有了埋伏,因此現在最好的突圍地方實際上就是前面才對!」
葉凱疑惑道:「前面,他們可是有弓箭手,我們一旦出去,那豈不是成了他們的活靶子!」
老道士道:「弓箭手就在對面的房頂之上,我們只要衝過了這不過兩丈的街道,抵達對面宅子之下,對方的弓箭手也就沒了任何威脅,事不宜遲,還請總鏢頭決斷!」
張四息仔細聽著老道士的話,不得不說,他所說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對方的目的顯然就是為了把自己等人趕到這客棧的背後,客棧的背後是一片良田,完全沒任何的遮擋之處,一旦突圍出去,定然一下成為別人弓箭手的活靶子,可是前面卻完全不一樣,客棧的前面是街區,房屋眾多,視線不通暢,反而剋制了對方弓箭手,當對方的弓箭手完全發揮不出來什麼作用!葉凱行走江湖如此久,可是對於這些計謀布置之類的顯然並不熟悉,倒是這老道士,卻看得通透,只不過時間緊迫,他來不及多解釋,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葉凱自己的決斷,要是他真的依舊頑固的選擇從後面,那無非就是把眾人帶上了一條死路,他們願意去死自己不會阻攔,但是自己絕對不會跟著去!
葉凱思索片刻,道:「那就隨我從前面殺出去!」
在最後的時刻,他還是選擇相信了老道士!
他這一帶頭,其餘人立刻隨著他朝著客棧門口直奔而去,出奇的這一路衝過去居然沒遇到任何殺手,讓人幾人直接輕而易舉奔到門口,然後沒絲毫的猶豫的直接沖了出去!
也正如老道士所言,外面的確布置了一些弓箭手,然後這些弓箭手根本就沒料到這群人居然會從正面給衝出來,他們的任務就是把這群人給逼到後面去,因此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葉凱等一群熱都已經衝到了對面,他們也只有慌亂的射上了幾支箭,不過幾乎在同時,他們之中有人立刻手一揚,點燃了自己手裡的火箭,頃刻間一聲尖銳之聲平地而起,緊接著,啪的一聲,在空中綻放出一朵紅色的煙花。
葉凱等人自然知道這是他們召喚同夥煙花,沒絲毫的停留,立刻超前狂奔而去,這鎮子前面便是山丘,一旦進了山,也就非常容易躲避他們,然後在走上大概一天的路程,就可以抵達碼頭。
這些埋伏殺手體力顯然不如葉凱等人,而且他們一進入了山林,馬匹行走起來也非常不便,不僅僅不能起到追趕的效果,然而會降低了速度,於是當這群人抵達的時候,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葉凱等人躲進了山林裡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都是他們的一群飯桶!」
帶頭的此刻怒氣沖沖的罵道,原本一切都布置得非常妥當,那知道對方面居然不安常理出牌,如此倒好,費了那麼打的經歷的對方居然輕而易舉就給逃了!
不過盛怒之後,他還是立刻做出了下一步決策,那就是直奔碼頭,現在葉凱等人沒了馬匹,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走水路,這沿線也只有那麼幾個碼頭,只要控制住了碼頭,設下埋伏,難道還怕他們不上當。
另外一方面,葉凱等人在山林裡面匆匆忙忙奔了一段時間這才停下來休息,趁著休息時候,葉凱看了看在場的幾人,道:「我原本以為我們兵分兩路,那麼那些殺手就會把目標盯著我們的大隊人馬,然後我們連夜趕路,即便他們追來我們也能把他們甩掉,現在看來我們倒是小看了他們,別人早就知道了我們路線,所以在這裡等著,現在我們馬匹、盤查都已經丟失,那麼接下來要去蘇州,最好的辦法無非也只有走水路!但是有一點,我們都知道周水路,那些殺手怎麼可能不知道,因此接下來的幾個碼頭,想必他們都已經布置好了埋伏,就等著我們上鉤而已!換句話說,我們現在的處境便是水路有人埋伏,旱路已經沒有了馬匹和盤查,不知道諸位的到底有什麼想法,不如說出來聽聽!」
「我們都聽總鏢頭的!」
這鏢局弟子之中立刻有就有人說道,這葉凱是他們的總鏢頭,他們也一直都以葉凱馬首是瞻,因此葉凱的也沒錯,當然,換句話說,要不是他們是懶得去想,或者說,他們根本也就不願意去想,早就習慣了聽命行事。
葉凱彷彿早就在意料之中,於是也沒在意那鏢局的弟子所說,目光卻看向了老道士和張四息,問道:「不知道二位的意見如何?」
剛才對於老道士他也有了不同的認識,剛才那種情況下,要不是他及時提出來,那麼自己等人現在估計早就中了別人的埋伏,能活下來的估計也沒一兩個,因此他現在非常想知道這老道士到底是什麼意見。
老道士見他朝自己看來,拿起酒葫蘆咕咚灌了一口,接著一抹嘴,道:「我不過是一個好酒的老道而已,哪裡知道這些,一切都聽鏢頭的命令。」
葉凱不由的微微皺皺眉頭,很顯然,老道士的回答讓他並不是很滿意,因此他的目光也就看向了張四息。
張四息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正如總鏢頭所言,敵人居然知道我們目的,那麼定然會在沿途的碼頭設下埋伏,而且他們有馬,我們沒有,所以他們行動速度快,即便我們抵達碼頭,強行搶到了船隻,他們同樣可以在水路上攔截我們,我們既然能料到我們的行動,無非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出了叛徒,有人透露了什麼行動,所以別人才早有準備,第二就是對方有著非常強大的情報網,對於我們行動那是了如指掌,換句話說,我們接下來之前總鏢頭的計劃對方都有可能已經知曉,而且已經做出了安排!因此現在要避開他們,那隻能用一種辦法,那就是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對方越覺得不可能的,我們就越要去做!」
葉凱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走水路,而走旱路?」
張四息道:「對,但是有一點,嗯,在下先問一句,按照總鏢頭的計劃,我們現在抵達最近的碼頭需要多長時間,最遠的需要多長時間?」
葉凱不知道張四息為何如此問,道:「最近的也就兩日,最遠的也就是六日左右!」
張四息想了想,道:「在加上我們沿途謹慎,缺乏補給,速度自然放慢,也就是說我們最早三日之後能抵達最近碼頭,十日的時候能抵達最遠的碼頭。」
葉凱心裡盤算了一下,道:「差不多!」
張四息道:「那麼敵人要是在十一,十二日日的時候我們要是還沒出現在碼頭,他們定然就會覺得有問題,定然就會斷定我們放棄了水路而選擇了旱路!到時候就會派人四處尋找我們,在旱路上不下重重關卡,那麼這個時候,我們就大膽的選擇水路!迅速的找到船,然後走水路離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