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引狼入室17
提爾西猶豫了一下,嘆息道:「說起來一言難盡。」
說這話的意思,提爾西多多少少也想隱藏,畢竟這事情可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另外,當然國師知道的越少越好,否者最後自己豈不是還是弄上一個叛國之罪,自己即便躲過了大王子,最後在烏力罕哪裡最後還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國師這乾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還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疑惑道:「一言難盡?你這一言難盡的話,我可不知道怎麼來幫你。更加不知道如何將此事稟告給烏力罕王子,總不能說他問起我來,我說一言難盡吧?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要是你還是一言難盡的話,那麼我也就只有回去,什麼都幫不了你,要是你能說出來,或許我還能幫你!」
現在自己那就是他提爾西的救命稻草,國師這點非常清楚,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能不斷的逼迫他,迫使他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出來。
提爾西現在又開始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國師見此,站了起來,道:「既然你還沒想清楚,那麼我也就不躲了,等你想清楚之後再來找我吧,告辭!」
提爾西見此連忙道:「國師稍等,實際上並不是我不說,而且是非常難以起口!」
國師道:「可能你這事情應該不大,否者的話你也不會什麼難以起口,那好,就等你覺得不難以起口的時候再來找我!」
說罷便朝外面走去,提爾西現在可真的慌了,急忙道:「我說,我說,還請國師留步!」
國師停了下來,正色道:「你不僅僅要說,而且說完並不代表我完全就對你相信,還會派人去調查所以你最好別有什麼隱瞞!」
提爾西道:「我不會有什麼隱瞞,還請國師,嗯,這位……」
此刻他注意到了國師旁邊掌柜的。
國師道:「他是我的心腹,不是外人!」
提爾西這才略微有些放心,這才道:「現在把我家控制住,讓我無家可歸之人,那是大王子的人!」
說出這話,提爾西多少有些無奈,可一旦說出來之後,他心裡突然有種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實際上也不難理解,之前的他就好像一座水庫,上面的水不斷留下來,水庫裡面的會越來越多,水庫的容量也就越來越少,最後整個水庫蓄滿了水,一切都岌岌可危。
而現在他說出來,就好像整個水庫開閘放水一樣,這水一旦傾瀉而下,水庫裡面的水自然也就不斷減少,對於大壩來說自然也就沒了威脅。
國師卻簡裝不知,疑惑道:『大王子的人?現在大王子不是應該在邊塞,沒有命令的話他是不能返回紅羅山,身子不能輕易的離開駐地,為何他的人會在紅羅山,而且還會呆在你家裡,控制住了你的家人!」
反正都已經開了頭,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提爾西道:「實際上,那是因為大王子要造反!」
國師臉上頓時露出惶恐的神色,道:「什麼?大王子要造反,這話可不能亂說!」、
為了自己家人,現在提爾西也是拼了,道:「我沒有說謊,這大王子的確要造反!」
國師臉色變得有幾分凝重起來,道:「那你給我說清楚!」
提爾西點點頭,道:「這事情必須得從幾年前說起了,當時明朝派使節團前來,結果被人全部殺了,最後在那個叫楊開的明朝人的幫助下不僅僅找出真兇,還把原來國師及其兒子全部給押送送回去了明朝!」
國師點點頭,道:「這事情人所皆知,我也知道。」
提爾西接著道:「這種做法順利的消除了兩國之間的誤會,而且後來兩國也互奇遣使節,不僅僅重新開放了馬市,另外雙方之間的邊貿也得以恢復,邊關也得以平靜,這原本是好事,可是在其他人一些眼裡,這卻並不是什麼好事,比如那些好戰的部族。他們部族的那些財富很多都是來自於搶奪,現在兩國邊境和平,沒了什麼戰事,他們部族當然也就少了很多錢財的收入!因此很多人對於如此的政策並不滿意!而除了這些部族之外,還有不滿意的自然也就是土默特!」
國師道:「土默特不滿意那也是理所當然,他們一直以黃金家族正統自居,也一直想打到明朝去,除此之外,我們和明朝邊境貿易日漸火把,國力大大增強,他們卻沒辦法,實際上,他們也一直把我們當成潛在的對手,自然不希望我們日益強大,有朝一日取回原本屬於我們土地!」
提爾西道:「正是如此,所以他們也都一直都想聯合我們的力量,攻打明朝,但是現在我們和明朝關係密切,王上和烏力罕王子都不願意如此!但他們不願意,並不代表其他人不願意,比如說大王子!」
國師道:「那你意思是這土默特的人便是找了大王子?」
提爾西道:「他們是不是去找了大王子這點我不知道,畢竟我並沒有在邊關,也不知道事情是否如此。」
國師道:「那你的意思是猜測?」
提爾西道:「對,這也僅僅是一種猜測,但是我覺得這事情八九不離十!」
國師道:「這土默特是否和大王子勾結打算造反,這點我會如實稟告,請烏力罕王子定奪,還是說說為什麼大王子會霸佔你的家!」
提爾西想了想,嘆口氣,道:「說到底,都是我鬼迷心竅!」、
國師疑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提爾西道:「你也知道我這人平時不怎麼喜歡出風頭,雖然也算是身居高位,可是人老了,只想平平安安,也不想去招惹是非什麼的,而隨著其他部族日益強大,這部族之中很多人便覺得我過於保守,已經沒能力帶領部族,所以暗地裡也有人策劃打算想辦法奪取我這族長之位,這族長之位那可是不能輕易的交出來,一旦交出來之後,那麼我辛辛苦苦努力才換來整個家族的利益豈不是付之東流?我必須得想辦法才行,可是在朝中,我官職的確不小,可是想要繼續朝上面爬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而且烏力罕王子現在已經逐漸掌權,他身邊都是一些年紀輕的大臣們,像我這種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這也的確是之前提爾西所遇到的一個很大困境,他年紀已經不小,很快就要道了辭官的年紀,可是家中的繼承人也就是自己大兒子卻有幾分懦弱,如此一來,在其他那些部族的人跟著烏力罕王子逐漸壯大起來的時候,自己這邊卻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畢竟他很少和烏力罕王子接觸,那些和明朝貿易往來等等一些事情也很少落在他的部族上面,如此一來,他部族裡面的人看著別人吃香喝辣,逐漸壯大起來,而自己部族卻不斷開始走下坡路,什麼好事都輪不上,於是部族裡面的人反對聲音越來越大,身子已經隱隱約約傳出消息,要取締他族長的位置。
要知道當上了族長那可意味著有了很多的特權,很多人對於這族長之位那是虎視眈眈,同樣,一旦獲得了族長之位,想要交出來那自然不可能,提爾西也想過要跟著烏力罕混,然而誰都知道他就是一個混日子的人,要是他跟著前來的話,豈不是相當於打擊了其他的的積極性?所以烏力罕根本就打算接納他。
關於這點,國師也明白,道:「那接下來呢?」
提爾西接著道:「就在這個時候,這大王子派人前來和我接觸,說只要支持他,那麼有朝一日他若是掌握大權,定然讓我的部族昌盛下去!」
國師聞言道:「所以你就答應了?」
提爾西道:「是,因為當時的我實在找不到其他辦法,所以也只有好好的賭一場,答應和他合作!」
國師道:「那好,即便你答應和他合作,可是有一點我卻非常不解,就算大王子要發動叛亂,就需要在短時間之類控制住紅羅山才對,可是紅羅山周圍那麼多駐軍,而且對於烏力罕王子和當今王上也都忠心耿耿。就憑藉他的那點兵力,怎麼可能在重兵防守的情況下篡位?」
要叛亂,實際上最根本的條件還是必須達成,那就是兵力的問題,大王子現在在邊關的確是手握重兵,就算這些士兵已經完全臣服於他,願意擁戴他登基成王,可是光靠這些人想要突破紅羅山的防禦那還是不可能,甚至他的部隊只要一動,紅羅山這邊知曉之後就會立刻派兵去截殺,可不是那麼容易能抵達紅羅山的。
當然,、對於這點國師心裡也清楚,他只不過是以自己的疑惑,然後想辦法套出提爾西的話來,從而想辦法確定那個下毒之人是否就是藏在那個漢人的聚集地。
提爾西道:「實際上,他有自己辦法,整個紅羅山的不少人都已經暗中被他給控制住了!」
國師臉色唰的一變,道:「被他控制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提爾西道:「國師可還記得上次土默特使臣前來,然後一併用的晚宴?」
國師臉上露出了恨意,道:「我怎麼不記得,就是在那晚上,我女兒被人暗算,最後痛苦不堪,而烏力罕王子也被逼對明朝用兵,將兵囤積在了紫荊關外,然後向明朝人索要楊開,最後明朝人把楊開交了出來,這土默特的使臣這才作罷!」
提爾西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道:「實際上當天晚上不僅僅只有王妃中毒,在場的凡是在座的都已經中了毒,那毒便是蠱毒,平時根本就看不出來,一旦發作起來,那可是讓人生不如死,國師想必這也知道!」
國師恨得有些咬牙切齒,道:「這點我當然知道!」
畢竟王妃毒發作的時候他也在身邊,自己女兒痛得生不如死的樣子自己可依舊是記憶猶新。
提爾西道:「王妃都如此難以忍受,其他人自然定然如此,所以到時候大王子的兵臨紅羅山,然後在讓那些中毒官員放棄抵抗,或者乾脆效忠於他,如此一來,紅羅山看上去強大的防衛實際上請已經非常不牢固,說不定這些人因為那種生不如死的劇痛還會想辦法幫大王子拿下紅羅山的控制權!」
國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現在紅羅山大部分掌握實權的官員都已經被控制,現在他們要等的不過是大王子兵臨城下了?」
提爾西道:「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
國師此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卻還是一副強忍的樣子,接著問道:「剛才你說大部分都已經中毒?」
提爾西點頭道:「的確如此!」
國師道:「那麼都是同一天中毒的,為什麼我女兒的毒發作了,其他人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
提爾西道:「據我所知,這毒並非一般毒藥,而是可以控制這毒發的時間,可以提前發作,也可以後來發作!」
國師驚訝道:「這世界居然還有這樣毒藥?」
實際上他心裡早就知道,只不過在提爾西的面前當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提爾西道:「的確有,這點我這也是第一次知道,不過必須必須定期給這些人服藥,才能確保他們體內的毒平時不複發。」
國師道:「按照你所說,這些人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
提爾西道:「應該不知道。」
國師道:「既然不知道,那麼他們自然不會主動吃藥,如此的話,大王子又是用什麼手段來確保那些不中毒,不被發現?」
提爾西道:「大王子看上去一直在邊關,鎮守這邊關,而且對我王也是忠心耿耿,實際上他的勢力已經早就在紅羅山內盆根錯節,觸手已經深入了每個角落,包括這些人,而那些人被下毒,那些沒有被下毒,實際上大王子早就計劃好了!現在也不過是在實行他的計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