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算計8
趙遠上下打量著方公子，道：「我可從來沒聽商姑娘說起過此事。」
方公子辯解道：「這事情又和你沒什麼關係，她當然不可能給你提及。」
趙遠道：「那好，就當她提及，你爺爺提親，那不知道商姑娘可答應了？」
方公子猶豫了片刻，這脖子一伸，道：「那……那自然是答應了，前日我還和方姑娘一同游湖，我和她一見如故。」
他的表情沒能逃過趙遠的眼睛，那種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撐場面而已，另外之前在大廳之中還和他交過手，至少從那一次可以看得出來此人性格衝動，而且還有幾分不問青紅皂白那種感覺。
相比而言，商潛菲就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怎麼可能看得上這方公子？
對此，趙遠心裡多少有些懷疑起來，於是冷哼一聲，道：「答應了？對於這點鄙人可不相信。」
方公子道：「你不相信又如何？這男女婚姻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誰說的？」
趙遠反問道。
方公子一愣，道：「什麼誰說的？」
趙遠道：「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方公子道：「這……不管誰說的，歷來都是如此。」
趙遠哈哈一笑，道：「歷來？什麼叫做歷來？這點我就不信，再說了，二師兄都說了，商姑娘現在被逐出師門，她和閣主雖說有師徒情，可已經沒有了師徒名，何須在遵守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此之外，她從小就跟著閣主，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即便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又如何？他們只生不養，現在女兒長大了，又有什麼資格對女兒的終身大事指手畫腳？」
說罷，趙遠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公子，道：「另外，在下也說句實話，在下認識的青年俊傑不少，但閣下只能算青年，和俊傑扯不上任何關係，就閣下的為人，恐怕難容商姑娘的法眼，你也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趙遠的話就好像刀子一樣，一刀接著一刀刺在了方公子的胸口，方公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當下朝前踏出一步，手一指趙遠，怒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趙遠聞言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好話，你怎麼喜歡在聽一遍？」
方公子聞言怒道：「你……」
趙遠道：「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商姑娘鄙人是打算把她接去我西山，那麼不知道閣下怎麼攔？」
方公子急道：「別人一個姑娘家，跟你去西山，你難道視商姑娘的名聲為無物？」
趙遠再次反問道：「那與你何干？」
說和，根本就不在理會方公子，沖著二師兄一拱手，道：「此事因在下而起，在下當然不能袖手旁觀，自然會負責到底。」
方公子一聽，怒道：「姓楊的，你欺人太甚！」
這話說完，就拳頭一捏，撲向了趙遠，憤怒之中的他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功夫和趙遠那可是相差甚遠。
可是他還沒有靠近趙遠，就感覺眼前這寒光一閃，連忙停住了腳步，在他面前，一柄明晃晃的劍距離他的脖子也不過僅僅只有幾寸而已，他若是在他在朝前踏進一步，自己就會撞到劍刃之上，雪亮的劍刃偷著讓人血液彷彿都可以凍僵的寒氣，
趙遠冷冷道：「方公子，你若是在無理取鬧的話，休怪在下不給你留情面。」
方公子身子頓時一僵。
趙遠刷的一下收回了劍，看向了二師兄，道：『不知道二師兄意下如何？』
二師兄想了想，道：「你既然願意帶這我師妹回你鐵血門，可是在下也覺得方公子所言還是有幾分道理。」
方公子一聽，頓時心裡一喜，道：「你看，我可沒說錯。」
趙遠道：「那二師兄的意思是。」
二師兄眉毛一挑，道：「娶了我四師妹！」
方公子剛才臉上還洋溢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他原本以為這二師兄或許能幫自己自己說兩句話，哪知道他居然冒出了如此話來，這豈不是把商潛菲直接給推向了楊開的懷裡。
趙遠也一愣，。
二師兄道：「要不了多久，江湖上都知道我師妹那是因為你被逐出了師門，可究竟為什麼，江湖上的人自然會紛紛猜測！有句話叫做人言可畏，這對於我師妹的名聲影響頗大，那從此以後，她在江湖之上怎麼立足，另外她可是黃花大閨女，名聲受損，她又怎麼嫁得出去。」
方公子聞言道：「我娶，我娶！」
二師兄白眼一翻，道：「滾，這裡沒你什麼事。」
罵完又看向了趙遠，道：「所以你必須得考慮清楚。」
二師兄如此一說，趙遠不得不重新思索片刻，道：「那在下豈不是有些落井下石？」
二師兄道：「要是你們郎有情妾有意，那不叫什麼落井下石，要是我師妹對你無意，你用詞來威脅，那才叫落井下石，你自己好好考慮，按照我師父所言，明天我師妹必須得離開醉雨閣。」
說著，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趙遠眉頭也皺了起來，現在他也不得不好好的考慮一下這個問題，自己總不能把商潛菲給娶了吧。
對於這個問題，趙遠突然覺得有幾分具體起來，一時半會暫時還拿不定決定。
倒是這方公子在一旁那可是聽得真真切切，這擺明就是要讓趙遠迎娶商潛菲啊，於是指著趙遠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了，原來你和商姑娘那是把我們這群人拿著當猴耍呢。你們兩個那是早就勾搭在了一起了是吧？」
「勾搭？」
趙遠扭頭看向了方公子，道：「你這張臭嘴，是不是非要我給你撕了？」
方公子嚇得後退了一步，道：「你……你給我等著。」
他自己可沒和趙遠一拼之力，所以還真不敢和趙遠交手。
方公子急急忙忙的離開，趙遠的心裡卻沉了下來，他剛才那句話卻彷彿在應證了剛才二師兄所說的那句話一般，那就是人言可畏。
這方公子都如此說，那麼其他人呢？那說不定還是如此說，若是此事傳出去，江湖之上眾多人難免就會如這方公子一樣，在旁邊指手畫腳，胡言亂語的，更何況無論是醉雨閣還是鐵血門，在江湖之上那可是樹敵頗多，要是有這些人在一旁推波助瀾的話，不僅僅這商潛菲以後再江湖之上難以立足，這鐵血門和醉雨閣在江湖上也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自己離開江湖的計劃已經在實施，自己以後這一走了之，江湖上的那些人即便嘲笑什麼的自己也聽不見，可商潛菲還是中原，醉雨閣也還在，難道讓她一直都背負著別人的嘲笑不成?
趙遠突然覺得如此做實在有些太自私了。
可應該怎麼做？難道又把別人給娶回去？自己可都有好幾個夫人了。
一時間，趙遠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對。
就在趙遠自己在哪裡苦惱的時候，這二師兄卻板著臉，實際上卻高高興興的回去，進屋之後關上門，笑道：「師父，徒兒這一手還不出錯吧。」
閣主呵呵一笑，道：「不錯，不錯，楊開這人心軟，所以說，擺在他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娶了老四。你們兩人情投意合，然後又認識在先，就算這方老頭子在給我說起，老夫也有了理由推脫，就他孫子那副熊樣，居然還想娶我的徒弟，想得美！」
這二師兄也在旁邊附和道：「就是，就是，徒兒也早就看那姓方的一家不順眼了，要是那小子單獨因為喜歡才追求我家老四的話，或者我還會幫他說說情，那知道是別有用心，自己沒辦法博得老四的芳心，居然把自家老頭子都搬出來。一把年紀還過問自己小輩的婚事，還真拉得下他那張老臉。」
或許跟著自己老爺子久了，這二師兄和閣主完全就是一個脾氣，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自己年輕人沒有本事，最後還要靠著自己長輩出面。
兩人完全無視自己的對話，這讓商潛菲在一旁臉紅耳赤的，一跺腳，道：「你們兩人，還生怕我嫁不出去啊。你們這樣逼著別人娶我，這要是傳出去，我這臉往哪裡擱啊？好像我要是不嫁給他，就要死要活一般。」
二師兄嘿嘿笑道：「這還不是你眼光太高，這一般的人你哪裡看得上啊，要是錯過楊開這個村，你哪裡去找其他哪個店？」
閣主點點頭，嘆口氣，道：「只是可惜，就算你嫁給了楊開，過去都只能是四夫人，我堂堂醉雨閣的四小姐，嫁過去只能是妾室，這還真讓人不甘心啊。」
商潛菲道：「才不是什麼妾室，平日她們之間都是以姐妹相稱，那些下人也都稱呼他們為了大夫人，二夫人，在鐵血門之中，平日作為旁觀者，我也沒看出有什麼妻妾之分，然而幾位夫人都在各自儘力，幫忙打理著鐵血門，柳姐姐現在掌管著鐵血門運營，鐵血門的那些大小事務她都在過問，蒼姐姐因為有孕在身，本來武功高強的她現在也就主要在訓練那些鐵血門弟子，至於這吳小姐，她本來就是出自書香門第，因此二夫人帶回來的那些可憐的小姑娘平日讀書識字都是她教，除此之外平日她還負責準備一些飯菜之類的。整個鐵血門，三人平日都有自己事情，相互配合又各自獨立行事，論地位，她們在鐵血門之中那可都應該高高在上的，養尊處優才對，可一個個卻又好像都在證明自己的價值一般。這點讓我很驚訝。或許這便是鐵血門緩緩壯大的一個原因，對於很多鐵血門弟子而言，在他們眼中，鐵血門就是他們家。」
略微停頓了片刻，道：「你們不知道，他居然把蘇州的那些手藝人給集中在了一起，然後在做一很大鐵血門的沙盤，這個沙盤就是把整個鐵血門縮小了擺放在沙盤之上，按照他所說，要是有敵人入侵，便可以從沙盤上確定他們位置，然後派出人去阻擋。那些手藝人也厲害，正是他們才短短的時間做出了假的千秋鼎，騙過了白晨曦。咦……你們怎麼如此看我？」
說的有些津津有味的商潛菲這才發現自己的師父和二師兄都用一種非常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這才驚訝的問道。
二師兄看向了閣主，道：「師父，看樣子四師妹那是早就有準備，這些都打聽清楚了，而且看得出來，她和楊開的幾位夫人相處得可都很不錯啊。」
閣主也不由的點點頭，道：「恩，不錯，不錯，是必須得相處好，這樣以後才少些麻煩，都是女人，表面上大家和和睦睦的，可是心裡還是會吃醋，楊開那個濫好人，到時候夾在中間那可是非常的難受。」
二師兄道：「原本我還擔心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唐突了，現在看來，那倒是一點都不冒昧，這四師妹那可是早就有了準備。」
商潛菲的俏臉不由的一紅，這才反應過來，道：「師父，二師兄，你們在說些什麼啊，什麼我早就有了準備，那隻不過待在鐵血門，平日和大家相處下來多少有些清楚而已，再說了，我們醉雨閣不是以收集情報為主，這鐵血門的情報當然得好好收集才行。」
二師兄點點頭，道：「恩，不錯，不錯，我們的師妹即便外出也沒忘記自己使命，師父，所謂名師出高徒，果然如此啊！」
閣主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了，嗯，好了，我也先去休息了，現在就看著楊開怎麼處理了。」
二師兄道：『師父，要不徒兒和你一起怎麼樣？』
閣主點點頭，兩人也就一起朝外面走去，然後這二師兄壓低了聲音道：「師父，我還是擔心楊開那個臭小子反悔，反正這吳小姐也是你徒兒，也是我們的師父，不如我們就好好的謀划謀划，現在這醉雨閣把這四師妹和五師妹一起給假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他可就沒辦法抵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