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危機時刻1
曹石陷入了思索,趙遠等人提供的消息實在有幾分驚世駭俗,超過一千五百多人的倭寇潛入了京城,而且還在東廠和錦衣衛的眼皮子之下,若是他們真的突然襲擊京城的各級官吏,一時間朝廷或許將面臨無人可用的局面。
這種情況可是非常的不妙。
沉吟片刻,這才道:「你可有確切的把握?」
趙遠道:「回大人的話,沒有!小的也不過是見到上次他們埋伏的地點居然是在嚴大人府邸旁邊,這才突然有了如此的想法!他們動用人數是很多,可是若是僅僅襲擊京城的話,前期的確會給朝廷帶來很大的混亂,可這畢竟是天子腳下,光我們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馬也足以把他們剿滅,他們應該不會僅僅是為了造成京城的混亂而潛伏在京城之中,應該還有更大的目的,救井邊河上,或許我們知道倭寇在潛入京城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可這井邊河上也不過是個小頭目,說不定他自己帶領的人就不足一千人,而其他那些倭寇也恐怕不會如此團結,消耗自己的人馬前來救他,所以小的以為,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在某一天突然發難,對我朝中大臣下手。」
「這樣……」
陸炳此刻開口了,,道:「暫且不管他們的目的是我們,我們現在好得兵分兩路前行,敵意,派人保護朝中的那些重要大臣,此事也只有我們東廠和錦衣衛前來辦,另外,徹查整個京城,核對戶籍資料,各大城門增派兵士防守,此事我立刻前去找皇上,必須還得皇上下旨才能掉成禁軍。」
說到這裡,看向了趙遠,問道:「這些倭寇的身手如何?」
趙遠道:「當日屬下趕到的時候那些倭寇已經被人全部給殺了,並沒有交手的機會,屬下以為最穩當的做法就是把他們當成倭寇最精銳來對付。」
陸炳點點頭,道:「對,這話說得沒錯,無論敵人多少,不能輕視,曹大人,此事事關朝廷諸位大人安危,你以下如何?」
曹石雖說心有些不甘自己東廠居然沒掌握這個情報,可若能化解京城危機同樣也是大功一件,道:「那就按照陸大人所說的辦,本官立刻下令。不過這保護的人又該如何?若重複了浪費兵力,若是忘了被人所害又是我等失職。」
正如那句話所說的一樣,京城什麼不多,就是官多。
陸炳道:「曹大人這裡應該有名單吧。」
東廠和錦衣衛一樣,官員的名單那是絕對少不了的,而且還有他們的詳細住址,現在正是白天,各級官吏尚未都在辦公,尚未回府,那些想對付他們的倭寇也不會挑選這個時候動手,至少得晚上他們回到府中才行,因此時間上面還來得及。
曹石很快就讓人送來名單,陸炳又道:「下級官吏應該不是目標,他們若是死了對朝廷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本官覺得可以把保護的目標集中在正五品以上的各級官吏。」
五品以上的官吏在朝廷之上已經有很大權力,以內閣來說,中極殿大學士、建極殿大學士、文華殿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等等都是正五品的官職,而六部之中以吏部為例,下面有四個清吏司,每個清吏司有郎中,也是正五品。如此一來,在京城之中正五品以上的官員多達百人,最主要的是不知道那些才是目標,按照每一人配置五十人的保護,那就等動用幾千人,這種敵人在暗,我在明的確難以應付,畢竟就目前而已,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誰是目標。
另外考慮換班的情況,保護的人數更多。
如此一來,就連陸炳和曹石也就得有些吃不消,可根本就沒辦法,你能說那個衙門不重要?那個衙門重要?現在要是分別對待,在朝廷也會引起恐慌,到時候若是有多事的人蔘上一本,不但好處沒撈到,還會被處罰,特別是那些言官,他們才不怕什麼東廠和錦衣衛,在他們眼裡,死了就光榮,那就是為皇上盡忠。
曹石道:「另外還得給那些大人說一聲,這段時間非常時刻,晚上別外出,以免被人抓住機會。」
反正出動錦衣衛和東廠保護,增加城門防守、然後對照戶籍等等都是打草驚蛇的做法,而陸炳和曹石現在也不在乎是不是打草驚蛇,而且按照趙遠所言,打草驚蛇實際上再好不過,要不把他們驚出來,然後被消滅,要不他們就藏著,不敢露面,這樣也就相當於給了自己等人的時間來把他們找出來。
兩人商議了好了保護的名單之後,陸炳便和曹石兩人一起前往鎮山面聖,而趁著曹石安排的時候,陸炳道:「你現在可以先想辦法把吳謹送離京城,然後去找張四息,去趙遠裡面找一個身材相若的女子,然後交給他來安排便可。」
趙遠立刻答應,和陸炳分開之後便又找到了張四息,把陸炳的話說了一變,張四息道:「這沒什麼問題,我會把人安排下去,你先去找吳謹,可大人說送出城沒什麼人保護也是個問題。」
趙遠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擔心她被人盯上?」
張四息道「的確如此,你現在敵人不少,若她安全抵達西山,估計沒人膽敢動他,可若是被人知曉,拿她做人質,也是一個問題。所以這事情你還得慎重,即便是你們兩人藏身之處此刻也不安全。」
趙遠想了想,嘆道:「這還是真是一個問題。」
張四息道:「不如暫時先按兵不動?」
趙遠道:「按兵不動也是一個問題,那群人什麼都能比我們快一步,說明他們或許知道我們和吳謹關係密切,也正如大人所言,若把她當人質的話也是一個問題。另外這嚴嵩和嚴世藩兩人萬一要對付她,豈不是更亂?」
這也是趙遠所擔心的一個問題。
張四息眼睛突然一轉,道:「本官倒是想到一個非常安全地方!」
趙遠道:「哪裡?」
張四息道:「陸大人的府上,陸大人府上高手如雲,你根本就不用擔心,而且即便是嚴嵩和嚴世藩知道她在哪裡,那又如何?難道他們還有膽子去找陸大人要人?你去求求陸大人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趙遠想了想,道:「那好,我就先去找找陸大人。」
陸炳現在應該去找皇帝去商議事情,趙遠去了之後也只有耐心的等著,直到午時陸斌才匆匆忙忙的回來,見趙遠還在,眉頭一皺,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本官交代你的事情你忘了?」
趙遠道:「屬下沒忘,只不過屬下現在沒多餘的人手可以保護吳小姐離開京城,而且那群神秘人什麼都可以先屬下一步,屬下覺得自己的自己的行蹤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也不敢貿然讓一般人護送吳小姐離開京城,因此斗膽想請大人收留吳小姐一段時日,待此事結束之後,屬下便帶她離開京城。」
陸炳道:「你這小子,都算計到本官頭上來了。」
趙遠道:「若吳小姐事情處理好了,屬下也可以不被分心,安心的處理眼前的事情,還請大人准許!」
陸炳想了想,到:『罷了,准了,你立刻去把她送到我府上,皇上已經同意,現在錦衣衛和東廠已經開始動,另外你還得去找找大祭司和二王子,若我們發現敵人,讓他們幫忙圍剿,他們既然高手如雲,怎麼能不用,另外你也告訴他們一聲,若是此事辦好了,本官記著了。』
「是!」
趙遠立刻答應,急急忙忙的直奔吳謹的小院,抵達之後直接問道:「你家小姐呢?」
趙遠已經來了多次,那些丫鬟可清楚道很,而且這段時間自家小姐明顯發獃的時間就長多了,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於是連忙去稟告。
此刻吳謹正在自己的閨房之中,獃獃的看著窗外的竹林,得到丫鬟的稟告好一會這才反應過來,驚訝道:「楊……楊公子來了?」
丫鬟道:「是啊,小姐,楊公子在下面等著呢。」
吳謹連忙站了起來,道:「那我馬上就去,對了,你看看我穿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丫鬟掩嘴一笑,道:「小姐,你今天最漂亮了,快些下去了,別人楊公子等久了!」
吳謹點點頭,急忙出了門,可旋即又問道:「你確定沒問題嗎?」
丫鬟道:「我的大小姐,真的沒問題,要是我是男的,早就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吳謹瞪了她一眼,道:「討打,還不快去備茶!」
說著,自己急急忙忙下了樓,在門外偷偷一瞧,發現果然是趙遠,猶豫了一下,這才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道:「楊公子。」
趙遠抬起頭來,也不多廢話,道:「吳小姐,還請讓人幫你收拾一下衣物等物,現在就先隨我離開離開此處。」
吳謹一愣,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有些不相通道:「楊公子,你……你說什麼?」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趙遠道:「事不宜遲,還請吳小姐快些。
吳謹突然變得有些扭捏起來,道:「這……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突然而來的驚喜讓她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好像在做夢一樣。
趙遠見她的樣子,突然醒悟過來,覺得她好像誤會了什麼,也沒直接多解釋,而是道:「吳小姐,整個京城現在即將可能有巨變,除此之外,我也擔心嚴家父子對你不利,此處無人保護,已經非常危險,所以還請隨我暫且離開此處,我已經尋得一個安全之地,你在哪裡暫時呆上一段時日。」
聽到趙遠的解釋,吳謹心裡突然覺得有幾分思索,原來事情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自己又有幾分自作多情了,可轉眼一想,他如此做那也是關心自己的安危,證明他心裡還是惦記著自己,於是心裡又多了一份甜蜜,道:「吳謹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他嚴家父子對付一個弱女子,難道就不怕人恥笑?」
趙遠道:「他們若是怕人恥笑的話就不是嚴家父子了,在這京城之中,沒有他們敢不敢做的事情,只有想不想做的事情,他們要對付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下面自然有人會幫他們辦事。你若受傷或者死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別人會不會恥笑,而且以嚴家現在的勢力,也沒人敢恥笑。而且除了嚴家父子之外,還有其他潛在的敵人,因為事關機密,暫時不能透露,而且吳小姐還請放心,在下並無絲毫惡意。」
吳謹心裡一暖,從趙遠的話語之中的著急看得出來他還是非常在意自己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的焦急,便道:「這這嚴加父子在京城權大勢大,相對而言,這京城哪裡有我安身之處?」
趙遠道:「嚴加父子的確權大勢大,不過也並不代表可以隻手遮天,至少有人就不懼他,比如說錦衣衛指揮使陸炳陸大人,我已經徵得他的同意,將你暫時安置在他的府中,他府中高手如雲,而且他權勢也大,即便嚴家父子知道你在他府上,他們也不敢動你分毫。」
吳靖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趙遠,驚訝道:「陸炳陸大人?他……他居然能答應你請求?」
在他眼裡,趙遠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而已,可這錦衣衛似乎非比尋常,陸炳是多大權勢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他卻偏偏會答應趙遠的要求。
這點簡直叫做匪夷所思。
趙遠道:「這要求又不過分,為什麼不能答應?」
吳靖略微調整了一下自己又幾分激蕩的心情,道:「我知道這不過分,可他畢竟是錦衣衛指揮使啊,就連嚴家父子都畏懼他三分,他……他居然會答應你收留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於趙遠的身份,吳謹有些徹底的疑惑了,雖說他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可他所做的事情都表示他非同一般,並非普通的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