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自討苦吃

  這個一晚上從此之後也就在沒遇到任何的敵人，天亮的時候也找到了一個鎮子，好好的吃了早飯。


  蒼無霜和方思雨已經換上了衣服，也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


  馬嶼趁著休息片刻的機會，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蒼無霜笑眯眯的問道：「這個樣子好看還是之前的樣子好看！」


  馬嶼有些獃獃道：「原來的樣子好看！」


  「哼！」


  蒼無霜冷哼一聲，有些惡狠狠道：「我現在臉上帶的東西叫人皮面具，知道什麼叫做人皮面具嗎？」


  馬嶼搖搖頭。


  蒼無霜道：「所謂人皮面具，就是在人活的時候用鋒利的小刀，嗯，這小刀還不能是其他一般的小刀，必須是銀制的小刀，然後把整個麵皮都剝下來！我看你這臉好像也不錯啊！」


  馬嶼頓時感覺自己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連忙道：「我這臉皮不好！」


  方思雨也被嚇著了，問道：「姐姐，你身上戴的真是……」


  蒼無霜咯咯一笑，道：「你別害怕，實際上這所謂的人皮面具並非從別人臉上拔下來的！我就嚇唬嚇唬他！」


  方思雨這才輕輕的拍拍自己胸口，道：「我就說嘛，姐姐怎麼可能一天到晚把那種嚇人東西戴在臉上！」


  方思雨一口一口的姐姐，這讓方士奇的臉上多少有些難看，他並不知道蒼無霜的來歷，還以為她也不過是個一般的江湖女子，而且殺人如麻，要是自己女兒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沾染一些江湖習氣，她可是大家閨秀。


  於是輕輕的咳嗽了一下，道：「雨兒，不得無理！」


  方思雨看看自己父親，氣鼓鼓的點點頭。


  趙遠看了看方士奇，又看向了馬嶼，道：「頭兒，這殺手估計也不會在追上來大家這一晚上也累了，不如現在這裡找個客棧休息半日，等到接應的人抵達后在返京！」


  馬嶼這看向了方士奇，道：「方老爺，你意下如何？」


  方士奇這抹黑趕了一晚上的路，此刻也累得夠嗆，於是點點頭。


  於是一行人也就找了一個客棧休息，剛剛一分好房間，方士奇就對方思雨道：「雨兒，你進來！」


  方思雨有些不情願的跟著方士奇進了屋，問道：「父親，有什麼事嗎？」


  方士奇朝椅子上一座，問道：「雨兒，爹爹問你，你是怎麼認識那一男一女的？」


  方思雨想了想，道：「你說趙大哥和姐姐？之前女兒不是說了嗎？就是前幾天出遊的時候認識的！」


  方士奇道：「你還在說謊！」


  方思雨道：「女兒並么有說謊，爹爹要是不相信的話，那就罷了！」


  方士奇道：「你膽敢頂嘴？」


  方母見父女鬧僵了，立刻在中間打著圓場，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為了一個外人，讓你們父女成仇，這有必要嗎？」


  方思雨嘟囔嘴，道：「他們又不是壞人！更何況別人還救了我們一命呢，要不是他們，現在我們估計不是死就是被俘！」


  方士奇道：「他們奉命保護我們，就算死了，那也是應該！我們什麼身份，他們什麼身份？」


  這話還沒說完，門砰的一下就被推開了，蒼無霜站在門口，道：「你們什麼身份啊？方老爺？朝廷大員？還是官居一品啊！為你們死都應該，我還從來沒見過被人救了還是如此氣壯，姑奶奶不伺候了，你就期望著接引的人快點來，或許他們能能保你性命安安全全的回京！哼！」


  撇下這句話，蒼無霜轉身就走，趙遠也一拱手，道：「方老爺，我們護送你，那是奉命而為，並不代表我等就低你一等，生死之前無高低卑賤之分，告辭！」


  趙遠深知蒼無霜性格，即便是陸炳，自己出手，他別的不說，至少感謝的話也有那麼一兩句，再說自己本來就是他的屬下，而這方士奇，誰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感謝的話不說也就作罷，居然還說即便死了都應該，在蒼無霜眼裡看來，救他還不如救條狗，既然如此，也就不伺候了！


  蒼無霜要走，趙遠怎麼可能會留下來，說完那段話之後，轉身就走！

  方士奇也沒想到自己的居然被人聽見，臉色一正青一陣白。


  方思雨更是不悅道：「父親平日教導女兒要知恩圖報，不料父親自己都是一個恩將仇報之人！」


  方士奇怒道：「你說什麼？」


  方思雨絲毫不懼，道：「女兒難道說錯了？若非姐姐和趙大哥，昨晚上那麼多殺手，你我要不就已經淪為人質，要不就命赴黃泉！父親感謝的話半句沒有，居然還說出如此話來，怎讓女兒不心寒！」


  說罷，也轉身出了門，門口小丫鬟在等著，見此道：「小姐。」


  屋內，方士奇臉色非常不好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區區一個錦衣衛，還敢對本人不敬！膽大妄為！」


  「我覺得膽大妄為的人是你！」


  突然一個陌生帶著一絲調侃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方士奇和方夫人循聲一看，只見開著窗戶上面此刻居然坐著一人，正若無其事的用一把雪亮的匕首修著自己的指甲！

  方士奇心裡不由一寒，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抬起頭笑道，：「殺你的人，實際上你女兒說得一點都不錯，要不是那兩位，你早就是一具屍體，這脾氣也只有留在去閻王爺哪裡去發了，別人堂堂的郡主，卑躬屈膝當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就了你們性命，居然還落得一個膽大妄為的說話，我都替他們不值！」


  方士奇驚訝道：「郡主？」


  男子也沒回到，接著道：「坦白的說，本人最討厭就是你們這些人，身居高位，就藐視一切，好像天下所有人為了保護你們去死都是應該一樣，別人命只有一條，你的命還不是只有一條？殺他們是殺，難道殺你們不是殺。」


  方士奇道：「那你今天是來殺我的？」


  男子搖搖頭，道：「不……不……我不殺你，我只不過是來告訴你，要是他們二人在，你今天至少可以不受這個傷！」


  說著，身子一閃，從窗檯突然來到方士奇面前，手裡匕首一下捅在了他的肩膀上！

  「噗呲！」


  匕首把他肩膀捅了一個對穿。


  「啊！」


  方夫人一聲尖叫，急忙道：「老爺！來人啊，來人啊！」


  方士奇也一聲悶哼，臉頓時變得蒼白。


  男子輕輕的把匕首一把，退回道了窗戶邊上，道：「這也就給你個教訓而已，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考慮到我殺你，我估計也逃不掉他們二人之手，所以我也給你留下一線生機，也給我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說著，朝窗戶下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嶼等人聽到方夫人的叫聲，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一看方士奇居然肩膀中了一刀，血流不止，連忙道：「方老爺，你這是怎麼了，趕快包紮！」


  方士奇咬著牙，強忍著肩膀上疼痛，怒道：「你們還有兩人呢？」


  馬嶼道：「兩人？對了，他們人呢？」


  方士奇道：「居然棄本官而去……」


  「方老爺，誰棄你而去了啊？」


  趙遠出現在門口，一看他肩膀受傷，奇道：「這誰傷了你啊。」


  方士奇咬牙道：「有刺客進來，難道你們發現？」


  趙遠奇怪道：「刺客？哪裡有刺客，小的還真沒發現！嗯，方老爺，你這傷得不輕，可得好好包紮包紮。」


  方士奇道：「你功夫那麼高，此刻闖進來，你怎麼可能沒發現？」


  趙遠冷哼一聲，道：「方老爺，看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功夫就必須要發現此刻一樣，這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在下還不是老虎，再說了，你方老爺所住的府邸那麼寬，家裡定然是家財萬貫，也沒見你說自己有錢就應該設施給那些窮人？」


  方士奇咬牙道：「你！」


  他現在心裡算是明白，這人定然是發現刺客，估計不出手而已，就是想給自己吃吃苦頭而已。


  方夫人看著自己相公肩膀上衣服已經被血打濕，狠狠的看向了趙遠，道：「我看你是故意的，等回去，奴家定然去錦衣衛問個明白！」


  趙遠一拱手，道：「方夫人定然要去，可別食言！」


  說著，也不理會他們，轉身就離開，這種自以為是之人，就是要給他們嘗嘗苦頭。


  待趙遠走後，方士奇這才問道：「這兩人到底什麼來歷？你可知道？」


  馬嶼道：「他們是幾天錢才來屬下這裡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方士奇道：「你的人你都不知道？」


  馬嶼道：「他們帶著錦衣衛文書來，這人自然我也就接收了，至於什麼來路，您若想知道，估計還得去問錦衣衛才行！」


  方士奇又問道：「你可知道這朝中那位郡主武功高強？」


  馬嶼一愣，笑道：「您不是說笑吧，這郡主一個個都是身份高貴，金枝玉葉，怎麼可能習武，武藝高強又談何說起？」


  方士奇點點頭，馬嶼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就在這時，另外一個錦衣衛奇道：「郡主？前段時間我聽民間有傳言，說這楚王的女兒好像非常厲害，還是什麼聖女之類的，最後嫁在蘇州！」


  「對了，對了，這事情我也聽說過，嫁給什麼鐵血門門主楊開，西山一戰，他們斬殺梵天教高手幾十人！」


  馬嶼臉色一板，道：「聽說的事情也能作數？別胡說八道，還不快去挖外面看著！」


  …………


  男子並沒有，實際上，他此刻真如無其事坐在了客棧下面酒樓之中，而坐在他面前不是別人，正是蒼無霜。


  男子笑道：「郡主，我可沒殺他，不過那種人我也看不慣，所以也替你們出了一口氣，在他肩膀上捅了一刀！」


  蒼無霜冷冷一笑，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男子道：「不用，完全不用，再說了，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蒼無霜道：「舉手之勞你為什麼不幹脆把他殺了？」


  男子道：「殺了？我這還不是為郡主著想，你想要是我把殺了，這回去之後你們也不好交代啊，現在你們是錦衣衛，這萬一錦衣衛的上面人追查起來，說你們保護不力，這豈不是很麻煩！所以也就小小的教訓了以他而已！你放心，絕對死不了！」


  蒼無霜道：「交代？本郡主還需要給誰交代，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什麼人要殺方士奇。」


  男子沉默片刻，道：「郡主，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別問我什麼人要殺方士奇，為什麼要殺方士奇，我也不問你們為什麼會化身錦衣衛，甚至也不透露你們在錦衣衛的事情，如何？今天事情就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蒼無霜道：「你今天要是不說，你覺得你走得了？」


  男子道：「所以就得請郡主高抬貴手，看著在下替你出了一口氣份上，就當在下重來沒出現過，如何?實在不行，我只有拿眼前這些人當人質你，在下不是郡主對手，可是在郡主手下能撐過二十招還是比較有自信的！而這二十招之內，我至少可以輕鬆取在場這些客人十幾人的性命！」


  蒼無霜冷冷道：「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


  她本來就是陰月宗出生，對於一般人的生死看得非常淡，男子居然拿在場這些食客的性命作為要挾，蒼無霜覺得簡直就是笑話一般！

  男子笑道：「郡主不在乎，可是楊門主難道不在乎？」


  「你！」


  蒼無霜咬牙道，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男子哈哈一笑，一拱手，道：「那麼在下就告辭了，郡主不用送了!」


  說著，緩緩的走向了門口，然後消失在了門外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見背後沒人追來，他也才狠狠的鬆一口氣，和蒼無霜硬拼的話，自己不一定會很快就輸，可一動手定然會引來趙遠，兩人聯手，自己絕對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