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新婚之日
農曆九月25,大吉,宜婚嫁!
揚州城中,兩座已經掛滿了紅綢和燈籠的酒樓突然間鞭炮齊鳴。
在門口大路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排著一支接親的隊伍,每一隊都足足有上百人,這一百人的隊伍之中出了八人大轎之外,樂手一律齊全,後面的嫁妝更是多大幾十車。
而作為兩家客棧的老闆,此刻已經樂開了話,兩家包下這酒樓雖說不過兩日,可給的銀子足足是平日酒樓五六日的盈利還要多,除此之外,跑趟的夥計,廚房的廚子,打雜的都有紅包拿。
更加讓老闆欣喜的卻是新娘子的身份,一個酒樓的身份那便是柳家大小姐柳芷晴,另外一個卻是楚端王的女兒,當朝的郡主,身份地位都非同一般,而她們所嫁之人便是鐵血門的門主楊開,而說起這楊開,現在整個揚州城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原本這揚州城最大的幫會也就是玄刀堂,可現在玄刀堂已經歸順鐵血門!而且西山一戰,鐵血門一干英雄豪傑力斃梵天教三十多高手。
也就是說,幫會勢力之中,揚州這片區域最強便是鐵血門。
實際上很多客棧酒樓背後的靠山有些是官府,有些是當地有勢力的人,有些這是當地的一些幫會,兩座酒樓都是揚州城之中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現在給鐵血門作為嫁娶所用,也相當於傍上了這層關係,對於做生意的而言就好像打了一次免費的廣告一般,何樂而不為?
於是兩家酒樓的老闆高興得就好像自己嫁娶女兒一樣。
如此大的場面自然也引起了百姓的圍觀,整個大街沒多久就被堵得嚴嚴實實,不過看到那些送親的大漢一個個身強體壯的卻又害怕,如此一來還不至於讓整個大街人都堵滿人都沒辦法通過。
鞭炮聲過後,新娘子穿著嫁衣從酒樓裡面走了出來,身邊都有四個丫鬟陪著,上了轎子之後,樂聲起,整個隊伍開始緩緩前進。
路線是預先就設計好的,兩支隊伍面對面走著,沒多久就在同一條街匯合,而此刻趙遠已經穿著新郎的衣服,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大群的隨從在這裡等候著。
隊伍匯合之後,趙遠便騎著馬走在最中央,緩緩走在前面,而他身邊的人前面有四人開路,其餘的人則策馬走在兩輛轎子的旁邊。
匯合之後,隊伍浩浩蕩蕩的朝著好西山而去。
在一處客棧的二樓,原本應該離開的趙氏和趙長兩人此刻正看著眼前情景,趙氏不由的感慨道:「有錢果然就不一樣,這氣勢,即便放眼京城也沒幾個,完全可以堪比那些王公貴族!」
想到自己,趙氏突然有些心酸,自己當初的確也是八抬大轎被娶進了門,可比起眼前這種派頭,自己成親那點隊伍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趙長的目光這集中在了隊伍後面長長的嫁妝,兩女都是身份背景顯赫,這嫁妝定然異常的豐厚,眼前的這些即便給自己一箱,或者說其中一件,估計都可以讓自己這一輩子吃喝不愁,自己辛辛苦苦拚命的守著自己那個小鋪的時候,自己的弟弟,原本沒出息的弟弟卻已經坐擁萬貫家財,嬌妻美妾,自己手下更有無數的人作為差遣,儼然就如這一帶的皇帝一般。
要是自己當初不一時衝動,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以至於被人打斷了腿,不然的話,加入錦衣衛的就是自己,以自己的身手和聰明才智,一定比現在更加的風光,自己也不用娶旁邊這個無論什麼時候都瞧不起自己女人為妻。
雖同為夫妻,看到眼前自己弟弟能有如此的成就,但兩人並沒有從心裡感到高興,而且自卑,埋怨,或者說已經有些嫉妒,可在嫉妒的時候卻並沒有認真的考慮過趙遠為何能有今天難道如此成就,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趙氏羨慕之後,接著又道:「等他們成親之後,你悄悄的親自去找下二叔,明面上我們不能來往,這暗地裡來往不就行了,你好歹也是他的親哥哥,誰不願意和你做生意?到時候我們也賺個家財萬貫,風風光光。」
兩夫妻雖說被趙大志嚇著了,原本打算回到京城,可還沒離開揚州兩人就有些後悔,眼前的趙遠如此大的勢力,又如此的有錢,為何自己兩人還要跑回京城,辛辛苦苦的賺那點銀子?
而趙長心裡也有如此的想法,自己那個鋪子是岳父出的錢,所以兩人一吵架,自己夫人就那這個來說事。
夫妻兩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暴露自己兩人和趙遠有關係才會招來殺身之禍,那麼只要不被人知道兩人的關係不就好了?到時候只要他略微交代幾句,做生意難道還怕賺不到錢?
想到這些,夫妻兩人以為這便是最佳的辦法,於是乾脆京城也不回去了,租了一間宅子先住了下來,今天是趙遠成親的日子,兩人也就在一個隊伍必定會經過的地方站著觀看,然而這一看,兩人確實震驚不已,或者說,如此大排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而更加讓他們堅定了賺錢的決心。
另外一方面,大祭司等人此刻同樣也坐在酒樓之上,看著下面浩浩蕩蕩的隊伍。
此刻他卻沉著臉,眼前的隊伍拉得過長,若是之前沒和他們在西山發生決戰,以自己的人手,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讓眼前的婚禮變成了葬禮,說起來這些人之中也不過只有趙遠和蒼無霜兩人是高手而已。
可是自己人打量消耗在西山,而且眼前隊伍看上去沒什麼防備一般,實際上除了趙遠和蒼無霜之外,全程至少還有好幾個高手在兩旁充當護衛,自己現在可沒辦法派人前往,損失一下,自己也就少了一分力量。
「是不是覺得有些不服氣!」
一人緩緩的走了進來,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然後毫不客氣拿起酒壺,沖著迎接的隊伍微微一舉手,道:「楊大俠,柳大小姐,蒼無霜蒼姑娘,新婚快樂!鄙人敬你一杯!」
說著拿起酒壺,咕咚咕咚的朝自己嘴裡就是一陣猛灌,直到一壺酒被灌得乾乾淨淨,這才把酒壺朝桌子上面一番,呼出一口酒氣,哈哈笑道:「好酒!」
此人便是當初大祭司要他刺殺馮冰寸等人的那位,也只有他在大祭司面前能如此的放肆。
大祭司瞟了一眼,道:「你怎麼不幹脆去西山參加別人的婚宴,直接當面恭喜一下豈不是更有誠意?」
此人笑道:「誠意只要心誠就可以了,其實我還是挺佩服他的,能讓大祭司損失得如此慘重的份上的人實在不多!」
大祭司有些不服氣的冷哼一聲,道:「他有什麼值得佩服的?要不是那些人幫他,西山一戰,鐵血門早就不復存在,他們三人現在估計也早就下了黃泉。」
此人道:「這正是我佩服他的原因,試問又有誰能如此把這些高手集聚在一起?罷了,過去的事情也不在提及,今天來找你可是有其他正事,想不想聽?」
大祭司依舊沒什麼好臉色,道:「說!」
此人臉色震驚下來,道:「梵天教有兩個教主。」
大祭司身子一顫,道:「什麼?兩個教主?」
即便作為大祭司,對於此事他也一無所知,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格外震驚。
此人非常認真的點點頭,道:「此話不假,很早之前,梵天教就已經一分為二,分為左右兩教,也就是有兩個教主,你屬於左教,而現在吐蕃城內,追隨二王子的便是右教,也就是說,即便你控制了梵天教,實際上也不過是控制了梵天教的左教而已,右教可還在別人的手裡!更何況現在你連左教教主到底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大祭司心裡此刻就好像被一鐵鎚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他當了大祭司這麼多年,連自己教主是替身自己不知道,今天也才知道這梵天教居然還有左右之分,也就是說即便自己控制了梵天教,也不過才控制了一般而已!
心裡震驚,然而大祭司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道:「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此人朝背後一靠,道:「你別管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反正我沒騙你,至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那當然也是你的事情。」
說著,朝背後一扭頭,大聲喊道:「小二,再來幾壺你們這裡最好的酒,今天小爺我高興,這人一高興,酒量就好,也想多喝幾杯!」
…………
這邊,趙遠策馬走在隊伍最前面,後面便是兩頂八人所抬的轎子,裡面分別坐著蒼無霜和柳芷晴,第一次成親,這難免有些激動,而且還是在如此萬眾矚目的情況下,那感覺比帶著一群豪車遊街還風光。
隊伍穿過了揚州城,用另一個多時辰便抵達了碼頭,此刻碼頭邊上已經不少人在等待,有眼尖的遠遠的就看到隊伍前來,立刻大聲叫道:「來了!來了!」
原本已經在碼頭等待樂手立刻開始奏樂。
在碼頭上,此刻已經停靠著幾艘大船,前幾日用來運送那些武林人士可是連打魚的小舢板都用上了,而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的大船,這點馮冰寸則出了大力,這幾艘船可都是太湖裡面最大的船隻,每艘船可以輕輕鬆鬆的運送上百人。
而且為了迎接婚禮所用,所以這幾艘船隻連忙抓緊時間翻新過,緊接著便是張燈結綵,打扮得漂漂亮亮,除此之外,這些船的船頭和夥計都是精挑細選,就是為了確保不出任何岔子。
此刻碼頭同樣也集聚這不少人,對於這場上盛大的婚禮他們沒辦法參加,看看總可以把,別的不說,即便是圍觀,也有紅包拿,雖說這紅包並不大,可是也就圖個喜慶。
很快,迎親的隊伍抵達,那些圍觀的百姓不由開始議論起來,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大迎親隊伍。
抵達碼頭之後,兩頂轎子率先和趙遠一起上了同一輛船隻,然後船開始緩緩駛離碼頭,朝對面的西山駛去,而嫁妝之類的因為比較多,現在正在陸續登船,這可需要時間,而且眼看就要婚禮的吉時,所以不能耽擱。
船抵達對面的岸之後,便直奔鐵血門而去,婚禮的儀式舉行點是在最中間集英殿,而此刻通往鐵血門大門的道路兩旁,每隔一丈遠就站著一個鐵血門弟子,道路兩旁的樹木也被進行裝扮過。
這個時候成親過程可是非常的繁瑣,即便是趙遠此刻也只能按照規矩一步一步的來,而且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卻不能亂了規矩,唯一讓他有些遺憾的便是最後拜堂的時候自己鎖拜之人是鷹王,自己父母雖然在場,卻只能在一旁看著。
趙大志和趙母此刻也在這集英殿內,對於自己的兒子的身份他們非常清楚,也知道此刻還不能泄露,雖說心裡有些遺憾,不過看到他成親,心裡還是非常的高興,自己兒子能有今天如此的成就,他們也非常的寬慰。
入夜,便是鬧洞房,帶著一絲酒意的趙遠在婆子的帶領下朝洞房走去,然而此刻卻有些為了難,新娘自己可以一起結,拜堂可以同時拜,可洞房?
要知道兩棟宅子雖說都挨著,可是兩個新娘子都在自己房間內,而且按照習俗,這晚上還得掀蓋頭,喝交杯酒,難道自己一個一個挨著來,這邊洞房之後然後再去另外一邊,可留在這邊便冷落了另外一邊,留在另外一邊便冷落了這一邊,新婚之夜,誰不想自己相公留在自己身邊?可自己又分身乏術。
想了想了趙遠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對旁邊的婆子一陣低語。
婆子聽了頓時臉色一遍,驚訝道:「新郎官,這……這怎麼可以?」
趙遠一攤手,道:「要是這樣都不可以的話,那麼不如你給我想個辦法,讓我誰都能陪著,誰都不冷落,如何?」
婆子皺著眉頭想了想,嘆口氣,道:「那好,就按照新郎官所說的,還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