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滅口
趙遠道:「估計就是那群錦衣衛,沒事,遲早也要會會他們,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也就今天了。」
蒼無霜疑惑道:「錦衣衛?他們怎麼會跟蹤你?難道是武岡的人?」
趙遠道:「不是,錦衣衛新派了一個百戶來,叫尤震,我好歹在江湖上也有那麼一點點名氣,估計發現我居然和蒙人混在了一起,所以也派人跟著我吧。」
蒼無霜笑道:「被自己人跟蹤有什麼感受?」
趙遠嘆口氣,道:「就好像是那種私奔被人抓住的感覺。」
蒼無霜一愣,旋即氣呼呼一拍趙遠,道:「說什麼呢?」
趙遠一把抓住她的手,哈哈一笑,道:「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像私奔?」
蒼無霜道:「我倒是可以捨得陰月宗,可是你捨得柳大小姐還有你的孩子?」
算算時間,此刻那個孩子估計已經出生,這個時候生孩子可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非常危險,畢竟沒有幾百年之後那種醫療手段。
可在女人如此關鍵時刻,自己卻沒辦法陪在她身邊,想到此,趙遠心裡多少覺得有些內疚。
看到趙遠神色黯淡下去,蒼無霜知道自己好像有些說錯話了,道:「對不起。」
趙遠輕輕一捏她的手,笑道:「沒什麼,恩,把他們帶去隱秘之處在下手。」
見趙遠主動轉移話題,蒼無霜點點頭,於是兩人就當逛街一樣,不知不覺的朝著有幾分偏僻的地方引,背後跟蹤的兩人居然也跟了上來。可讓趙遠和蒼無霜兩人突然轉過一個蒙古包的時候,突然消失了蹤影,兩人急急忙忙的追上了,卻發現眼睛失去兩人的蹤影。
「兩位,可是在找我們?」
突然間,背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兩人連忙回頭一看,卻發現原本自己兩人正在跟蹤的人兩人居然在自己背後,當下臉色不由的一變。
「是誰要見我們,帶我們去!」
趙遠直接說道,也不去和他們拐彎了。
兩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才道:「江湖傳聞都說楊少俠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趙遠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並不是在下有多厲害,而是閣下兩位功夫實在太低,另外也別說這些客氣話,帶路吧。」
「請!」
其中一人說道,趙遠說的話的確有些不中聽,可是卻是實話,兩人的功夫的確非常一般,當然,若是普通人的話或許發現不了他們,可針對趙遠這種江湖高手的話,要發現他們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然都被發現了,那麼狡辯又有什麼意義可言?
於是兩人便在前面帶路,沒多久也就抵達一個帳篷,其中一人道:「楊少俠,還請稍等片刻。」
其中一人此刻也就進去稟告,片刻之後,才走了出來,道:「楊少俠,裡面請。」
趙遠和蒼無霜走了進去,在帳篷內,尤震正坐在最前面,在他旁邊站著尤勇。
此刻尤震一邊倨傲之色,上下打量了一下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問道:「楊少俠?不知道你為何會在兀良哈?」
趙遠一聽,這武器還想有些不善啊,而且還帶著一絲質問的口氣,心裡頓時覺得有些不爽。
蒼無霜也沒客氣,反正理論上來說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眼前是什麼人,於是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質問我們?」』
尤勇頓時一怒,一把拔刀出來,喝道:「大膽!」
說著,一刀朝著蒼無霜直接劈來。
蒼無霜眼中寒光一厲,喝道:「找死!」
手中的衣袖看上去就是隨意一揮。
正在朝前沖的尤勇砰的一下好像撞在一堵看不見的牆壁上一樣,慘叫一聲,頓時被撞得倒飛了,砰的一下撞在桌子上,一時間居然爬不起來。
尤震心裡一震,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居然也是高手,她看上去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卻又如此威力,尤勇居然連她都接近不了。
不過自己好歹也是百夫長,而眼前兩人不過是一介平民而已,臉色一沉,道:「姑娘這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一些吧。」
蒼無霜冷哼一聲,道:「太重?若本姑娘下重手的話,他哪裡還有命在?我不管你是誰,說話也最好客氣一點,否者的話,休怪本姑娘下手不知輕重!」
尤震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蒼無霜反問道:「是有如何?就憑你們,難道還能動本姑娘一根汗毛不成?」
都說戀愛之中的女人最可怕,現在蒼無霜可是趙遠處於熱戀期間,眼前的尤震一來就咄咄逼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她覺得這尤震就是在給兩人擺譜,對自己擺譜也就罷了,居然還對趙遠擺譜,這豈不是自己找死?是可忍孰不可忍,當時心裡就火冒三丈,跟何況尤勇居然還敢對自己動手,豈不是自己找死?
至於對方錦衣衛什麼的,她蒼無霜什麼時候把錦衣衛放在眼裡過?
尤震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周圍的那些密探更是一個個對兩人虎視眈眈,只可惜的,對於他們,趙遠等人並沒有放在眼裡。
不過趙遠今天也不想惹事,道:「閣下是什麼人?」
假裝不知道,乾脆直接問對方是什麼人?看他尤震如何回答。
尤震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
趙遠點點頭,拱手道:「告辭!」
說完,轉身便要走。
尤震微微提高了聲調,道:「閣下如此一走,難道就不想想柳家?」
這話一出,剎那間,整個帳篷內突然溫度一下子彷彿下降到零度以下,一股凌冽的寒意開始瀰漫在這個帳篷之內,隨著而來還有濃烈的殺機。
蒼無霜心裡不由的微微嘆口氣,眼前這位錦衣衛百戶顯然平日橫行霸道慣了,或許他想找趙遠商議事情,若是他客客氣氣,念在大家都是錦衣衛還有明朝人的份上,他回幫忙,但是可惜的是,他平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顯然有些不習慣和人商議事情,而且他最愚蠢的卻是居然拿出柳家來威脅趙遠,那豈不是拔了虎鬚一樣?
更何況現在柳芷晴已經生產,趙遠沒辦法陪在身邊,本來就有幾分內疚,現在這尤震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還用柳家來威脅趙遠,簡直愚蠢至極。
錦衣衛威脅別人那可是經常的事情,而且幾乎會成功,尤震也沒料到趙遠居然反應如此劇烈,可是作為一個錦衣衛,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服軟,當下更是提高了聲調,道:「柳家好歹也是四大武林世家,而且聽說柳大小姐還是你附未婚妻,你要是……」
這話還沒說完,趙遠已經轉過身來,雙眼如赤,道:「我要是殺了你,那就沒人敢用他們來威脅我了吧。」
說著,身子一晃,短短的距離他瞬間就貼近了尤震,手一伸,一下子就把尤震的脖子捏在手裡。
死亡臨近,尤震這才發現自己還有些害怕起來,道:「你想怎麼樣,我可是?」
這話音剛落,咔嚓一聲,趙遠已經捏碎了他的脖子。
尤震眼睛頓時就鼓了出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是一句話,趙遠居然真的動手了。
或許他死也沒想明白了,自己居然如此被人殺了,死得如此的莫名其妙。
就在趙遠動手的同時,蒼無霜也立刻出手,頃刻間的功夫,帳篷內幾人頃刻間斃命。
趙遠把尤震的屍體往地上一扔,冷哼一聲,對於錦衣衛的行事作風他非常了解,此人若是不除,那麼自己若是稍微有些不順他的意思,他回去之後定然會為難柳家。
反正這兀良哈,死了回去也就權當因公殉職。
蒼無霜臉色為一變,道:「跑了一個!」
趙遠臉色也一變,此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立刻和蒼無霜兩人追出了帳篷,卻發現一個人影已經混入人群之中,現在可是白天,自己兩人也不好施展身法,當跑步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蹤影。
見沒找到人,趙遠又迅速的折了回來,在幾人身上一摸索,很快就找到幾人錦衣衛的腰牌,然後還在尤震的屍體裡面找到那塊碎掉的刀刃,這點倒是意外的收穫。
等出了帳篷之後,蒼無霜道:「現在怎麼辦?要是那個錦衣衛泄露出去你殺了尤震,這可是大罪,而且他們前來紅羅山的可不僅僅只有這麼幾個人。」
剛才盛怒之中,趙遠一怒之下殺了尤震,沒想到居然有人逃了,此刻趙遠還是有些後悔起來,道:「這裡距離很遠,他們若是傳消息回去的話不可能用信鴿,另外草原子上猛禽很多,也是很大的危險,現在只有埋伏在離開紅羅山的路上,若有錦衣衛信使離開,先把信截下來。」
蒼無霜想了想,這個辦法是笨了一些,卻也是最好的辦法。
…………
跑掉的人叫吳好,他原本在外面放哨,可偶然的一瞟卻發現趙遠殺了尤震,驚呆至於他並沒有想到進去,而是悄悄的離開,他非常清楚,自己進去也不過多一句屍體而已。
一個江湖人士居然殺錦衣衛的百戶,這和造反無異,他必須把這個消息立刻送回錦衣衛去,可是錦衣衛的密探分佈在整個紅羅山,具體在上面地點也只有尤震知道,現在他都死了了,自己唯一知道的一個秘密基地就是鐵匠鋪。
想到此,吳好哪裡有絲毫的猶豫,連忙直奔鐵匠鋪,先穩定下來,然後在說送消息回京城的事情。
鐵匠鋪他去過,所以很快也就慌慌張張的抵達,進去之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道:「水,水!」
武岡此刻正在店內,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跑進來的吳好,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水遞了過來,道:「不著急,慢慢喝!」
吳好大口大口的把一杯茶杯喝乾,有抓起桌子上的茶壺,狠狠的灌了幾口,這才微微平靜下來。
武岡則好奇的問道:「這位兄弟,什麼事情那麼著急?」
他並不認識吳好,也不知道吳好的身份同樣也是錦衣衛密探。
吳好喘著氣,在懷裡摸索了一下,然後啪的一聲,一個牌子摔在桌子上,道:「都……都是自家兄弟」
武岡一腰牌,居然是錦衣衛,立刻道:「裡面請!」
進去之後,武岡關上門,問道:「看兄弟如此著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吳好哪裡知道武岡和趙遠的關係,道:「大事不好了,尤大人被殺了!」
「什麼?」
武岡臉色一正,心裡卻是一喜,武岡被殺了?那豈不是和自己前功勞的人也沒有了,旋即問道:「大人為何會被殺,被何人所殺?」
吳好道:「楊開!」
武岡驚訝道:「楊開?他……為何要殺大人?」
對於這點,武岡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因為他要搶自己功勞?他這是代勞?
可轉眼一想,他還是錦衣衛,不可能為了功勞的事情殺了尤震。
吳好道:「我在外面聽得模模糊糊,好像是大人拿柳家威脅楊開,哪知道惹惱了啊,而他的膽子更大,居然敢謀害朝廷命官!」
武岡這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問道:「那此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吳好搖頭道:「還沒有,其他好幾人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將此事告訴其他人,對了,你們這裡有辦法送信回去吧?」
武岡問道:「送信回去?你打算做什麼?」
吳好道:「楊開殺害錦衣衛百戶,罪大惡極,當然必須把此事稟告給朝廷。」
武岡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的確應該稟告給朝廷,你稍等片刻!」
說罷,武岡走出了房門,心裡卻又一絲激動,殺害朝廷命官,的確是罪大惡極,可若人舉報,卻是大功一件。
武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此刻他的就好像走到十字街頭,接下來應該怎麼走,他卻有了幾分茫然,是把此事埋在心中,還是?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緩緩的走到了已經掛滿兵器的牆壁前,目光在哪裡兵器之上巡視,片刻之後,取下一把匕首,藏進袖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