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援兵
國師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忍氣吞聲,承認失敗?
在趙遠這邊順利過關的時候,他們卻派出了足足上百人的隊伍朝紀好兩人追去,按照他的想法,要是自己能把紀好抓回來,看哈爾姆怎麼說。
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取回來的佛骨舍利顯然居然被紀好送給了哈爾姆,當一個順水人情,而哈爾姆居然也大肆操辦蘇妃的葬禮,替蘇妃掩蓋被人帶走的事實,彷彿打算這事情就如此作罷。
國師行心裡的怨恨可想而知。
於是在得知紀好居然把東西人給哈爾姆之後,他立刻派人追擊。
三天之後,追兵已至。
紀好兩人乘坐的可是馬車,馬車的速度怎麼可能比得上快馬,而且現在的紀好心情大好,帶著蘇妃就好像郊遊,速度並不是很快。
只不過這茫茫草原,要找人並不容易,因此追上他們的時候也費了不少的時間。
當紀好聽到背後如奔雷一樣的馬蹄聲,扭頭一看,發現至少上百人的騎兵沖了過來,知道事情已經暴露,立刻一樓蘇妃,然後隔斷了韁繩,丟棄了馬車,然後策馬超前奔去。
可是別人的馬畢竟是健馬,而且兩匹馬輪流負重,片刻的功夫就被追上,然後齊齊把兩人給圍了起來,紛紛拔出了武器。
領頭的騎士冷笑一聲,道:「你們跑得還真快,國師有令,讓我們帶你們回去!」
國師?
紀好眉頭一皺,道:「要是我們不回去呢?」
騎士道:「那這可就由不得你們了,國師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既然不願意活著回去,那麼就帶著屍體回去也可以!」
說著,手一揮,喝道:「給我上!」
騎兵沒齊齊策馬沖了上來。
紀好目光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這些人,硬打硬拼顯然自己不是對手,更何況自己身邊是蘇妃可不會武功,最好的辦法就是搶馬然後逃走。
「跟緊我!」
紀好立刻道,面對撲上來的騎兵,雙眼一雙,避開了他的刀,一把搭在他的手腕之上,一拉把他拉下來,手裡的匕首迅速的摸過了他的脖子。
緊接著,一把接住了他的刀,自己武器是匕首,一點都不適合騎在馬上。
干點了一個騎兵之後,紀好一摟蘇妃腰肢,輕輕一躍,兩人齊齊躍上了馬背,然後手裡的武器拚命的朝周圍反擊,且戰且退,至於蘇妃,這僅僅的抱著他的腰,按照他雖說的盡量的伏低了身子。
紀好實際上擅長的是輕功,招式講究的是靈活,手上的功夫雖說不錯可還沒辦法達到蒼無霜和趙遠那種級別,更何況現在他背後還有一個蘇妃,蘇妃此刻緊緊的把他抱住,更是限制了他的行動。
紀好現在就好像被定在了馬背上一樣,四面八方全是敵人,而且這些騎兵也看出來了他的弱點,就是騷擾,這個衝上前去劈砍一刀,那個上去劈砍一刀,一接觸立刻就撤退。
這攻擊來自四面八方,紀好一邊要應付周圍的那些進攻,一方面還得保護蘇妃,現在他好像被壓在了五指山的孫悟空,根本沒辦法四處全力來,饒是他拚命反擊,死在他的刀下也不過兩三人而已,而敵人可還有接近百人,這種傷亡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片刻的功夫,紀好身上已經多出了好幾道傷口來。
蘇妃看在眼裡,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道:「別打了,我們跟著他們回去,別打了好不好!」
紀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道:「跟著他們回去我們不僅僅活不了,還得受辱!」
紀好非常清楚回去的後果,不管那顆佛骨舍利的真假,至少國師覺得它是真的,現在自己把佛骨舍利給了哈爾姆,他完全沒辦法要回來,所以自己兩人若是被抓回去,定然生不如死,自己死也就罷了,豈能連累蘇妃?
所以即便死在這裡,紀好也非常清楚,絕對不能回去。
說話間,紀好手裡的刀也沒絲毫停留,可那些騎士根本就不和他正面接觸,就是游斗,這個衝上來劈砍一刀,那個劈砍一刀,仗著他們靈活的身手,不住的游斗,反正現在紀好兩人已經是瓮中之鱉,他們也並不急於一時。
紀好已經有些著急起來,如此多的人包圍,他們根本就想耗盡自己的力氣,然後讓自己乖乖就擒。
「難道我們今天真的就要葬身此處?」
紀好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悲涼,自己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自己和蘇妃走到了一起,這幾天是自己最快樂的日子,沒想到這褥子居然如此短暫。
不過,這也足夠好了。
那種拚死的念頭一消失,紀好頓覺身上的力氣一瞬間都被抽著了一樣,彷彿連舉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噗呲!」
「啊!」
背後蘇妃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卻是有人劃了一刀,雖說這傷口並不深,還不至於致命,可她深知原本嬌弱,突然起來的疼痛也讓她忍不住疼哼了一聲。
紀好身子不由得一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手裡刀猛的揮了出去,一個騎士頓時不妨,頃刻間一刀被斬於刀下。
緊接著,紀好就好像發瘋了一樣,手裡刀猛的朝周圍劈砍。
周圍的那些騎兵哪裡料到他突然如此的神勇,一時間居然無人敢當其鋒芒,紛紛朝一邊退去,而趁著這個機會,紀好居然帶著帶著蘇妃衝出了包圍圈。
蘇妃那一痛呼,就好像喚醒了紀好,紀好突然意識到自己也不過一草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懼生死,可是蘇妃可不行,她好不容易脫離苦海,若是被抓回去,那定然生死不如,還得受辱。
即便自己死,也要把她救出去。
一時間,紀好就好像被無窮的力氣附體一樣。
殺出重圍之後,紀好一抖韁繩,同時問道:「你怎麼樣?」
蘇吟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道:「沒事,也就是一皮外傷。」
在兩人背後,那些騎兵再次追了上來,這些騎兵擅長騎射,只不過他們卻並沒有放箭,能活捉回去自然活捉回去最好。
因此他們也就在背後掉著,自己如此多人,難道還會被他們跑了不成,此處距離明朝最近的關口都還有足足三四天的路程,他們一點都不知道。
眼前又再次被追上,就在這時,突然間前方居然再次出現了一隊騎兵,這些騎兵人數足足多大幾百人,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居然同樣是蒙人的打扮。
紀好心裡湧起了一絲絕望,這一百多人自己都沒辦法應付,現在又來了幾百人,這話國師還真看得起自己。
想到這裡,他扭頭看向了蘇妃,勉強一笑,道:「這幾天是我最快樂的時候,看樣子我們只有下輩子在做夫妻。」
蘇妃伸出手來,抓住紀好的手,有幾分憔悴的臉上湧起了一絲堅決的神采,狠狠的點頭,道:「嗯!」
自己以前住在紅羅山,完全就好像一個附屬品一樣,別人根本就當自己好像一根雜草一樣,現在終於有人把自己當寶一樣,即便死了又如何?反正以前自己活著就好像死了一樣。
看到蘇妃堅毅的眼神,紀好點點頭,道:「抱緊了!」
蘇妃再次緊緊的抱緊了紀好,把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之上,現在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不在乎。
紀好手裡的刀一舉,大聲喝道:「殺啊!」
也不管那麼多,朝著眼前那些騎兵就沖了過去。
突然間,那些騎兵突然一分為二,居然從兩人身邊沖了過去,然後齊齊撲向了背後國師的那些騎兵。
雙方交錯而過,想象之中的交手並沒有發生,紀好有些疑惑回頭看去,卻發現這隊騎兵已經和背後國師的騎兵交起手來。
顯然國師的這些騎兵顯然也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自己人,那知道對方居然沖著自己等人來了,然後一言不合就殺了過來,連忙倉皇應戰。
來的這群人不僅僅人數上面佔據了很大的優勢,而且同樣是精銳,下手可沒絲毫手軟,頓時慘叫連連,國師那些騎兵頃刻間就被他們所淹沒。
戰鬥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國師的騎兵好幾十人被斬殺,其餘的都連忙撤退,後來的這隊騎兵也並沒有追擊,畢竟這裡是兀良哈的地盤。
幹掉了那些騎兵之後,這隊人馬走了過來,如此近的距離紀好才發現他們應該是漢人,只不過是做蒙人打扮而已。
一人策馬走上前來,見兩人身上都帶著傷,喝道:「來人,幫他們包紮傷口!」
立刻有人上前,開始替兩人綁紮傷口,紀好也趁著如此機會問道:「謝謝諸位英雄救命之恩!不知道英雄如何稱呼?」
眼前這群人打扮差不多,而且胯下的馬都是好馬,另外他們的兵器也都是一樣,完全就是制式兵器。
「是軍人!」
紀好心裡隱隱約約已經有了答案,若是一般的門派或者江湖豪傑可沒有辦法做到這點。
領頭之人笑道:「紀大俠也不必多禮,我們也是受人之託,奉命行事而已,現在由我們護送二位回中原。」
紀好疑惑道:「受人之託?不知道是受何人之託?以後紀某也好登門道謝。」
領頭之人道:「這就沒辦法奉告了,還請見諒!」
等幫紀好包紮完畢,一行人再次出發,開始離開此處,好在這一路上也在沒有了追兵,在加上匆忙趕路,三日之後,終於進了關口,進了明朝的邊境。
一進明朝的國境,這群人也就告辭,並留下足夠的盤纏和馬匹,接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的紀律性非常嚴謹,一路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話語,因此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蘇妃有些疑惑道。
紀好搖搖頭,道:「看上去就好像是軍人。」
蘇妃道:「那是什麼人出手相助?」
紀好再次搖搖頭,不過心裏面卻隱隱約約知道是什麼人,唯一知道自己行蹤的也只有那麼兩人而已,不過他居然能調動兵馬來救自己,他到底是什麼
身份?
蘇妃見紀好沒開口回答,再次問道:「那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天下如此之大,等自己回來,才發現不知道自己容身之處在什麼地方。
紀好握緊了蘇妃的手,道:「我們去巴蜀,我還有些閑錢,足夠我們購買一些田地,安享一生。」
蘇妃點點頭,猶豫了片刻,道:「在這之前,我……能不能先回去看看父親和母親?」
…………
紀好兩人進入明朝境內的時候,國師派出去的人馬此刻也返回了紅羅山,不過他們帶回來並不是勝利的消息。
「什麼?被人救走了?」
國師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自己手下,一百多號人去抓兩個人,不僅僅人沒帶回來,還損兵折將,死傷不少。
他手下騎兵道:「屬下眼看就要把他們拿下了,那知道突然殺出一隊人馬來,足足又好幾百人,把他們給救走了!」
「胡說!」
國師怒道,「這草原之上,要掌握兩個人的行蹤談何容易?居然還有人來救他們?」
這聽起來就好像天方夜譚一樣。
騎兵道:「國師,屬下沒有半句假話,這些人訓練有素,雖說他們也做我們打扮,不過應該是明朝人!」
國師怒道:「明朝人現在都躲在關內瑟瑟發抖,哪裡敢出兵?你膽子不小,居然敢騙本國師?」
騎兵連忙道:「國師,屬下沒說謊,其他兄弟都可以證明啊。」
「你!」
國師氣得有些哆嗦。
「國師,消消氣!」
特木爾在旁邊打著圓場,揮揮手,示意這騎兵下去,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沒那個膽子說謊,我現在就很奇怪,為什麼明朝人會如此精準的掌握他們的行蹤,該不是說紀好帶走蘇妃,以佛骨舍利來交換她,本來就是明朝人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和二王爺不和,起了內訌,他們才有可乘之機?」
對於佛骨舍利,特木爾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因此比起惱羞成怒的國師,他則顯得冷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