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章 解決的方法
棋仙倉皇的逃出了森林,有些怨毒的看著不遠處的萬毒窟,原本還以為能大獲全勝,那知道對方居然有了準備,而且自己大哥二哥也死在了那兩人之後。
「這仇遲早要報!」
棋仙狠狠道。
「我看你可能沒那個機會了!」
段水全的聲音緩緩的傳來,幹掉蕭強之後,他並沒有急著離開或者說是回去增援,因為蕭強既然都已經知道蒼無霜和趙遠的消息,也就意味著其他人同樣知道這個消息,那麼絕對不能放任任何一人離開這萬毒窟。
這個時候江湖可不能讓趙遠因為這種事情而耽擱,對於江湖那些人段水全非常清楚,特別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他們眼中自己可以偷雞摸狗,卻容不下別人。
棋仙臉色一變,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段水全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接著就感覺自己喉嚨被人給狠狠的捏住。
「咔嚓!」
一聲低沉的脆響聲,棋仙的脖子已經被捏斷。
棋仙眼睛彷彿都要瞪出來,喉嚨裡面發出咯咯的聲音,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段水全的手,可段水全的手就如鋼鐵打造的一樣,他臨死之前的那點力氣根本就不能動他分毫。
棋仙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旋即,這絲絕望之色也緩緩的消失,留下了一雙空洞的眼神,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對於在苗疆這片區域肆掠的三仙而言,死在他們手裡的人不少,同樣被他們殘害的良家女子也不少,現在如此的死法那也還是報應。
把手裡的屍體一扔,段水全立刻離開,片刻之後,他便擋在了萬毒窟主師弟的面前,他的名字叫昂德賽。
「你是來殺我的?」
昂德賽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段水全,臉色有幾分慘淡的說到。
段水全點點頭,道:「對!」
昂德賽道:「就是因為梵天教?」
段水全搖頭道:「不是!」
「不是?」
昂德賽有些吃驚道,沉默片刻,突然有些無奈的一笑,道:「就是因為我知道了楊開和陰月宗聖女的關係?你怕我泄露出去!」
段水全沒絲毫隱瞞,點頭道:「是!」
昂德賽道:「我師兄也知道,豈不是你連他也要殺?」
段水全搖頭道:「不會,他現在沒打算和梵天教來往,所以他不會泄露,而且他和陰月宗宗主有些交情,但你不一樣,你根本還是相信梵天教,而對於梵天教而言,這是一條非常有用的消息,所以不論是蕭強、棋仙或者是你,都必須留在這裡。」
昂德賽道:「據我所知丐幫的段幫主可不是那種嗜殺之人!」
段水全道:「不是嗜殺之人並不代表不殺,再說了,行走江湖,那個手裡沒幾條人命,作為丐幫的幫主,我手裡早就站滿了血,又何必在乎多沾點?」
說換間,段水全動了起來,撲向了昂德賽。
…………
平台之上,戰鬥此刻也已經結束,畫仙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趙遠和蒼無霜兩人的對手,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很快就被趙遠一劍給刺穿了胸口。
森林裡面的已經漸漸的安靜下來,安靜得和平日一樣,就如墳墓一樣,那些倉皇逃進去的梵天教眾此刻無一人能活著離開,待聲音停息之後,那些萬毒窟弟子便直奔森林之中而去,那些人此刻已經是蛇的食物,當然,可蛇根本就吃不了,所以還必須得加工一下。
在很多人看來,這是殘忍,可在萬毒窟的弟子眼中看來,這卻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這些死去的梵天教弟子就是和那些老鼠之類的一樣,都是毒蛇的食物而已。
段水全沒一會也在此回到了平台之上,隨意的朝地上一坐,拿起酒壺就喝,可剛剛才喝了一口,卻發現酒壺之中已經沒了一滴酒。
「我這裡還有酒!」
萬毒窟主看著正因為沒有酒而略微有些煩惱的段水全如此說道。
段水全搖搖頭,道:「我現在沒臉喝你的酒。」
萬毒窟主身子微微一震,臉上露出了一絲黯淡之色,沉默了片刻,道:「他走的時候有沒有痛苦?」
段水全知道他說的是誰,搖搖頭,道:「沒任何的痛苦,很安詳。」
萬毒窟主道:「即便他走了,對於你們仍舊是個威脅?」
段水全道:「對,以他的性格,你知道他離開萬毒窟之後會做什麼。」
萬毒窟主道:「他一定會千方百計來證明我是錯的。我的師弟從小就是如此,性格異常的剛烈,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錯的都是別人!」
說道這裡,他嘆口氣,道:「他出去之後一定回去梵天教。」
段水全道:「即便是他也擅長用毒,而加入梵天教之人一個個都是當初江湖之中十惡不赦之徒,比如說剛才和我交手的赤炎掌蕭強,令師弟加入梵天教,最壞的結果便是和梵天教那些人一樣,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之徒,另外……」
段水全的目光看向了一旁趙遠和蒼無霜,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也不能泄露半句,一旦泄露,我擔心萬毒窟也會受到牽連!」
萬毒窟主疑惑道:「他只不過是柳家大小姐中意之人而已,為何會給萬毒窟帶來不測?即便江湖上知道是我萬毒窟門人所泄露消息,首當其中受到指責不應該是他才對?」
段水全道:「此話是沒錯,可有人希望他在江湖之上聲譽日漸斗高,不能有任何的岔子。」
萬毒窟主問道:「誰?」
段水全道:「錦衣衛!」
萬毒窟主臉色一凜,驚訝道:「錦衣衛?」
段水全道:「現在柳家和錦衣衛關係密切,或者說錦衣衛在暗中扶持柳家,若趙遠出了什麼事情,你覺得錦衣衛會答應?若他們知道正是你萬毒窟泄露的秘密,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
萬毒窟主驚訝道:「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如此一層關係,哎,罷了,罷了,我萬毒窟從此以後,無論你中原武林如何爭鬥,也都不參與,這個世道,還是得明哲保身。」
萬毒窟主此刻似乎已經想明白了,現在苗疆或許過得是窮了些,然而與世隔絕,所以中原那些是是非非,武林的恩恩怨怨,都不會參與,貧窮是貧窮,至少平靜,可一旦參與道中原武林的那些爭鬥,最終結果很有可能便是這片寧靜之地被戰火所淹沒。
段水全點點頭,道:「窟主能如此想最好不過,現在沿海倭寇泛濫,朝廷正在全力應付倭寇,因此不允許國內有任何的變故。梵天教逆天而行,最終難逃一滅。萬毒窟沒必要搭上自己去冒那個沒必要的險,而且在下認為,苗疆很多特產,只不過苗人不喜歡和漢人做生意,若雙方能進行貿易,苗疆現狀或許能有很大改變。」
萬毒窟主思索道:「貿易?」
段水全道:「是,苗疆的藥材、皮毛等等,都是漢人所需要的,而漢人的鐵器,瓷器、布料、種植技術等等,也是苗疆所需要,若有人在中間搭橋牽線,這生意也不是不可以做。」
說話間,段水全的眼睛看向了趙遠,道:「柳家雖說是武林世家,然後無論是白家還是唐家,以及左家,還是必須有自己的產業才能養活那麼一大幫子人,若柳家能出面的話,自然也沒什麼問題,另外,以柳家和錦衣衛的關係,讓他們出面和朝廷商議,也不是沒可能,對於朝廷而言,喜歡的可不是一個不穩定的苗疆,不然的話也不會冊封土司之類。」
實際上,段水全隱隱約約猜到趙遠或許和錦衣衛對少有些關係,而且關係還匪淺,只不過趙遠一直以來都藏得比較的深,根本就沒顯露出來,他也一直拿不定注意,現在出這個辦法,另外一方面也有試探趙遠之意,貿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主的,趙遠若能想辦法確定此事,也足以證明他不是一般人。
萬毒窟主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遠,實際上心裡也有些怦然心動,自己當初之所以和梵天教合作,實際上還不是想改善一下族人的生活,現在能用這種方法的話,何樂不為?於是道:「那就有勞段幫主!另外解藥我已經配好,臨走之後還請帶上。」
段水全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看看天色,道:「看樣子今晚上也只有在這裡在打攪一晚上,明日我們就出發。」
…………
第二天早上,用過早飯之後,三人便也啟程離開了萬毒窟,走出一段時候,趙遠看向了蒼無霜,道:「當初你說來這裡,到底是什麼事?」
坦白的說,趙遠一直都還沒搞清楚。
蒼無霜道:「還不是梵天教的事?我們得到消息,梵天教在這邊和萬毒窟有瓜葛,沒想到居然出了叛徒。」
雖說叛徒已經當成被擊斃,這蒼無霜還是有些氣憤,自己一個不小心可差點就栽倒在哪個叛徒之上,要真死了,估計死都不瞑目。
段水全笑道:「陰月宗可是魔門密宗,居然也有叛徒?」
蒼無霜道:「我覺得倒是正常,陰月宗平日對教徒管教較嚴格,有些人受不了那種清貧的生活,出現叛徒也不奇怪,不過現在梵天教在苗疆的勢力基本上已經被瓦解,三仙也被滅,小女子也不虛此行。」
說著,朝段水全一拱手,道:「所以還得謝謝段幫主鼎力相助,我陰月宗有五十年的百花陳釀,他日段幫主若有興趣的,不如來喝上一杯,我家宗主不問江湖事實,可對於段幫主還是很敬仰,陰月宗對段幫主也歡迎之至。」
段水全哈哈一笑,道:「有了聖女這番話,我他日若有時間,當然得登門拜訪。」
蒼無霜道:「那到時候小女子就在幫中恭候大駕光臨!」
說完,又看向了趙遠,道:「你原本要回台州了,我又耽誤你一些時間,今天也就就此別過了。」
趙遠點頭道:「一路小心!」
問蒼無霜去哪裡也沒必要了,反正她行蹤不定,一般都是她來見自己的。
蒼無霜伸手在懷裡一掏,拿出一把小小的紫檀扇子,取下了扇墜,把扇子交給了趙遠,道:「送你。」
趙遠接過扇子,扇子上面帶著他絲絲體溫,還有獨特的幽香。
蒼無霜自己把扇墜收好之後,嫣然一笑,身子一晃,如一縷青煙一般,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目送她離開之後,趙遠打開扇子,發現扇子上面畫著一副冬日秋霜圖,做工異常的精緻,笑道:「女孩子的東西,做得的確精緻,不過這扇子扇風是不是太小了些?」
段水全看著趙遠手中的扇子,神色略微有些複雜,問道:「你認識蒼姑娘有多長時間了?」
趙遠收起了扇子,放進懷裡,道:「算起來應該快兩年了。」
段水全問道:「那你見她她就一直沒有蒙面?」
趙遠想了想,道:「這倒沒有,後來才解開的。」
段水全又問道:「當你面解開的?」
趙遠點點頭,道:「是!」
段水全眼中神色更加有些複雜,心裡嘆口氣。
趙遠見此奇怪道:「段大哥,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段水全搖頭道:「沒什麼,對了,有件事情還需要你跑一趟,去一趟京城。」
趙遠疑惑道:「去京城?為何?」
段水全道:「這次萬毒魔窟之所以會染指中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這裡太窮,而且深山之中糧食的有限,而他們的這裡特產又沒辦法換成糧食,所以我覺得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是必須解決他們的吃喝問題才行,你去京城是看有沒有機會找到陸大人,把我觀點說一下,然後希望他幫忙允許柳家牽頭,開始和這邊進行公平公正的貿易,只要他們這裡有吃有喝了,誰還會想去染指江湖?若陸大人答應了,接下來你還得回一趟柳家,商議這貿易之事,至於台州那邊,也先耽擱一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