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進退兩難
在場的其他人此刻都看得清清楚楚，剛才他用的那招正是大河東去，他們平日所學的劍法之一。
趙遠收起了劍，一拱手道：「承讓！」
小雅一臉的不相信，看向了謝雲樓。
謝雲樓笑道：「他算得上外人，我可沒教他本門的劍法，若是說教他劍法的人，那可是你。」
「是弟子？」
小雅一臉不解，片刻之後臉色瞬間大變，道：「難道？」
謝雲樓點頭道：「正是你在用劍的時候教了他本門的劍法。」
小雅道：「那怎麼可能，弟子才剛剛用用了一遍而已。」
謝雲樓道：「一遍足矣，他只需要找到劍法之中的破綻，然後用本門的劍法一招制敵便可，你們或許覺得本門的劍法沒任何破綻，那時因為你們勢力旗鼓相當，可在他眼裡，你的劍法裡面滿是破綻。」
小雅辯解道：「可是師尊教的劍法怎麼可能有破綻？」
謝雲樓卻看向了趙遠，笑道：「不如你來給她解釋？」
趙遠想了想，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又朝小雅一拱手，道：「任何人劍法都有破綻，唯一的區別就在用劍法的人如何來隱藏這些破綻，要不是用速度，要不就是用變化，小雅姑娘雖說劍法練的純熟，然而速度不足，劍法又過於拘於招式而缺乏靈活，因此在在下看來，全是破綻！」
小雅可是神劍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劍法在眾多弟子之中比較出色的一個，沒想到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如此說，頓時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謝雲樓此刻也接著道：「楊少俠也是顧及老夫的面子，所以用的是本門劍法破本門的劍法，若用他師門的劍法，五招之內就能贏你，你輸在本門的劍法之下，也並不丟人！」
小雅道：「可他偷學本門劍法，這可也是犯了武林大忌！」
謝雲樓道：「本門劍法也並非什麼不可外傳，而且對於武功高強者，根本就不會拘於任何的招式，你在本門年輕一帶之中資質最佳，功夫最好，然而放眼整個江湖，一山還比一山高，能勝你的人多如牛毛，另外楊少俠的師父同樣大名鼎鼎，絲毫不下於老夫，老夫即便願意教他都還不一定願意學，何來偷學一說？」
說罷，謝雲樓的目光朝在場的弟弟一一看去，道：「任何劍招都是死的，勤學苦練是不錯，卻不能拘於劍招。另外，學無止境，定要戒驕戒躁，切不可目空一切！爾等可聽清楚了？」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船上的神劍門弟子大聲道。
謝雲樓點點頭，揮揮手，道：「好了，都下去吧！」
小雅雖說心有些不服，然後自己一招敗在趙遠手上卻是事實，當著如此多人的面還是謝雲樓訓了一頓，心裡可沒那麼容易就消氣，狠狠的瞪了趙遠一眼，這才氣呼呼的離開。
謝雲樓此刻笑道：「楊少俠，還真的有些對不住了，小雅這些弟子平日也就呆在神劍門，沒去江湖上歷練，還以為神劍門就是江湖，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剛才也就假借楊少俠之手，替老夫敲打敲打他們，還請楊少俠贖罪！」
趙遠連忙道：「前輩嚴重了，實際上小雅姑娘的確資質優秀，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謝雲樓道：「只可惜心高氣傲，希望今日能讓她好好的反省反省，對了，少俠現在可是打算回中原，老夫也可送你一程。」
趙遠想了想，道：「上次得前輩指點，可晚輩始終不明其意，所以還想多留些時日，請前輩多多指點，若可以的話，派人送書信一封去一趟柳家，告訴他們晚輩平安即可！」
謝雲樓笑道：「不過老夫最近可是忙著清繳那些小股倭寇，可沒時間來指點你！」
趙遠道：「那就讓晚輩在前輩麾下盡點綿薄之力。」
謝雲樓：「你能幫忙老夫求之不得，然而據我所知你在台州還有兩百柳家弟子，你若不回去，難道就不怕別人瞎指揮，妄送了這些弟子的性命？孰輕孰重，還請你自己掂量。」
聽到這話，趙遠沉默了，片刻之後道：「那就有勞前輩送晚輩一程！」
那兩百柳家弟子可是自己親自帶出來的，自己也給柳芷晴承諾過，一定會把他們給帶回去，自己不再，戚繼光或者胡宗憲不一定能指揮得動他們，可柳家現在能指揮他們的也只有柳鵬飛，柳鵬飛此人急功近利，說不定為了功勞枉顧這些弟子的性命，自己明知如此還留在謝雲樓身邊，只為了一己私利，那自己又如何對得起當初給柳芷晴的承諾？更對不起那些被自己帶出柳家的柳家弟子。
左思右想之後，趙遠還是決定先回台州。
謝雲樓道：「那好，以我們現在的船速估計也就是一天兩而已，只不過我這艘船可不能去台州，到時候只能盡量靠近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免被人發現。」
趙遠拱手道：「謝前輩。」
朝廷現在可是海禁，謝雲樓雖說也在海上圍剿倭寇，可對於一些別有用心之人而言他們可不會在乎這些，到時候若把謝雲樓等人也當成倭寇，自己又是從他的船上下來，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通敵的罪名。
謝雲樓的船隻不靠近抬走，不僅僅是為了保護他，實際上也是保護自己，他在海上可沒人能對他怎麼樣，可自己背後還有柳家，牽扯可就很廣。
於是，謝雲樓的船便調整的航向，開始向台州方向駛去，途中還遇到了兩艘倭寇的船隻，果斷的靠了過去，只不過這次謝雲樓可沒出手，趙遠也幫了一個小忙，兩艘倭寇的船隻上面也不過才幾十人而已，輕而易舉的就被剿滅。
這一仗最賣力的無非就是小雅，或許受到了趙遠的刺激，然而這些都是一些普通的倭寇，哪裡會是她的對手，因此也就全當了她的出氣筒。
這一切船上的謝雲樓都看在了眼裡，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回到了船上，趙遠洗漱完畢，換下了身上沾血的衣服，出了艙室之後才發現小雅居然雙手把劍抱在胸口，靠著船舷站在了門口，還沒等開口，就聽她道：「昨日聽師尊說你師父也是江湖之上鼎鼎大名的人物，那本姑娘問你，你師父又是何人，難道比師尊名氣還大？」
趙遠也沒想到她居然是來問自己這個，便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在江湖之中雖說也有點名氣，可比起上謝前輩。」
小雅卻非常不滿意道：「胡說，比不上師尊會對他如此推崇？既然你不想說，那麼本姑娘倒想看看你本門劍法到底有多厲害，是不是如師尊所言，在你手下我走不了五招！」
對於昨日之事她依舊沒釋懷，畢竟一直以來她可都是門派弟子的榜樣，那知道昨日一戰卻輸得一塌糊塗。
說罷，也不等趙遠答應，拔劍便刺，絲毫不給趙遠任何說話的機會。
趙遠可不想多生事端，連忙避開道：「小雅姑娘，還請住手，論劍法的話在江湖之中可沒人是前輩的對手，昨日也是前輩客套之言，姑娘何必當真！」
小雅卻沒絲毫停手的意思，反而一劍比一劍快，同時道：「你休得狡辯，今日你若不用你本門的劍法將姑娘打敗，休想就此作罷！」
趙遠頓覺有些頭疼起來，出手的話又覺得不合適，不出手的話，可如此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