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看上一個瘋子
與此同時。
衡州。
作為與京城毗鄰的城鎮,京城忽然封城一事也影響到了衡州。
夜幕落下,一貫熱鬧的衡州引起京城封城一事顯得安靜起來。
一處四合院宅子。
“咚咚咚。”
屋門被敲響,沈顏說了一聲進,屋門就推開。
帶著麵具的男人拎著一個包袱走進來,看著跑腿坐在床榻上的沈顏,他將手裏的包袱丟在一邊。
“換洗衣物。”說完,他看了一眼沈顏身上的宮裝,隨後轉身離開。
雖然趕了一晚上的路,但衣衫依舊平整,隻是裙擺被樹枝劃破,加上曳地的裙擺被割斷,看上去有些襤褸。
男人轉身出去後順便帶上了屋門。
沈顏低頭看著身上的繁瑣華麗的宮裝,微微走神。
離開獵場,沈顏就被那人帶到了衡州。
他們是天不亮就到了衡州,那人翻牆而入,硬是沒有叫任何人發現他們的皇後娘娘進入衡州。
白天補了一下睡眠,傍晚時分,沈顏醒來的時候在宅子裏轉了一圈,回屋沒一會兒,那位就來了。
算來,她失蹤快一天了,也不知道北禦如何了,隻希望南楚和采薇能勸一勸,不要讓北禦做出不理智的決定。
沈顏起身,脫下繁瑣的宮裝後,換上了簡單的裙衫。
頭頂的鳳冠也被取下放在一旁,點綴的簪釵也被取下來,如瀑的長發垂落至腰際。
她彎腰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一襲素衫披頭散發的女人,抬手拿起梳子打理長發。
這時,屋門再度被敲響,婢子的聲音響起來,“姑娘收拾好了嗎?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沈顏沒做聲,屋外的婢子也不敢在多說什麽。
長發用桌子上的金釵固定一些,其餘的都散落在肩上。
“備水。”
屋外的婢子應了一聲,沒一會兒端著熱水就進來了。
麵上的妝容盡數被洗淨,沈顏素麵朝天的往外麵走去。
婢子急忙走在前麵引路。
側廳。
沈顏越過門檻進去,就看到那位坐在主位上,那張銀色的麵具被放在一邊,麵具之下是一張很普通的麵容。
男人好看的手端著青釉茶盞,那雙手和那張臉,判若兩人。
不等他開口說什麽,沈顏就在一旁彎腰坐下來。
見沈顏鬢發裏的鳳頭金釵,男人漠然開口,“鳳釵,換了。”
“你沒有準備頭飾。”說完,沈顏端起婢子放在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水。
男人沒說話。
沒一會兒,簡單是飯菜上桌。
食不言,側廳很安靜,兩人舉止優雅,雖然氣氛微冷,可看上去頗為賞心悅目。
沈顏吃了小半碗米飯後便放下碗筷了。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沒毒。”
對於沈顏,他還算了解。
“飽了。”說完,她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隨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男人不在多言,沒多會兒,男人放下碗筷。
侯在一旁的婢子動手收拾碗筷。
桌子上的殘羹剩菜被端走,繼而換上了精致的茶點。
沈顏用銀筷夾起點心,吃了一小口後就放在身前的碟子裏。
這點心不隻是精致,味道也好。
看樣子,這裏算是那位常來的一個地方。
雖然是在夜裏,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在衡州,但至於是在衡州那兒,她就不清楚了。
夜裏的街道看上去都一樣,加上那位走得快,她根本來不及記路。
就在沈顏微微走神的時候,男人淡漠的聲音響起來,“月堯帝與攝政王病重,下毒之人尚未找到。”
沈顏抬眸看去,隨後低眸藏住眼裏的暗色。
下毒之人尚未找到?
而且她去牢房前采薇說葉知深的情況穩定了,怎麽就病重了?
兩個問題結合在一處,沈顏心裏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以北禦的脾性,做出這種事一點都不奇怪。
哪怕沈顏不動聲色,可男人在她低眸的時候也猜到了一些,“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
“什麽?”沈顏抬頭看去,墨藍色的眸子波瀾不驚。
男人不緊不慢開口,“下毒之人是誰。”
墨藍色的眸子裏流露出譏誚,淡漠的聲音響起來,“北禦尚未找到,我又如何能知道。”
男人抿了一口茶水,“要麽就是齊央帝無能,要麽就是月堯帝與攝政王中毒一事有齊央帝的手筆。”
這兩個答案,第一個顯然是要排除的。
能將齊國經營的如此強盛,又怎麽可能會是什麽無能之輩。
第一個答案排除了,那隻剩下第二個答案,那兩位中毒一事有齊央帝的手筆在裏麵,所以才遲遲找不到凶手。
沈顏很不明白的開口,“他為什麽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男人打量了沈顏一眼,“這不應該我問你嗎?”
這個問題問他?
他又不是北禦的枕邊人,問他有什麽用?
“我也好奇。”沈顏說。
她雖然麵無表情,可這樣子無端的有些像北禦。
那從容不破的樣子,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男人看著沈顏,“祝國和湛國和齊國之間都不是毗鄰,齊央帝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到底是為什麽,才會讓齊央帝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梁若雲逃跑被抓,而後兩位中毒一事又牽扯到了梁若雲,到底是誰能安排的這麽縝密。”男人不緊不慢開口。
梁若雲烏蘭王庭使者帶入行宮,月堯帝和攝政王中毒一事牽扯到了梁若雲,那麽,烏蘭王庭使者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沈顏淡漠開口,“你既然這麽好奇事情的走向,不如現在回京城好好看看?”
“你要自投羅網?”男人問。
沈顏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自投羅網的不應該是你嗎?”
京城可是她的地盤,她去京城不是自投羅網,而是如魚得水。
“所以。”男人眼裏帶著戲謔,他淡漠開口說道,“我為什麽要自投羅網?”
看著無語凝噎的沈顏,男人雖然麵容淡漠,可卻能叫人感覺到他心情不錯。
“我很好奇,月堯帝和攝政王是否能活著離開齊國。”男人不緊不慢開口,“沈顏,你為什麽會看上一個瘋子?”
在會晤上麵對兩個國家的掌權者出手,這不是瘋子是什麽?
反正他幹不出這種事。
“瘋嗎?”沈顏夾起碟子裏的點心吃了一口。
甜膩的味道一如既往的讓她感覺到不適,但卻讓她覺得熟悉。
某人喜歡吃甜食。
北禦他隻是與正常人不太一樣,談不上瘋不瘋。
“你變了。”不隻是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