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狸貓換太子
沈顏看了一眼沈丞相,然後起身往外麵走去。
看來這件事情早有安排啊,不管她答不答應,今晚上是一定會和那位嫡公主互換身份。
她出去的時候,說,“你覺得區區一個女人可以阻止暴君開疆擴土的野心嗎?”
……
回到院子裏,沈顏把事情和沈柳氏說了一下。
沈柳氏當然是極力反對。
她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去送死啊!
沈顏花了好大的勁才把沈柳氏給說服了。
沈文修看著自家妹妹,見她從容淡然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說了幾句。
一下午的時間,母子三人就待在一處。
隨著夜幕下來,難得的久別重逢之後又是分離。
在沈柳氏哽咽之中,沈顏帶著采薇走了。
夜幕下,沈顏和采薇進宮,而丞相府也多了一個“沈顏”。
宮內。
長寧殿——
“公主殿下,您叫做即墨綾。”一個嬤嬤屈膝一禮,“公主殿下在寺廟祈福久了,這幾天隻怕是要惡補一下規矩和禮數。”
沈顏看著沒什麽惡意的嬤嬤,微微頷首。
簡單交代自己,嬤嬤就伺候著沈顏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
采薇跟在那個嬤嬤身後進來了。
洗漱之後,那個嬤嬤遞上了一方白色的麵紗。
沈顏似乎明白了什麽。
她接過麵紗帶上,隻露出一雙墨藍色的眼睛。
嬤嬤打量了一眼沈顏,眼裏浮上幾分欣賞。
身段和氣質很不錯,如果她不知道的話,還真會覺得沈顏就是公主。
用過早膳,一早上的時間就是在學習禮儀裏麵度過。
吃過午飯,沈顏便去午睡了,跟前隻有采薇一個人。
采薇坐在腳踏上,看著閉目養神上沈顏,開口,“主子,奴婢都去打聽清楚了。”
“說吧。”沈顏懶洋洋說。
“這位嫡公主剛及笄,隻不過自幼養在了皇家寺廟裏為國祈福,回來的這幾天一直帶著麵紗。”采薇抬頭看著沈顏,欲言又止。
“難怪他們敢李代桃僵。”沈顏嗤笑了一聲。
從未露過麵的兩個人,且還有藍色的眼睛,隻要那幾個深知內幕的人不說,誰又能知道呢?
“主子,那位暴君後宮空置,傳聞他不喜歡女色且辣手摧花,隻怕……”采薇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沈顏。
“怕什麽?”沈顏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她一個沒有享受過公主金尊玉貴的生活的人,憑什麽要擔起公主要去聯姻的使命呢?
隻要舅舅母親和哥哥無事,其他人是死是活與她何幹?
“算算時間,最多十天,那位暴君就會到了。”采薇說。
沈顏翻身看了一眼采薇,“舅舅那邊什麽情況?”
采薇低聲開口,“柳將軍在和齊國交涉,似乎是想要……叛國…”
沈顏挑了挑秀麗的眉,有點意外。
“這件事壓下來,不要傳入到京城裏。”沈顏說完,翻身背對著采薇,準備午睡一覺。
采薇應了一聲。
午睡起來,沈顏又繼續被教授各種禮數規矩,順便還得了解一下即墨綾生平事跡,確保要偽裝的天衣無縫。
有關丞相府的事情,沈顏有所了解。
沈柳氏離開了,沈大小姐回來那天打了姨娘的事情也傳開了。
畢竟在大門口大人這件事,是如何都壓不住的。
學習的時間是飛快的,一眨眼的時間,那位暴君也就到了。
長寧殿。
那個嬤嬤伺候著沈顏換上一身嶄新的玫紅色衣衫,而後又伺候著她梳妝。
“公主殿下,今天晚上的宴會是要給那位……齊央帝接風洗塵。”嬤嬤一邊給沈顏綰發一邊開口說。
沈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發釵頭飾,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公主殿下。”嬤嬤開口。
沈顏抿了抿唇瓣,開口,“本宮知道了。”
嬤嬤開口,“那位齊央帝脾氣乖張,喜怒無常,公主殿下萬事小心。”
沈顏抬頭看著銅鏡,準確說是通過銅鏡看著身後的人。
“嗯。”沈顏淡淡應了一聲。
梳妝打扮好,沈顏戴上了麵紗,然後起身跟著嬤嬤離開。
采薇在一邊攙扶著沈顏。
出寢殿的時候,沈顏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邊的火燒雲很是漂亮。
想來明天也是一個大晴天。
提署殿。
嬤嬤引著沈顏走到席位上。
沈顏才坐下來,就迎來了不少打量的目光,首當其衝就是幾位公主。
今天晚上,凡是尚未婚配的公主都盛裝出席了。
雖然那位即墨皇帝是想讓嫡公主去聯姻,但是萬一那位暴君看不上去。
所以為了謹慎起見,他讓待字閨中的公主都打扮了一番。
沈顏垂眸藏住眼裏的譏誚。
這和賣女求榮有什麽區別呢?
沈顏坐了一會兒,外麵傳來了動靜。
一位年過四十的男人引著一位二十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
“臣參見皇上。”
沈顏起身,隻不過她隻是微微低頭,並未說一個字。
等那位即墨皇帝說了免禮之後,沈顏坐在椅子上。
她的席位靠前,主位上是即墨皇帝和皇後,一邊就是齊國齊央帝的席位,對麵就是那些朝臣女眷,她這一邊就是幾位公主和皇室裏麵的宗親。
沈顏側頭看了一眼那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一身簡單的白色衣衫,玉冠束發,側顏很漂亮。
因著是在同一側的席位,沈顏也隻能看到一個側顏。
但這一個側顏,真的就叫人知道什麽是絕色。
那位暴君似乎知道有人再看自己,他側頭看過來。
隔著好幾個席位,兩人的目光對上。
沈顏看著那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一時間後脊生寒。
席位上的男人望著那一雙墨藍色的眼眸,眼裏的目光暗沉下去。
這個時候,即墨皇帝舉起酒杯,笑容滿麵的開口,“齊央帝遠道而來,朕敬齊央帝一杯酒。”
席位上的男人抬頭看去,麵上帶著幾分溫和,可眼裏的目光宛若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一邊的丞相看了眼自家皇上,最後端著酒杯站起來,溫聲開口說:“皇上不喝酒,我代皇上吧。”
真的是,這若國的皇帝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皇上從不喝酒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幹嘛要觸黴頭呢!
即墨皇帝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他和齊國的丞相亓深寒暄幾句之後,便下令傳膳。
絲竹聲響起之後,沈顏側頭和身邊的人低聲詢問:“采薇,這位暴君叫什麽?”
“齊央帝姓北名禦,字,奴婢不知道。”采薇低聲開口。
這位暴君的字,好像是無人知道。
北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