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前因後果
草原巡獵自然少不得篝火晚會，是以結束一天的打獵後，獵物自然被做成了各味烤肉，沈瀾衣麵前擺著一盤子精致的烤兔肉，聞起來香噴噴的，倒是引得人食欲大動。
那邊成虛已經抱著烤肉啃上了，好在他還知道這是在外麵，多少留了點臉，沒把油什麽的蹭一臉，沈瀾衣夾了一筷子烤肉慢慢吃著，想著今日顧傾送來的獵物，有點像是自己從前看過的動物世界，求偶的公虎會將獵物送給母老虎，以達到求偶的目的。
沈瀾衣在想著別人，又何嚐沒有人打量著她呢，隻是赫裏的目光太過熾烈，長遠公主隻循著眼光看去，便明白了赫裏的意思，此時的她可是半分爭風吃醋的心思的都沒了，隻是瞧著沈瀾衣的容貌，多少有些嫉妒罷了。
不過，若是自己可以幫助赫裏得到她，是否赫裏就可以放自己回去了呢？畢竟那個叫鳳歌的地位也不低。
夜半，長遠公主將喝的半醉的赫裏扶回了營帳，小心的伺候著脫靴洗漱，打量著赫裏的心情似乎蠻不錯，才大著膽子開口道：“夫君似乎對鳳歌姑娘頗有興趣？”
赫裏猛地坐了起來，一雙虎目瞪著長遠公主，眼中滿是厭惡：“怎麽？公主殿下難不成連這都要管？”
“不不不，長遠並無此意。”長遠公主連忙辯解，美麗的臉上此刻充滿了惶恐二字，可見是被打怕了。
“長遠隻是想著，若是夫君喜歡鳳歌，或許長遠可以幫助夫君得到她。”
這倒是讓赫裏來了興趣，他忍不住打量起了長遠，似乎在看她到底在打什麽算盤，長遠公主被他盯得心裏發毛，忍不住心虛：“夫君這樣瞧著長遠做什麽？”
赫裏冷笑一聲：“我隻是在想，公主何時轉了性子，還是要算計些什麽！公主的手段赫裏可是領教過的。”
長遠委屈巴巴的說道：“如今長遠哪裏還敢算計什麽。”
長遠公主本是想用這引起憐惜，好婉轉的說出下一步，可惜赫裏對她早就沒了興趣，自然不吃她這一套，聞言抬起了巴掌惡狠狠的威脅道：“快說！不然哪怕今日你母妃來了，也救不了你！”
草原男子深信馴服女子和馴服烈馬一樣，要靠巴掌和鞭子，長遠公主吃慣了苦頭，如今哪裏還敢隱瞞什麽，哭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長遠自知不討王子喜歡，今日見王子對鳳歌姑娘有意，便想著若是我能幫王子得到鳳歌姑娘，還請王子能夠開恩，放我回去。”
長遠公主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身份尊嚴的啊，跪在赫裏腳下卑微的祈求著。赫裏聽完，問了一句：“那鳳歌可是你們國師的徒弟，你如何助我得到？”
長遠公主心中頓時升起了無限希冀，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著說道：“不管是誰家女子，最注重貞潔二字，隻要王子與鳳歌姑娘先成了好事，到時候怕是國師不答應也不成。”
赫裏也是個沒腦子的，聽完長遠公主的話，居然幻想起了鳳歌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搓著手道：“真的可行？”
長遠公主重重的點了點頭：“自然了，如今長遠隻求事成之後，王子能放我離開就是！”
赫裏王子思索了一會，想著橫豎如今長遠公主也不得寵了，繼續留著也沒什麽用，睿王能否回京尚未可知，沒了這個公主正妃，自己還能團結更多的力量。
赫裏在長遠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陰沉著臉警告道：“此事若是辦砸了，莫怪我不講往日的情麵！”
長遠隻覺得看到了希望，哪裏還敢有不應的，連忙答應了下來，心中一條毒計慢慢醞釀了出來，鳳歌你也不要怪我狠毒，向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誰叫你倒黴被赫裏瞧上了呢，正好助我脫離苦海。
沈瀾衣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惦記上了，此刻她正盯著眼前的狐狸發呆，若說這狐狸是自己跑來的，她打死都不信，那麽是誰送來的呢？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老這麽下去也不行啊，沈瀾衣朝著帳篷外麵喊了一句：“別一味躲著了，出來吧。”
片刻之後顧傾從帳篷外走了進來，如一尊雕塑一般立在門口，好看是好看，隻是沈瀾衣卻沒有什麽欣賞的心思，瞧著顧傾半晌才道：“明王一直如此，小女子不勝惶恐，不如明王有話直說？”
顧傾上前一步，靜默的臉上瞧不出什麽感情來，薄唇緊緊抿著，不知過了多久，才低聲道：“對不住。”
這聲道歉來的似乎有些晚，此刻說出更有些不知所謂，沈瀾衣輕笑一聲：“明王這聲對不住又從何而來呢？小女子實在不明白啊，還請明王明說便是。”
這是逼著顧傾說出前因後果，哪怕平日裏再不善言辭，此刻也不得不逼著自己解釋道明。顧傾從未像現在這般緊張，雙側的手緊緊握著，躊躇了半日，才慢慢開口。
“那日在皇宮，我說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為的不過是在皇上麵前保全你。”
“京中勢力錯綜複雜，我怕我護不住你，才不得不與你反目”
“我從未想過與別人成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聽到你與葉辭定親，我幾乎失了理智，才深夜潛入，強行要了你。”
顧傾一字一句的解釋完，在抬起頭來，眼中居然含了點點淚光，這六個月來的日日夜夜的折磨，已經讓他心力交瘁。如今得而複失，他如何敢不小心謹慎。
“對不住，終究是我傷了你！”
沈瀾衣聽完他的解釋，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她相信顧傾的話，可事實太過諷刺讓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如今自己已經遍體鱗傷，而追根揭底竟隻是因為顧傾的不信任。
不信任自己可以與他同甘共苦，不信任自己可以保護好自己，不信任她可以毫無保留的為他付出。如今再來道歉，毫無意義。
“若是你早早說出，或許便不會是今日的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