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又見顧傾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須悲傷冷化蝶


  沈瀾衣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到顧傾了,那時候她在剛梳理了個大概的思路與文帝說著呢,覺得要查出當年藥方背後的事情,必須要從王太醫先下手才行,畢竟當時就是王太醫負責鑽研此事的,不得不說電視劇看多了還是有好處的,起碼有些套路自己能才出一個大概來。


  顧傾就是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文帝還是頭次見到他這麽沒頭沒腦的模樣,瞧著顧傾怔愣愣的看著沈瀾衣,文帝就明白這傻兒子怕是誤會了什麽。


  “傾兒來了”文帝笑著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沈瀾衣:“這是成虛道長的徒弟,叫鳳歌的。”


  鳳歌?顧傾上前一步,雖然沈瀾衣的額頭上多了一顆痣,可他敢肯定,這就是他的瀾衣,她沒有死!她又回來了!

  顧傾心中狂喜,麵上卻不顯露分毫,這次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她,再不肯讓她離開自己了。


  “鳳歌姑娘有禮了。”


  沈瀾衣瞧著顧傾,一時心中倒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點了點頭道:“王爺有禮了。”


  “傾兒這時候入宮,可是有什麽事情?”文帝見沈瀾衣神色未變,隻是淡淡的模樣,心道雖然長相相似,可確實不是一個人啊。


  顧傾本就是為了沈瀾衣而進宮,此刻聽文帝這麽說,一時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沉默了一會才道:“兒臣聽聞今日宮中出了事,擔心父皇安危才進宮來看看,此刻瞧著父皇無事,兒臣這就告退了。”


  文帝心中很是欣慰,點了點頭:“我兒甚好,不過今日朕倒是因禍得福,雖然被人蒙騙,卻得到了成虛道長的相助,此乃是我北威的福氣啊。”


  顧傾瞧了一眼沈瀾衣,點了點頭,父子兩個說了幾句話,顧傾就告退了,隻是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又瞧了沈瀾衣一眼,似乎是在確定什麽。


  沈瀾衣見顧傾離開了,自己該說的也說完了,也起身告辭了,想著明日還是要去王太醫家中拜訪一下他的兒子才是。當日王太醫的屍體歸還本家,就是他兒子一手料理的後事。


  真假成虛一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許多人將成虛入宮時的場麵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有專門說書的在茶館開了專場,定場木一拍,悠長的聲調揚起,便開始了。


  “且說那日,成虛道長到了宮門口,卻被攔著不讓入內,隻見這時,成虛道士大喝一聲:飛!他身邊那女子便一下子騰空而起,如仙女一般就飛入了皇宮內院,再說那女子,那可真真是柳葉長眉櫻桃小口,一身肌膚光潔如雪,正眉中間一顆血染朱砂痣!嘿!沒有比她更好看了……”


  頂上說的是熱火朝天,底下人聽著也是如癡如醉,這不許三爺就一個勁的打賞起來,這說的也太對了!那女子真是長在了自己的審美點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就是成虛道長的親傳弟子,能瞧得上自己這麽個紈絝嗎?而且越回想越覺得那人有些眼熟。


  怎麽回事呢?莫不是夢中神女真的下凡來了?許三爺很苦惱啊


  沈瀾衣既然接手了此事,太子那邊坐不住,便想著當年是不是還有什麽遺漏的,更想著要不幹脆將王太醫一家滅口算了,還是皇後攔了一下。


  說是此刻動手豈不是不打自招,還是靜觀其變的好,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王太醫的屍骨也都埋了,還怕什麽呢,至於沈瀾衣嗎。


  “既然如今在宮裏住著,本宮就傳她來看看。”皇後想的是,既然假的成虛已經被揭露了,還連累了太子,那這個真的成虛他們就要好好巴結著了,那麽最好的下手點就是鳳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又常年跟著師傅深山老林裏待著,哪裏見過什麽世麵,到時候許她一個側妃之位,再讓太子殷勤些,不怕她不心動。


  皇後信心滿滿的想著,隨後讓宮人去傳了沈瀾衣。沈瀾衣接到皇後的口信,踹了一腳喝得醉醺醺的成虛:“喂,我去不去啊!”


  成虛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愛去不去,關老頭子啥事!”


  說完,悠長的打了個小呼嚕,嘿嘿的笑了,特別變、態!真的!

  沈瀾衣賊想把他扔井裏清醒清醒,自從進了宮裏,這玩意不是吃就是喝要不就是睡覺,簡直跟豬一樣。還不如那個假的成虛呢,雖然心壞,可人表麵上可是修仙喝茶,打坐練功的主,瞧著特別像世外高人。


  沈瀾衣起身伸了個懶腰,決定還是去看看皇後打算出什麽幺蛾子,畢竟是後宮之主,這個麵子自己還是要給的。


  跟著宮女去了皇後宮中,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顧傾揮了揮手:“本王與鳳歌姑娘有話要說。”


  那宮女雖然有些為難,可也是知道顧傾在宮中的地位的,隻得讓開了路,靜靜的守在一旁,隻盼著明王殿下能快說快點,別讓自己誤了差事。


  沈瀾衣內心默默翻白眼,顧傾上前一步,瞧著麵前的沈瀾衣,一遍遍的打量著,分別不過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來每一日每一刻,自己都生不如死,每夜難以入眠不說,還要承受著來自心底巨大的折磨,沈瀾衣一死,幾乎要了自己半條命。


  可如今她還活著,就這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顧傾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忍不住伸手想去觸摸一下,確認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沈瀾衣側身躲開了他的觸碰:“王爺自重。”


  顧傾心中苦澀卻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諒,隻得將手垂了下去,又是一陣沉默,沈瀾衣見他不說話,道:“若王爺無事,我先走了。”


  說罷,繞開他就離開了這裏,顧傾惱恨自己的不爭氣,卻實在不知道該先解釋還是表明自己的悔恨。


  因為出了顧傾這回事,沈瀾衣到的時候就有些晚了,皇後本就有些不耐煩了,見到沈瀾衣的模樣後更是嫉恨,更慶幸文帝沒有瞧上她,不然自己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了。


  雖然那個蕙妃兒子說過是他們這邊的,可不知道為何,皇後總覺得蕙妃怪怪的,對自己隻是麵子上的恭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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