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回信

  “我對這沒興趣,先走了。”自己若真的是打算找人慰藉,也不會來這裏找。


  許鈞卻是不樂意的一把將人留住:“來都來了,哪怕喝喝茶也好。”


  見許鈞態度堅定,沈瀾衣無奈隻得坐了下來,想著自己這算什麽,前腳男友分手,後腳找鴨買醉?多少有那麽一點渣啊。不管沈瀾衣如何想,春娘那邊動作倒是蠻快,兩位公子很快就過來了,一個陰柔,一個明朗,倒是各有千秋,四個人各自坐下,幾壺酒,一把琴,倒像是公子哥間的清談會,讓人生不出什麽別的心思來。


  這種環境真的很難不讓人放鬆下來啊,尤其是最近心裏藏了不少事情,憋得難受的沈瀾衣,剛開始還是一杯酒一杯酒的喝著,到了後麵就是整壺酒下肚了,許鈞有心想攔一下,沈瀾衣卻好似醉了一般,笑著將人推開,單手拎起酒壺傾倒在了嘴裏,入口辛辣的酒恰好彌補了心中的傷痛,叫人分不出臉上是酒還是淚。


  許鈞看著可憐,忍不住道:“如今我倒是好奇你和明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瀾衣饒是酒量再好,如今也有些迷糊了,喝醉了之後不自覺的笑著,聽到許鈞的話,道:“無非是睡了不認賬了罷了。”


  這有什麽,隻當遇到了渣男而已!沈瀾衣笑著又灌了半壺酒進去,卻聽那邊許鈞說了一句:“真可憐。”


  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整個人好像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樣,讓人不自覺的蜷縮在了一起。許鈞瞧著醉醺醺躺在人家懷裏的沈瀾衣,一收扇子:“得了,今天就你了,好好伺候咱們沈四爺!”


  打扮陰柔的男子名叫子玉,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將人扶起,帶去了自己的房間,留下自己的同伴陪著許三爺,許鈞其實對男子沒有什麽興趣,不過從前年少跟著幾個兄弟來過,嚐個鮮也就罷了,如今喝了一壺酒下去,麵對著眼前的男子,也有些興趣,拉過他在自己懷裏,手不老實的摸了一把他的臉蛋。瞧著他臉上淡淡的紅暈,忍不住笑了聲。看來今天自己也要留在這裏一起了。


  知道許鈞一向是個出手大方的,那男子自然是好生伺候著,漸漸的許鈞被他撩撥的心動,也拉著人回了房間內,不多時裏麵傳來了男子柔婉的叫聲,惹人遐想。


  另一邊,子玉剛剛將人放在床上,想著方才許三爺的吩咐,伸手拉下了沈瀾衣的衣服,然後給他蓋上了被子。他算是這裏比較紅的頭牌,平日裏也陪過不少人,隻是麵前這位公子喝得爛醉如泥,怕是也成不了什麽事,況且,方才聽許三爺說的,這位公子乃是為男子而情傷。這樣的人,自己還是不要碰的好。


  不過,子玉摸著沈瀾衣的臉,這般俊秀的公子,又是個深情之人,若是可以說動他贖自己出去?豈非好事一樁?

  沈瀾衣被許鈞拉著去找了小倌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顧傾的眼睛的。顧傾陰沉著臉砸碎了一整套茶具,此刻卻沒有資格去指責他什麽,隻得讓人繼續盯著,想著沈瀾衣不過喝上兩杯酒就回來了。


  沒想到這麽一等就到了晚上,還不見有人出來,顧傾這才著急了,換了一身衣服,急急忙忙的往那裏去了。


  現在才是這裏最熱鬧的時候,華燈初上,各個院子都點了燈,也有在亭子裏拉著手聊天的,顧傾一路過去,直奔著某個房間而去,安靜的氣氛不知道是還沒有開始還是已經完事了。


  顧傾隻是想到這個可能就有些按捺不住,一腳踹開了窗戶,在看見床上躺著的兩個人時,怒火中燒,一巴掌將那個叫子玉的人拍暈扔在了地上,然後掀開被子,索性沈瀾衣衣服不曾亂,正一臉醉意的睡得安穩。


  顧傾心裏鬆了一口氣,不想讓沈瀾衣在這裏待的太久,抱著人就出了門,一路回到了沈府,將人放在了床上。


  沈瀾衣如今睡得沉穩,眉眼之間是難得的放鬆,全然不複之前見了自己時讓人心碎的模樣,顧傾輕輕掀開被子睡在了他旁邊,將人抱在自己懷裏,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輕聲道:“我不會娶別人的。”


  沈瀾衣耳朵動了動,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起來,然後抱著個被子吐得天昏地暗。因為幾乎沒吃什麽東西,此刻吐得都是苦水,顧傾心疼的替她拍著背,正想下床給他倒杯水,沈瀾衣猛然一陣咳嗽,吐出了一點血絲出來。


  咳嗽完她似乎舒服了一些,腦袋一沉就又睡了過去。顧傾卻是瞧著被子上的那一點血,眼睛都紅了。自己為何要演這一出戲,就算是把人帶在自己身邊,隻要自己多費些心思,又不是護不住她!卻明知道她最厭惡京中的爾虞我詐,生生逼著她跟著自己一起對付那些人!


  顧傾哪怕此刻心中再後悔,可棋盤已定,也實在沒有退路。顧傾上前輕手輕腳的給她換了一床被子,又拿了濕潤的毛巾給她潤了潤喉嚨,看著沈瀾衣臉上不自然的紅暈,親了親她的臉頰。心中默默道:“待大仇得報,我一定帶你回邊關。”


  “我從未計較過關於你的一切,那日所言均是胡說八道”


  “我欠你的,今後加倍還給你,隻求你接著恨我”


  ……


  若是沈瀾衣此刻能睜開眼,便能看出顧傾眼中的愛意有多深,對她又有多少愧疚!


  沈瀾衣第二日醒來,隻覺得頭疼的厲害,雖然隱約記得自己跟著許鈞去了某個地方,可現在怎麽會在自己家裏醒來呢?沈瀾衣實在記不得,隻能歸於酒後斷片了,想了想,又讓下人給忠勤伯許三爺那邊遞了個口信,隻說自己已經到家了。


  因為喝了酒又出了汗,此刻頭發上的顏色褪去,發根處露出青白的顏色,沈瀾衣不得不讓丫鬟又重新調了汁液,塗抹了一遍才出門去。


  快馬加鞭,葉家主的信總算是到了。信中先是表明了對皇上的忠心,隨後委婉的表示,金礦乃是先祖所留,可保葉家子孫後代安危,不願意讓外人進入,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願意將每年所開采的金礦進貢給朝廷一部分。


  這個答案,明顯文帝是不滿意的,是以當葉辭把信交給他看完以後,文帝又將人多留了幾天。並沒有通知沈瀾衣。虧得讓沈瀾衣以為信還沒有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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