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葉辭的吻
本來想著沈瀾衣不過小酌幾杯就該回來了,畢竟來京城以後,就算出去赴宴,沈瀾衣也甚少有喝酒的時候,卻沒想到等到了午後,秋氏看著葉辭紅紅的眼睛都有些受不住了,才強壓著葉辭都睡了一覺。等到葉辭睡醒起來巴巴去找秋氏,才聽下人來報。說是少爺喝醉了已經在花廳睡下了。
秋氏微微皺起了眉頭:“既如此,讓廚房把醒酒湯備下。待少爺醒了便給他送過去吧”
葉辭卻是一刻都坐不住了:“姑姑,我去看看她吧。”
秋氏看著葉辭的模樣,又想著他平日裏到底是個規矩的,就點點頭:“去吧”
葉辭飛快的起身出門,來帶倒了桌子上的茶杯都沒察覺,秋氏身邊的丫鬟連忙扶了一下,嘟囔道:“表少爺怎麽這般急躁”
卻不知道秋氏看著確實喜歡得很,比起明王爺來,到底還是覺得自己侄子可靠,今後若是成婚,也不用擔心女兒受什麽委屈了。
沈瀾衣雖然也有喝醉過的時候,卻沒有像今天這樣喝的狼狽過。一回屋子也顧不上什麽地方了,抱著被子就是吐,可憐她本來也沒有吃什麽東西,這般吐下來,盡是些苦水之類的,看得夏荷她們一陣心疼,又是扶他喝水又是清理換洗的。
葉辭進來的時候沈瀾衣隻著一身中衣,蓋著新被子躺在榻上,臉上紅的厲害,嘴裏呢喃著什麽,隻是眉頭卻深深皺著,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難受。
“表少爺”見到葉辭,幾個丫鬟紛紛屈膝行禮。
葉辭看著心疼,揮了揮手:“都下去吧,這裏有我呢。”
屏退了下人,葉辭拿了濕帕子坐到沈瀾衣旁邊,給她擦了擦嘴角,喝醉酒的人總是會無意識的口幹,此刻她的嘴角已經有了些幹皮了,葉辭隻能拿著濕帕子不停的給她擦拭,這本是很繁瑣的事情,葉辭卻沒有絲毫不耐心。
沈瀾衣頭暈腦脹迷糊的時候,忽然摸到了身邊有一個人,身上味道還蠻好聞的,忍不住就湊了過去。無意識的抓到了一隻溫暖的大手,心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隻是拿頭蹭了蹭。
葉辭先是被她一係列的小動作給取悅到了,眼睛彎了彎,白皙的手伸出去正打算摸一摸她的頭,下一刻就敏銳的感覺到一滴清淚落在了自己手上。然後就聽到沈瀾衣極輕的喊了一句:“顧傾。”
輕輕的兩個字包含著無限情意,卻如刀子一樣紮在了葉辭心裏。從前他不是看不出顧傾與沈瀾衣之間的關係有些親密。卻不曾想到,如今她心裏已經全部是他,以至於喝醉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傾。
聽不到回應,沈瀾衣迷迷糊糊之中又喊了一句,這次就帶了幾分委屈了:“顧傾。”
葉辭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下意識道:“我在”
白皙的大手反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手心的溫度,沈瀾衣這才安穩的睡去。
這一睡就到了深夜,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胃裏依舊難受的厲害。沈瀾衣動了一下,就看到了自己拉著的那隻白皙無暇的手,這是誰?
沈瀾衣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順著手慢慢看過去,葉辭那張精致如玉的麵容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沈瀾衣搖搖頭,這是,怎麽回事?
“醒了。”葉辭自然的鬆開了她的手,端過一碗黑乎乎的湯來:“一直溫著呢,此刻剛好入口。”
有些酸澀的湯下肚,倒是清醒了不少,沈瀾衣裹著被子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你怎麽在這?”
葉辭遞給她一方手帕,眉眼之中看不出什麽情緒:“姑姑給祖父寫了信。”
然後你就來了?沈瀾衣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心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要考取功名了嗎?”
葉辭將手裏的碗放在了桌子上,一直在忍耐的心此刻突然爆發,轉身將沈瀾衣逼至了榻上。沈瀾衣一個冷不丁被嚇到,坐在了上麵,後麵是冰冷的牆壁。麵前,是葉辭慍怒的眼神。
沈瀾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扯出了一個笑:“幹嘛這是,嚇我一跳,讓我下去。”
葉辭欺身靠近,一呼一吸都近在咫尺,沈瀾衣莫名有些心虛,這是到底怎麽了?
“姑姑來信,說讓我與你定親。”葉辭說出這句話後,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為什麽不肯告訴我!”
沈瀾衣腦袋轟的一聲,萬萬沒想到最後賣了自己的是親娘。再看看麵前葉辭有些偏執的模樣,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年初見的時候。一個人的執念究竟會有多深,才能這般一往情深。
見沈瀾衣臉色淡然,葉辭幾乎都能猜到她下麵要說什麽了,一向溫潤的臉上難得暴怒,低下頭,狠狠的親了下去,沒有絲毫的技巧可言,粗暴的將自己的嘴唇最大程度的貼合在她的嘴唇上。生澀的用自己的親吻來表達自己那些說不出的話!
沈瀾衣有些驚訝,反應過來後,拚命的掙紮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自己弟弟冒犯了一樣,真的差到了極點!
可惜終究是沒有這些年苦練的葉辭力氣大,直到嘴巴紅腫了一片,才被葉辭放開,不等沈瀾衣開口,葉辭搶先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突如其來的怒喊,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有幾分受傷,沈瀾衣啞然,明明自己才是受欺負那個吧,怎麽感覺還要反過來哄葉辭呢。
兩個人就保持這個曖昧的姿勢,沉默了許久,葉辭才鬆開手,默默退後了幾步,沈瀾衣暗中鬆了口氣,毫無形象的坐在榻上,手隨意的支撐著下巴:“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大家閨秀不要,巴巴跑來京城做什麽?”
果然,葉辭心中有幾分苦澀,在沈瀾衣心裏自己永遠是那個不善言辭的少年,對待自己永遠都是那種大人一樣勸導的語氣。或許從他們遇到的時候,沈瀾衣耐心勸慰自己,引導自己一步步走出來,就注定了這樣的關係,如今他想要打破,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