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文帝給的選擇
聽完太監的回稟，文帝手裏的茶碗頓時就重重落在了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周圍伺候的人瞬間跪倒一片。
文帝緊緊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那沈瀾衣得癆寒期間呢？都是明王爺親自照料的？”想起那個時候顧傾那個時候說辭此刻想起也是有些可疑。文帝心中怒火更盛！為了區區一個男子，顧傾居然敢以身犯險！
“那段時間一直在明王爺和沈大人單獨在一間屋子裏，旁人不曾進去伺候，是以奴才也不曉得。”
這還用親眼瞧見嗎？隻是稍微一想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文帝臉色沉了下來：“去，傳沈瀾衣入宮！”
文帝雖然平日裏待下寬容，可絕對不能容許自己的兒子喜歡上一個男子，更不允許一個小小的將軍敢毀了自己的皇子！
雖然平日裏也有被文帝叫去的情況，可晚上被叫進去還是頭一次呢，無奈沈瀾衣隻能換了衣服，頂著外麵的風寒重新入宮。
這次沈瀾衣倒是沒機會進去了，剛到殿門口，就被命令跪在了冰冷的地麵上，沈瀾衣呲牙，這是哪裏得罪皇上了？老老實實的跪在地板磚上，冰涼透骨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沈瀾衣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真刺激啊！
寒冬臘月的，沈瀾衣身子本來就不大好，跪了不到一炷香已經冷的隻會發抖了，無奈隻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開始數起了地磚的數量。順便YY一下自己此刻在溫暖的被窩裏呆著。
不知道數了幾遍，沈瀾衣才被允許進去，迎麵而來的暖氣砸在身上，沈瀾衣幸福的都快哭出來了好嗎，偷偷擤了個鼻涕，才彎著腰走了進去，然後跪在了文帝麵前，聲音多少有些顫抖：“臣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皇上你還好嗎？屋子裏舒服嗎？我在外麵被凍得好慘啊！沈瀾衣內心碎碎念道。
文帝的聲音不似平常那般溫和：“沈瀾衣，你可知罪！”
話音重重的砸下，沈瀾衣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心道難不成是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被發現了？不應該啊？因為不知道自己哪裏犯錯了，沈瀾衣隻能強裝鎮定的說道：“臣愚昧，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上明示！”
沈瀾衣心裏此刻慌得一批，生怕下一刻就會有人撲上來扒了自己的衣服驗明正身，然後直接拖下去斬了。
文帝重重的哼了一聲，沉聲道：“勾引皇子！穢亂朝綱！你簡直該死！”
帝王一怒，沈瀾衣的頭幾乎碰到地板，此刻才知道什麽叫槍口頂在腦袋上是什麽感覺：“臣，臣沒有做過，還請皇上明察！”
難不成是自己和顧傾的事情被發現了？沈瀾衣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隻道自己這些日子確實過得太舒服了，以至於好多時候和顧傾同行都不曾避諱他人。再者顧傾光明正大在自己府裏住了那麽久，皇上能收不到半點消息嗎？自己怎麽忘了，文帝對這個兒子可是格外上心的啊！
文帝見他不承認，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沈瀾衣隻覺得肩膀處一痛，整個人都翻了個個，回過神來又急忙跪倒在地，甚至來不及擦去額角的冷汗：“皇上息怒！”
“朕不生氣！”文帝疾言厲色“你且從實道來！從軍後是否是你刻意勾引皇子，以借此封官入朝！”
文帝隻是一想到這種可能就快氣炸了，恨不得直接將沈瀾衣處死好嗎！一方麵是氣顧傾為了一個男子不惜枉顧朝綱法紀，不僅被他蠱惑還一路扶持他上位，更是恨沈瀾衣不擇手段勾引自己兒子！
這個罪名要真的落實了，死的可不隻是自己一個人了，沈瀾衣急忙叩了三個響頭下去：“皇上明察！臣與王爺真的是清白的啊！臣參軍之後雖得王爺照顧，卻不曾以色侍人！還請皇上明察！”
如此真切倒不似作假，可文帝此刻正在氣頭上如何肯信：“若不是你存心勾引！你生病之時明王為何會貼身照顧！難不成是你沈府的丫鬟格外金貴，連照顧主子都不會嗎！”
這點沈瀾衣確實無從辯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至於讓顧傾照顧，若是文帝不提起此事，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見沈瀾衣沉默不語，文帝心中直接下了定論，看著沈瀾衣蜷縮著跪在地上，想著她往日的戰績，也實在不忍斬草除根，便冷聲道：“既然你不知道如何狡辯，朕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從此和明王斷絕一切往來，朕給你賜婚，此事既往不咎，你依舊做著你的金吾衛將軍，第二便是朕親自下旨，賜你毒酒一杯，看在你往日的功勞上，免去你家人的責罰！你自己選吧！”
選哪個？這可不是什麽霸道總裁文，還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天子麵前選了第一條路自己和顧傾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大約自己被賜婚後顧傾也會被逼著娶了哪家名門貴女，這對他們彼此都是最好的選擇。
沈瀾衣突然有些後悔了，若是當初就以女兒身和他回來，此刻是不是就不必這麽為難了，偏偏那時又確定不了自己的心意，如今倒是決定與他攜手一生了，難道就要這麽放棄嗎？
見沈瀾衣沉默不語，文帝震怒：“難不成你要拉著你的家人一起赴死嗎？”
“臣不敢”沈瀾衣原本以為自己是很會演戲的人，現在才知道真遇到了那個不肯放手的人，自己什麽偽裝都可以被輕易卸去。
沈瀾衣抬頭已經是滿臉是淚：“臣仰慕明王已久，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能陪伴在明王身邊，可若讓臣就此放棄另娶他人，臣實在做不到，可臣深知不能為了一己私利毀了明王清譽！”
文帝冷冷的瞧著他，情愛一詞於帝王而言遙遠而陌生，也是最應該要舍棄的東西，是以沈瀾衣的真情告白對文帝起不到什麽作用：“那你待如何？”
沈瀾衣擦去眼淚：“臣身為人子，決計不會為了一人舍棄母親和祖母的安危！臣深感皇上恩德！願舍去自己的情感，隻求皇上開恩，臣離開明王再不肯另娶他人，還請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