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逐漸擴散
顧傾的回答在文帝的意料之中，其實顧傾的手段，能力才是成大事者該有的，比起太子和其他皇子都強了不少，可偏偏差了個出身。
“朕其實一直想著，給你娘一個名分。”文帝這話其實就有立顧傾為儲的意思了。
顧傾眼皮子都不抬“逝者已逝，皇上不必再去打擾。”
明白顧傾心中還有怨氣，文帝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你先下去吧。”
“臣先行告退！”
顧傾走後，文帝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太監給上了杯熱茶：“皇上，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歇著吧。”
文帝點點頭：“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對朕不滿，所以才接二連三讓百姓遭遇磨難。”
短短半年時間穀城和青城接連出事，文帝怎麽能不多想呢。可是這話太監怎麽敢接呢。一個說不對小命都沒了，好在文帝也沒想要個答案，扶著太監的手回去休息了。
沈瀾衣一個人在屋子裏，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忽然聽到窗戶開的聲音，一翻身就坐了起來，迎著清冷的月光，顧傾一身華服，宛如天上的謫仙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裏。精致的五官看不出多少表情。隻是眼下卻有淡淡的青色，明顯也是幾日沒有睡好了。
“你這會怎麽又來了？”沈瀾衣驚訝，不是不讓他來了嗎。
顧傾沒有說話，關上窗戶，將外衣褪去，自然而然的躺在了沈瀾衣旁邊。然後閉上了眼睛。
沈瀾衣無語，以前也沒流氓到這個地步啊。
“回去！此刻我這裏可是危險的很。你若出了什麽差錯，我更是自責難安。”便是顧傾的身體素質再好，沈瀾衣也不敢拿這個去賭。
顧傾眼睛也不睜，薄唇輕啟：“我在這陪著你，睡吧。”
屁啦！這個時候可不是瞎胡鬧呢，沈瀾衣推了一把顧傾，沒好氣的說：“我不需要你陪著，你快回去！這裏沒有給你留位置！”
顧傾翻了個身，一把把他拽著躺了下來，將人抱在了自己懷裏，溫熱的呼吸下，沈瀾衣一下子紅了臉，正要掙紮，卻聽顧傾說道：“這時候在趕人也來不及了，雪天路滑，夜色難行，別再讓我折騰了。”
好吧，沈瀾衣實在抗拒不了顧傾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隻能認命的閉了眼睛，大不了同生共死嗎，顧傾要是出事了，自己給他陪葬好了。
不知道為何，有個人在自己身邊陪著，沈瀾衣還真就放鬆了一些，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聽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顧傾才慢慢睜開的眼睛，拿手描繪著她的眉眼，動作是說不出的疼惜，其實沈瀾衣自責，顧傾又何嚐不是呢。若不是早朝自己多留了一會，何至於讓她直接把人帶了回去，此刻要承受這麽大的危險。
沈瀾衣不敢想象家人染病會如何，顧傾更不敢去想若是沈瀾衣出了事自己又該當如何。
顧傾隻能再把人抱得緊一些，似乎這樣就能安慰自己慌亂的心。顧傾可以對任何人心狠，唯獨對沈瀾衣，明知道是錯卻仍然義無反顧。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朝臣們散了朝會，青城的情況就瞞不住了，在加上昨日沈府門前燒了不少東西，這兩日更是流水般的碳火送進去，大臣們也能猜出來，不少人都自覺避開了沈府門口。順便查一查最近家中可有新進的人口。
而沈府裏麵，因為千陵昨日回去並沒有去秋氏屋子裏，所以單獨給他隔開在前院，後院除了北院是禁地，秋氏和老夫人那裏所幸沒人接觸過媚兒和如意。這也是沈瀾衣萬分感激的事情，為了不讓下人惶恐，沈瀾衣將所有的事情交給了秋氏，自己躲在房間裏一步也不出去，也不肯讓任何人進來服侍了，隻有陳管家一日日到門口回報每日的情況。
“我知道了”沈瀾衣聲音似乎有些啞：“你和方嬤嬤也要多注意一些，府裏婆子上了年紀的，碳火都要供應足，不必在這上麵省銀子。”
陳管家經過這段時間相處，知道沈瀾衣的心性，早早吩咐了下去，是以那些個婆子看到足足兩筐碳火時還有些不可思議，本來聽說府裏有病人她們還心慌，怕是自己染上了會讓直接抬出去自生自滅，更覺得主家不會關心她們這些粗使婆子，沒想到竟然她們這裏分到的碳火時最多的，一時間又是感恩又是拜佛的，說要讓菩薩保佑府裏主子平安呢。
“吩咐下去就後，千陵那邊一定看好了，小少爺調皮好動，別讓他跑出去。”
陳管家應了一聲便退下了，渾然不覺屋子裏麵會還有一個人。
因為也不出門了，沈瀾衣起來時隻是穿了中衣，外麵披了個衣服，烏黑的頭發也沒來得及紮起，散落在肩上，沈瀾衣自己不覺得什麽，比起現代穿個吊帶四處跑自己現在已經保守很多了好嗎。
可顧傾不一樣啊，他是正兒八經的北威土著，看著沈瀾衣如此打扮，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他們成婚多年的錯覺，不自覺的靠近了她。
沈瀾衣：嚴重懷疑顧傾來這是為了不上早朝。
媚兒那邊自從被查出癆寒之症，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命有多大，在看著如意幾天低燒不止，慌忙向太醫表示自己沒事，不想和如意呆在一個屋子裏。
太醫沒辦法，隻能問清楚沈瀾衣後，將媚兒挪到了北院的主屋裏照看。可憐如意先是喪失雙親，如今又被姨母嫌棄，又因為是個女孩子，太醫們照料多有不便，不多幾日身上的衣服就髒掉了。
不過好在她發現的及時，日日湯藥喝著，再加上太醫施鎮輔助，已經不怎麽吐了，隻是小臉蠟黃著，看著實在是可憐極了。
沒過兩日府裏兩個下人也接連出現了發熱，嘔吐的情況，沈瀾衣聽到消息後，心更慌了。
可不止是她們家，京中有不少戶人家都出現這樣的症狀，一時間人人自危，碳火更是百兩難求。而青城雖然已經封城並且派太醫前去，可據守城官員來報，不少百姓都在試圖逃離。
文帝在朝會上已經接連發了好幾日的火了，偏偏顧傾不在，太子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然後扭過頭拿府裏下人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