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運氣好到爆的小秀才
月光下顧傾長身玉立,一身素服亦難掩風姿,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沈瀾衣心頭一動,就那麽站著安靜了下來
“跟我來。”
顧傾扭頭,見她出來,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她跟上去。沈瀾衣無奈,剛剛的心思蕩然無存,隻能跟著一瘸一拐的過去,內心默默詛咒他,長得再好看也不能掩蓋他惡劣的內心啊!顏控害死人!
兩個人一路來到營膳處,顧傾轉身,看著沈瀾衣落後自己七八步,慢騰騰的走路姿勢,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怎麽回事?”
沈瀾衣走到他跟前,笑了笑:“白日裏不小心燙到的,沒什麽大礙。”
“怎麽不派人告訴我。”說著顧傾屈膝蹲下,要去查看她的傷勢,沈瀾衣連忙退後幾步,這個動作殺傷力太大,自己委實hold不住。
顧傾一把握住了她的腳腕:“不許動!”
語氣霸道動作迅猛,沈瀾衣無力吐槽,你當你是霸道總裁嗎?
顧傾沒心思管她現在在想什麽,小心的幫她解開了綁帶,露出鬆鬆垮垮的褲腿,掀了上去,白皙勻稱的小腿上一片紅色,幾個水泡更是顯得格外刺眼。
怎麽會,傷的這麽嚴重。顧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怎麽不讓人告訴我。”
沈瀾衣囧然,這還至於?:“又不是什麽大傷,養幾天就好了。”
“塗藥了嗎?”顧傾淡淡的起身,語氣已然恢複了平靜,隻是心頭又開始發悶了。
“恩。”沈瀾衣點點頭:“將軍,這麽晚,有事嗎?”
顧傾這才想起正事來,從懷裏掏出了一方帕子解開,裏麵是一粒葡萄大小的藥丸:“吃了它。或許可解白日裏的毒。”
沈瀾衣聽話的吃了下去,後知後覺道:“白天下到湯裏的真是毒藥?我真是命大啊!一天都沒出事!”
說完,似乎還有些激動的想蹦躂幾下!
顧傾有幾分無語的看著興奮不已的沈瀾衣,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麽好興奮的。怎麽吃了毒藥還很高興的樣子。
“沒什麽症狀嗎?”
沈瀾衣搖搖頭:“什麽都沒感覺到,是慢性毒藥嗎?”
“現在還不確定。”顧傾說道:“明日去軍醫那讓他給你把脈,看看是否有異常。”
沈瀾衣點點頭,自言自語:“什麽毒啊到現在還不確定,哦,對哦,你剛才給我吃的也說是或許管用,哎?那你給我吃的是什麽?我不會死吧!”
沈瀾衣猛然抬頭,似乎想到了什麽,立馬眼淚汪汪的拽住他的袖子:“我要真的死了算為國捐軀嗎?朝廷能賞我百八十兩黃金嗎?好歹也是以身試毒的典範啊!”
聽著她嘴裏的胡言亂語,再看看她的模樣,不知道為何,顧傾心中的鬱悶一掃而淨,甚至隱隱想朝她腦袋上來一下,整日裏都在想什麽呢!
有些無語的甩開她的手:“不會死,死了也不會有那麽多銀子。別多想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瀾衣一臉你絕對在騙我的樣子,哪有人吃了毒藥不死的。
“將軍,咱們也算半個朋友吧,說真的,到時候我的真的死了,你能不能拿出半年俸祿給我家人啊!你看你官這麽大,一定不差錢對不對。”
顧傾徹底無語,甩開她就要走,卻聽沈瀾衣還在後麵商量:“不行三個月也成啊!”
“你要是有灰色收入一個月的也可以啊!”
“我不貪心的!真的啊!”
顧傾一邊走一邊頭疼一邊想,什麽是灰色收入。
第二日,貪生怕死的沈瀾衣一大早就去了軍醫那,全程紅著眼讓他把脈,嘴還不帶停的。
“軍醫啊,我不會有事吧!”
“將軍給我吃的是什麽?不會是拿糖豆忽悠我的吧。”
“我還能活多久啊!軍醫,軍醫,你理理我啊!”
軍醫本就因為沒研究出那藥的配方頭疼,如今給她把脈更是被吵得厲害,一氣之下,拿了根針就封了她的啞穴:“閉嘴!讓我安靜會!”
沈瀾衣發不出聲音,委屈的看著他,患者也有知情權的好不好。
診脈結束後,軍醫看了她身上的銀針,扭頭去配藥了,還是讓她紮著吧,省得放開了又鬧騰。
常百戶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頓時樂了:“喲,小秀才這怎麽還紮上針了。”
沈瀾衣抗議的張大了嘴巴,卻是一點聲音發不出來。常百戶默:“你念叨軍醫了?”
沈瀾衣愣了一下,沉默的點點頭,小腦袋低垂著,可是委屈。
“念叨,她那嘴巴都趕上三姑六婆了,沒把我吵死。”軍醫提著一副藥出來。順手把銀針收了回去:“沒什麽大礙了,回去吃上兩天就好。”
沈瀾衣聞著藥味嘴裏發苦:“有沒有糖豆呢?”
軍醫怒:“問將軍要去!”
沈瀾衣沉默了,常百戶更懵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田大叔,我能幫什麽忙嗎?”
聽到沈瀾衣笑嘻嘻的說出這句話,田大叔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道:“劈柴就好。你腿上的傷還沒好,不用幹別的。”
天殺的小崽子,自己做了三個月的夥夫,好容易取得信任,等到一個下手的機會,就這麽被他攪和了,看來以後,得想法子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不過,該怎麽辦呢?好歹是曾經在主將身邊待過的人,若是無緣無故失蹤了,定會引起懷疑的。
沈瀾衣一邊劈柴一邊用餘光打量著他,兜裏,還揣著將軍給的蒙汗藥,今晚打算試試,看能不能揭下一層皮來。
如果可以,就可以直接抓人了,省得自己成天一身油煙味的在廚房混著。
“小秀才,加柴!”
“來了!”沈瀾衣抱著柴火跑得可快,蹲到灶台邊塞了幾根進去,被濕柴發出的濃煙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睛更是辣辣的不舒服,流出了幾滴淚來。
田大叔眼中有一絲寒光閃過,看著她毫無察覺的背影,伸手,攪動了一下鍋底,扭過頭了,現在還不是下手的時候。
沈瀾衣添了柴,抹了一把臉,花貓一樣跑出去接著劈柴,妥妥精力旺盛,如果不是看到那堆半天基本沒咋動的柴火,可以認定,這是個勤勞的小夥子。
劈柴,也是個力氣活,沈瀾衣不傻,沒必要拚命,她可不想,腿上起泡之後,再起了滿手的大泡。
可惜,沈瀾衣這兩天一直沒逮到什麽好機會,每次田大叔回來,她都睡得不省人事了。很難在起來。無奈,沈瀾衣隻好躺在被窩裏裝睡,熬著兩個晚上,頂著熊貓眼被參觀了兩天,才總算找到了機會。
沈瀾衣趁著他睡著,一把蒙汗藥結結實實糊在了他的臉上,頭一次用不知道分量的沈瀾衣還不清楚,這些,都夠他睡上四五天了。
沈瀾衣小心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沒動靜,再加大力度,死豬一樣。
還好,這藥不是假的。沈瀾衣鬆了口氣。伸手去他臉上摸,幹樹皮一樣的手感並不是多好。沈瀾衣忍著不適一點點順著臉頰和耳朵摸過去。來回摸了兩遍,都沒什麽結果,沈瀾衣想了想,轉身出去抓了把雪,在手裏化開,然後回去接著摸。
手心的濕潤一點點浸透到臉上,沈瀾衣耐心的等了一會,然後再去摸,果然,一點像是幹皮的東西撬了起來。沈瀾衣心中大喜,猛地一揭,蒼老的皮膚被撕了下來,露出有些發紅的,五官硬朗深邃的,迷人的臉。
沈瀾衣瞬間流口水:“好帥啊!”
是完全不同於顧傾的帥,一張充滿異域風情的臉,高高的山根,緊抿的薄唇,雖然眼睛還未睜開,但是已經可以想象到,那雙異色的雙瞳是何等迷人。
沈瀾衣一時竟有些不忍心叫人了。這麽帥,打殘了多可惜啊!要不偷偷藏起來當個男寵啥的?
算了!留著到底是禍害,沈瀾衣知道這可不是該花癡的時候,利索的起身出去喊人了。早點了事自己也不用在這裏呆著了。
等到顧傾帶著人來的時候,軍營裏不少人都被吵醒了,一起圍了過來。
“怎麽回事?”有人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好像是小秀才?又把鍋打了?”
“睡傻了你!”許慶山給了他一拳:“大半夜的誰給你做飯啊!”
顧傾和沈瀾衣一起入了營帳。待看清那個人的臉之後,顧傾的眼神就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在眼中擴散開。
沈瀾衣緊張的看著他:“你,怎麽了?”
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嚴嚴實實的抱住了!顧傾難得這般失態,主動和人親近,沈瀾衣整個人被埋在他胸口,壓抑的幾乎喘不過來氣,好久才艱難的扭過頭,看著床上猶自睡得安穩那個人,這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不然憑顧將軍的性子,絕不會失態至此。
顧傾抱了一會,才鬆開她,眼中的笑意卻還是未散去:“你知道你抓到誰了嗎?”
沈瀾衣猜測:“不會是什麽將軍或者你的仇人吧!”
“是白奴國的王子!”顧傾聲音猛地提高:“白奴國最受重視的三王子!居然就這麽被你放倒了!”
沈瀾衣徹底僵住了,機械化的扭了一下脖子,下巴哢擦一下就鬆動了。不會這麽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