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陶家要去京城了
沈父和沈老夫人並秋氏都出來了，衛夫子可輕易不到別人家裏去啊。
“夫子今日怎麽有空來了？可是衣哥兒？”老夫人說著，緊張的看了一眼孫子。
沈瀾衣淡定自若，雖然是老師家訪，但自己這段時間乖的要死，根本沒闖禍，不慌！
果真，衛夫子搖了搖頭：“此事和衣哥兒無關，叫他先回去吧。”
沈瀾衣看了一眼父母，起身行了一禮：“學生先告退了。”
臨走時給了秋氏一個安心的眼神，衛夫子，不像來告狀的。
“現在，夫子可以說了嗎？”沈父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是兒子在學堂出了什麽差錯要被退貨了。
衛夫子端著茶碗喝了一口，看了一圈眾人，歎了口氣，弄得沈家人更是緊張，大約是所有父母的樣子，不管在外多麽厲害，對著老師都是小心討好的模樣。
“夫子有話不妨直說就好。”老夫人心中有些著急，催促著道。
衛夫子放下了茶碗道：“這事，說到底是貴府家事，不該老夫多言，隻是，衣哥兒到底是我的學生，為著他的前途，我不能不走這一趟。”
“是，有勞夫子為衣哥兒操心了，隻是，到底所為何事呢？”沈父陪著笑問道。
“最近有些流言傳出，言道貴府要納妾，更說，那妾室未入門就身懷有孕，很是壞了規矩。不知，此事可當真？”衛夫子說完，隻看著他們的樣子，便知道此事真假了。
沈老夫人尷尬的笑了：“是家裏沒規矩，竟讓這事傳了出去。”
說罷，又指著秋氏罵道：“你也是當家主母，怎麽連內宅裏的事都讓人傳了出去！這點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秋氏本就委屈，聽婆婆這麽說，更是難受，卻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衛夫子臉色有些不好，清了清嗓子道：“這事既是真的，那麽老夫也有幾句話要和葉老爺說。”
沈父正是尷尬的時候，忙不迭的說道：“您隻管說就是。”
“這話，有些唐突，可為著衣哥兒前程，老夫也隻能厚著臉皮托大了！”
“是，您說就是了。”
“貴府納妾可以，但最好不要大辦，也別請人，名分，適當再低一些。給個通房的名分就已經是很不錯了。”衛夫子一派公事公辦的模樣：“衣哥兒如今正是讀書搏功名的時候，若是因為家中出了沒規矩的事，再讓學府知道家中的姨娘是這樣進的門，怕是會直接除了衣哥兒的名字，在不叫他入學府，其中輕重，還請葉老爺考慮清楚。”
老夫人皺起了眉頭：“不過是納個妾而已，況且如今春娘已經有了身孕，若是太委屈了，豈非對不住她。”
衛夫子眼中多了幾分不耐煩：“老夫人若是想著自己侄女，便隻當今日老夫沒說過這話，衣哥兒，也不必努力上進了。”
沈父生怕是衛夫子生氣，連忙賠罪：“家母絕無此意，夫子句句都是為衣哥兒著想，我怎麽會不領情呢？”
“葉老爺知道便好，學府中的幾位大人都是再重規矩不過了，若是學問不精他們還能容忍，但若是家中規矩不正，是絕對入不得他們的眼的。葉老爺為長遠計，還是小心行事。”
葉老爺點點頭：“是，一切便按夫子的吩咐來就是了。”
見他聽進去了，衛夫子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辭了，今日若不是陶然相求，他定然不願意來這的。沈家實在不是什麽有規矩的人家，有些行為，衛夫子也是看不慣的。
送走了衛夫子，沈父又是一陣頭疼，不過是想納個妾，放到別人身上那麽容易的事，怎麽到了他這，就百般艱難呢？
“母親，如今看來，隻能委屈春娘了。”
沈老夫人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想著，私下裏得多補償侄女一二了。
有了衛夫子這茬事，春娘由偏房妾室變成了一個通房丫頭，算不得自家人，半個奴婢罷了。沈瀾衣，自然也不用搬出去了。
老夫人簡單在院子裏擺了一桌，再叫秋娘拜見了主母，這事就算定了下來了。
秋氏的心中的鬱悶也散了些。
“如今你倒是開心了。”陶然看著明明被罰寫文章嘴角還帶著笑的沈瀾衣，心中也跟著輕鬆起來。
“對了，還沒謝謝你呢！”如果不是他請了衛夫子來，這件事自己一時還真想不來有什麽好主意。
“沒事，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這話倒是把沈瀾衣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麽？生氣了嗎？”
可千萬別，這可是妥妥的大腿啊！
陶然搖了搖頭，眼中有幾分笑意：“家姐來信，要我們到京中去。”
看來陶家姐姐是在京中得勢了，不然皇上也不會允許她的家人入京了。這麽一來，陶然的前程越發好了，有一個寵妃姐姐加上自身的天賦，這才是開掛者的人生啊！
自己若是投胎的時候看準一點，成了他妹妹也好。
“那太好了，便提前祝你一帆風順了！”
陶然眼神有些複雜：“除此之外，你再不想說些什麽了嗎？”
沈瀾衣愣了一下：“哦，對了，到了京中有什麽好吃的記得我。”
陶然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許久，終是歎了口氣。沒說話。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陶家離開白縣，陶然都沒在主動和她說過一句話，理解不了為什麽的沈瀾衣隻能把這件事歸於青少年的叛逆期。
不過，陶然倒是在走以後，托家中留守的仆人給她送了一個包袱過來。沈瀾衣不明所以：“這是什麽？”
“少爺說了，是留給沈少爺的一些念想，還請您務必收下就是了。”
沈瀾衣點了點頭，想著也不過是一些小玩意，沒當回事，也就收下了。
小小的包袱也裝不了多少東西，沈瀾衣晚上帶了回去，就著燭光打開，沈瀾衣立馬就讓驚到了，這這這這一遝厚厚的銀票也就罷了，可是那塊玉佩又是怎麽回事。
沈瀾衣輕輕托起在手心，玉質溫潤，觸手生溫，是極好的玉，陶然，怎麽會給自己這個？
是夜，對著銀票和玉佩，沈瀾衣徹底失眠了。這個時代的人，可是不會輕易送玉的。怎麽有種，自己被盯上的感覺呢？
陶然，你還記得你我師兄弟的身份嗎？
陶家離開後，沈瀾衣一個人似乎突然安靜了下來，每日不是讀書寫字，就是待在房間裏，也不大愛出去了。
秋氏看著心急，捧著肚子來找女兒談心，卻被沈瀾衣三兩句繞開了話題。
“最近，她可還老實？”
知道女兒問的是誰，秋氏勉強笑了笑：“老實不老實的不管她，現在隻要她別在我麵前晃悠就好。說實話，如今我也是懶得理她了。”
沈瀾衣淡淡一笑，也不好說什麽，原本按秋氏的性子，春娘真進了門也不會過於為難她，隻是這個女人實在不知好歹。整日纏著沈父不說，還時不時的去老夫人那說上幾句話，惹得老夫人對秋氏更加不喜。
“娘隻管安心顧好自己就是，不必搭理她。”沈瀾衣到底如今是個男子，不好過於參與後院的事，遇見了，說上幾句也就罷了。若是整天參合，怕就要挨家法了。
“娘知道。這一次，娘一定給你生個弟弟出來。”
沈瀾衣輕笑：“弟弟也好，妹妹也喜歡。”
看如今祖母和父親的樣子，明擺著對春娘的肚子更加重視，也不會多在意娘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說句不好聽的，兩個人若是同時生了兒子，嫡子，說不得還越不過庶子去呢。
秋氏歎氣：“都怪娘不爭氣，沒個娘家可依靠，不然，何至於讓你受委屈呢。”
沈瀾衣連忙安慰道：“娘，你放心，今後有我讓你依靠呢。沒事的。”
秋氏欣慰於女兒的懂事，拉著她的手不由得濕了眼眶，若是她能記起娘家在哪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沒了大腿抱，沈瀾衣隻能自己努力，學習倒是比之前進步了快了些，連衛夫子都很是誇獎了她幾次。
趁著休息的時候，許先走過來拍了拍她：“倒是我小瞧你了，若是早些進學，說不得，如今你倒是我師兄了！”
許先笑得有些調侃，但絕對不含惡意。沈瀾衣笑嘻嘻的回道：“許師兄又拿我取笑，我這不是為了，少挨幾次板子嗎！”
“是為了少挨板子還是急著去見誰，誰又知道呢？”李晗走了過來，嘴角的嘲諷卻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沈瀾衣懶得搭理他，也不想得罪他：“是，師兄說的都對。”
這話真是特別敷衍，許先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李師弟，你這是做什麽？”
“嗬，走了一個陶然居然還有人為你出頭，沈瀾衣，你還真的是左右逢源，哪個都不肯落下啊。”李晗如今就是看她不順眼，尤其是陶然走後，一天按三頓來找事。
沈瀾衣翻了個白眼：“師兄弟之間本就該相互照應，如此才說明師傅教的好，咱們之間沒什麽嫌隙不是嗎？”
真是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李晗掰了掰手腕：“既然如此，師父也說過，不能單讀書，也要強身健體，如今師兄也幫著你看看身子骨是否強健？”
打架？沈瀾衣挑眉，好啊，正好最近也憋屈的慌。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