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張文之強硬
“欲得之,必予之,得失之間,天地運轉之妙。”
這人悠悠一句,看著太上皇,平靜道:“宗師境界,天授其人,陛下得《幻夢生生法》,本是機緣,如此大法,本為天地所授,陛下乃是人君,又豈會不知天地於人,本是得失之間。”
聞言,太上皇冷冽之色,終於平緩,最終悵然一歎。
“也罷,朕已走這條路,豈容後悔。”
“獨孤信之事,不必再言,你我交易,依然進行。”
話音落下,這人眼睛一眯,見太上皇目光悠悠,他便不再多言。
躬身一禮,他轉身離開,走到殿門外,太上皇聲音傳來:“你們所做之事,別當朕不知道。”
“朕雖處於如夢似幻之中,依然是一國之君。”
門外這人,聞其言,身形一顫,隨後不發一言,轉身離開。
皇宮之中,皇後居住之地,獨孤信到來,行禮拜見。
皇後看著他,目光複雜,得知獨孤信今日已得秦王之位,她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秦王之位,雖不是太子之位,然秦之一字,就可見其代表什麽。
“今你已封秦王之位,當輔佐你父皇,立不世之功,以傳秦王之名。”
“兒臣明白!”
獨孤信淡淡點頭,他的記憶之中,對麵前這人,很複雜。
既感恩她的撫養之恩,又怨其不他被欺負之時,不主持公道。
恩恩怨怨,休說不清,終究不是嫡子,又豈會讓她刨心相待。
敘話一陣,獨孤信離開,殿內宮娥,頓感天朗氣清。
這秦王之態,比之皇帝氣勢,也不遑多讓。
皇後這次是真正感受到了獨孤信的變化,那挺拔的身軀中,仿佛醞釀著吞噬一切的野心。
他變了,變得不再是往日都城那個庸才,如同破繭化蝶,鋒芒畢露。
皇後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處在軍中避難的幾個兒子,她不知道接下來獨孤信會如何在這風暴之中幸存下來,可她知道,獨孤信,已然領先一步。
她思緒翻飛的時候,獨孤信已經出了皇宮。
秦王府,今日名副其實,以前伺候他的小太監胡保來了。
進了府,小太監跪倒在地,悲哭出聲:“殿下,你終於回來了!”
喜悅之聲,溢於言表,獨孤信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既已來府,內院之事,便交給你掌管。”
對於這個不離不棄,頗有手段的小太監胡保,獨孤信很有好感。
記憶之中,胡保給他解決了不少問題,當年皇宮之中兩個同樣可憐的人相遇,便有了以後的胡保與獨孤信。
“王爺方向,胡保必盡心竭力!”
誓言之聲,出於口,發於心,對於獨孤信,當年他在皇宮之中,保下性命的那一刻,胡保就知道,這一生,他這條命,就是獨孤信的。
胡保接管了內府,白一他們接管了防衛,關鵬接管外事,一切井然有序。
三日後,秦王府開,百官權貴,紛紛上門祝賀。
秦王府正熱鬧之時,都城一府邸之中,氣氛壓抑。
嗬斥冷冽之聲,讓堂下之人,戰戰兢兢。
直到正坐堂上那人離開,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來到後院,對著房間,恭恭敬敬一禮。
“廢物,今獨孤信得秦王之位,想要刺殺,必有不便。”
“此事吾已稟明,你等著受罰吧!”
門外這人,滿頭大汗跪倒在地,戰戰兢兢之中,求饒不斷。
房間裏的人沒多說一言,直到外麵的人失魂落寞離開,他才開了房間。
“紛亂之局,越發洶湧了!”
這人歎氣一聲,隨即身形一閃,去往它處。
這一夜,有心的人,都在謀劃,不想見到獨孤信站穩腳跟。
天一亮,看著恢複平靜的府邸,獨孤信於涼亭處,見徐北玄正一人下棋。
“王爺!”
獨孤信坐了下來,言道:“事多繁雜,今得秦王之位,太過意外。”
“子安,太上皇那邊,你怎麽看?”
徐北玄收起棋子,悠然一歎道:“與太上皇合作的人,除了世家門閥,還有其他人。”
“都城金鵬錢莊分部給的情報我已看了,如今都城,混亂不堪,明麵上平靜無波,暗中卻多有暗湧。”
“欲清朝堂,先正視聽,都城魑魅魍魎,當一一殺絕!”
殺氣騰騰的話語,讓涼亭周圍,變得無比壓抑。
獨孤信笑了,言道:“你之言,正合吾意,都城都快變成藏汙納垢之地,讓人見之便心生厭惡。”
明明是平淡之言,聞之卻讓人心神震動。
兩人相談一會兒,獨孤信便上了朝去,朝堂之上,眾人雖輕視獨孤信秦王之位乃是空中樓閣,並無實權,然獨孤信站在那裏,便讓人不敢小覷。
看著二皇臨朝,百官爭吵,獨孤信安靜看著,恍若未聞。
“陛下,今都城百姓多有抱怨,言都城之中,遊俠多囂張之態,欺行霸市,臣請治罪府伊張文,治下紛亂,難辭其咎。”
彈劾之態,大殿之人,有人怒目而視,有人冷冷一笑。
被人彈劾,張文便站了出來,他乃是京府府伊,今被彈劾,便知有人已不想見到他坐在這個位置上。
又一次權力爭奪,張文心中苦澀,自太上皇複起,一切都變了。
太上皇變得步步緊逼,皇帝變得寸步不讓。
他為京府府伊,本坐鎮都城,今波瀾再起,顯然已是兩皇之爭,已進入白熱化。
他是太上皇提拔之臣,重用於皇帝手中。
若在以前,他這個位置無比穩當,因為他是最好的潤滑劑,不管是太上皇,還是皇帝,都避開這邊。
然現在不同了,不管是皇帝,還是太上皇,都在布局之中,他這種別人眼中的貳臣,豈能坐穩這個位置。
大風大浪,終於波及到這裏了,這一刻,張文有種釋然的感覺。
大秦變了,變得讓人看不懂,他想爭,想看到往日大秦錚錚日上的場景,然現實告訴他,淪為棋子,就失去了太多主動權。
今日之彈劾,隻不過是兩皇默契對京府府伊的爭奪罷了,或許不久以後,都城會更加混亂。
他不甘,他苦澀,這一切,怎麽都像是噩夢一般。
收回思緒,他躬身一拜,言道:“陛下,臣治下紛亂,卻是有罪。”
“然都城紛亂,不起於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