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邊塞詩現
白江拱拱手,對著宗員行了一禮,說道:“晚輩白江白子溪,見過宗前輩。”
宗員笑了笑:“原來是子溪,我聽盧將軍多次提到過,果然是少年英雄,行了,某家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說著便離開了大帳。
盧植問道:“我還以為陛下昨日封我為北中郎將時,你就能出現了呢,沒想到到今天才來,花邵辰呢?怎麽沒見到他?”
白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說道:“花邵辰現在在曹操府裏幫忙,出不來。”
盧植皺了皺眉頭:“曹操?就是今日被封為後中郎將的曹操曹孟德?”
白江說道:“正是他。”
盧植疑惑的看著白江,隨後,眉頭舒展,說道:“是你在後麵搗鬼的吧,花邵辰可不像是會主動做這些事情的人。”
白江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之前在洛陽,受到曹操的照顧,昨日他回去和我說陛下的安排,雖然有盧大人您與皇甫嵩大人在,黃巾逆賊自然不足為懼,不過曹操大人也想上陣殺敵。”
“所以你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去南陽剿匪?”盧植笑著說道。
白江點點頭:“不錯,本來子溪昨日就該來拜訪您,隻是因為替孟德出了主意,自然不能虎頭蛇尾,今日終於有空,這就趕緊過來給盧大人陪個不是。”
盧植不在意的說道:“既然曹孟德有恩於你,你給他出主意也是理所應當,本將軍怎麽會怪罪你呢。”
盧植喝了口茶水,說道:“那麽這次討伐黃巾,你也會跟著曹孟德咯?”
白江縱然臉皮夠厚,這時候也有些掛不住,窘迫了半天說道:“是的,若是我們在南陽取得成功,一定會前往冀州與先生匯合的。”
盧植看了看白江的囧樣,笑著說道:“無妨,你們若是真的能夠快速擊潰南陽的叛逆,也是證明了你們的能力。至於來幫老夫,老夫還不至於這麽沒用。”
白江笑了笑:“盧大人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就算我們前去,也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盧植笑了笑,對於白江的彩虹屁也算是接受了。隨後說道:“既然你給曹孟德出主意,自然是要跟著他去南陽的,老夫這邊就不指望你了。”
白江說道:“張曼成雖然有些手段,但也是由於前任南陽太守褚貢過於軟弱無能,這才被張曼成鑽了空子,隻要一些小計策就能戰勝他,不足為懼。”
盧植點點頭:“既然是你提出來的,想必你也是經過深思熟慮,那老夫也就不用操心你們在南陽的事了。”
白江笑了笑,沒出聲,對付張曼成,自己這邊拋開花邵辰不說,有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白江想不出會失敗的點。
盧植話鋒一轉,說道:“子溪啊,我聽蔡邕說你勾搭上他家大女兒蔡文姬了?可有此事啊?”
白江楞了一下,沒想到盧植竟然也有一顆八卦之心,苦笑了一下,說道:“盧大人,我可沒有這個膽子勾搭蔡大人家大小姐,我和文姬算是互相傾慕,互相吸引。”
盧植被白江的話給逗笑了:“喲?互相吸引,可以啊子溪,文姬之才我早就知曉了,其才不弱於前漢卓文君,想不到你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說出這等話來,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你臉皮這麽厚呢?”
白江嘴角微微抽搐,還能不能讓人說實話了···好吧,確實可能有一些過於吹捧自己的嫌疑。
好在盧植沒有計較白江的自吹,說道:“文姬的確是個優秀的女子,你和伯喈的賭注我也清楚,本來這次圍剿黃巾,我準備將你帶上,沒想到你先搶先一步,慫恿曹操去南陽,這樣也好,南陽的叛逆雖然沒有冀州多,但好在沒什麽太大的危險,功勞也不會差太多。”
白江連忙感謝道:“子溪感謝盧大人的栽培,祝大人在冀州戰場上旗開得勝,一舉成名。”
盧植笑了笑:“我都已經四十歲的人了,還一舉成名,我之前就一點名聲沒有?我看啊,還是你們一舉成名才對。”
白江燦笑了一聲,顯然也是知道自己剛剛用詞失誤,好在盧植沒有計較。
盧植笑了笑:“伯喈其實對你還是滿看重的,這次陛下已經下旨大赦天下,解除黨禁,想必用不了多久,伯喈就能重回朝堂,你可以加把勁啊。”
白江說道:“這是必然,我自當盡我所能,雖然可能達不到蔡大人那樣的高度,也至少不能一事無成。”
盧植忽然想到什麽,說道:“既然你現在在曹操處,而曹操又都是新募之兵,想來你在其中也混得一官半職吧。”
白江笑了笑:“子溪現在是曹操軍中軍侯一職。”
盧植皺了皺眉:“哦?隻是軍侯?本來我可是給你留了個行軍參軍的職務呢。”
白江苦笑了一聲,說道:“孟德的部隊基本上都是新招募的,根本沒有什麽軍官,我去當軍侯也是迫不得已,等這支新軍經曆戰爭的洗禮之後,我可就不在前線了。”
盧植點點頭,白江說的不錯,畢竟一支新軍剛剛成立,自然沒有多少有經驗的將領來帶領,都是從什麽都不懂幹起,打幾次仗就清楚了。
隨後,盧植向外麵喊了一聲,進來一個年輕的士兵,盧植對著白江說道:“這是跟隨我多年的親兵,哪怕當初回範陽,老夫也讓他同行,今日你既然要去打南陽,我就讓他跟著你好了。”
這親兵一聽要跟著白江這毛頭小子,心裏自然是不願意。當即說道:“將軍,小人跟隨您多年,今日何故要趕小人走呢?”
盧植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名親兵自己不願意去,而他的話,白江在一旁也聽得清清楚楚。
白江並沒有生氣,這名親兵二十來歲,比白江要大,換做白江自己,也是不會服氣的。
白江笑著說道:“在下白江白子溪,現在在後中郎將曹操處擔任軍侯一職,敢問壯士姓名?”
那親兵打量了一下白江,說道:“原來你就是白江白子溪,我是李德李鬆平,現在在北中郎將盧大人處擔任屯長一職,我聽說過你。”
白江眉頭一挑,說道:“哦?聽說過我?”
李德說道:“沒錯,近一年時間,盧大人常把你掛在嘴邊,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麽過人之處。”
白江聳聳肩,沒想到盧植這麽看重自己,在自己屬下麵前還經常談論自己,笑著說道:“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也就兩隻眼睛一張嘴。”
李德倒是沒有繼續對白江橫眉冷對,而是說道:“我聽說你會作詩?”
白江眉角微蹙,沒想到自己會寫詩已經成為了自己最大的標簽,這可不是好現象,要是以後人們提到自己,那麽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格律詩之祖,雖然看上去很厲害,但白江想要的是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
雖然心裏在腹議,不過臉上倒是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說道:“沒錯,確實寫過幾首詩。”
那李德點點頭,說道:“我也不欺負你,知道你武藝不好,這樣,你就寫首詩,我若是滿意了,自然會跟著你去,若是不滿意,還請將軍收回命令。”
盧植在一旁皺了皺眉,沒想到年紀的原因,導致自己的親兵不願意追隨白江,但是李德的提議,盧植也心動了,他也想看看白江能做出什麽樣的詩來。
於是盧植看向白江,白江眉頭挑了挑,這事他可是最拿手了,便點點頭:“那好,我就獻醜了。”
若是李德提出和白江比試各人勇武,那白江直接投降,也不奢望李德能跟著自己去南陽了。不過既然李德想要考白江作詩,那白江就不會退縮。
盧植將筆墨紙硯準備完畢,白江坐定,略一沉思,便下筆寫了起來,從下筆寫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收筆,中間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別的不敢說,這書法的本事是漸長了很多。
等白江放下筆,盧植和李德都湊上前來圍觀,宣紙上筆走龍蛇,上麵寫著:
烽火照東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從軍行》白江甲子年三月初五。
李德讓白江寫詩是因為自己在盧植的影響下,已經開始接觸書籍,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將,在他的眼裏,盧植自然學識淵博,對於盧植推崇的白江當然就不是很服氣。
不過白江這首詩一出來,李德真的是一點話都沒有,完全就好像是說道他心坎裏一樣。隻有大寫的服,沒有其他可講。
盧植在一旁也是發出驚歎,之前對白江能作詩也僅僅是蔡邕寫信中有所描寫,白江之前的詩盧植也看過,在氣象上都不如眼前這一首詩。
盧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道:“好一個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啊,如今黃巾賊寇四起,民不聊生,男兒自當上陣殺敵。”
白江羞澀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隻能說楊炯的這首詩正好符合現在的情景罷了,白江也算是撿了個漏。
(原文為烽火照西京,西京為長安,東京為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