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拜訪曹操
白江暗自鬆了口氣,也向張寶告辭離去。
從鐵匠鋪出來後,白江眉頭就沒鬆開,在洛陽城中能見到張寶,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花邵辰也皺著眉頭,說道:“公子,這太平道真的如你所說,會成為一個遺禍百姓的組織麽。”
白江沒有確定的回答:“太平道若是依照自己原來的理念,自然相安無事,若是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花邵辰聽到白江的回答後,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在冀州時候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了,這一年他也了解了不少。
白江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晚霞餘輝,便和花邵辰趕回客棧。
趕回客棧後,白江想著下午遇到張寶的事情就覺得胸悶。現在已經是183年10月份了,如果曆史沒有偏差的話,明年3月份就會爆發黃巾起義,這讓白江還是有些緊張的。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今天也沒有遇到唐周,想要知道張角等人具體的行動還是太難了。
哪怕現在以白江的身份去官府告發,也不見得會有人信,畢竟宮裏麵還是有張角等人的內應在。
白江不在想這些頭疼的問題,明日得去曹操、袁紹的府上提醒一下了。
因為遇到張寶的緣故,白江並沒有太高的興致,而是讓店家將晚飯送到房間裏,草草吃了晚飯之後,白江就上床睡了。
花邵辰見白江早早休息,便也不在打擾,將閃爍的燭光吹滅。
十月的洛陽,風也已經漸漸刺骨。
翌日清晨,院子裏的雞鳴不過才三聲,白江便已經清醒過來。昨日因為見到張寶所帶來的焦慮被白江清除出去,現在的他已經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等著花邵辰起來後,二人便簡單的用了早餐。張寶帶來的負麵情緒雖然被白江清理掉,但是這個事情還是要和曹操、袁紹他們說一下的。
白江思慮再三,還是忍痛拿出從胡昭處順來的一壇桂花釀,交到花邵辰手中,自己兩手一背,像個老大爺一樣走在了前麵。
白江去的第一個地方是曹操的議郎府。雖然曹嵩在洛陽,住著大司農的府宅,不過曹操不願意受到拘束,自己便從大司農府搬了出來。
曹操的府宅倒是好找,就在城南和城東交界處,沿著大街拐一個彎就到了。
白江上前敲了敲曹操府的門,出來的是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那人瞄了眼白江二人,說道:“哪裏來的孩子,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不要瞎敲門,去別的地方玩去。”
白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吃上閉門羹,連忙說道:“慢著,在下是來找曹議郎的。”
那中年男子聽到白江所說後,楞了一下,說道:“你們來幹嘛?”
白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道:“在下白江白子溪,是你家大人熟人,今日特地來見你家曹孟德曹議郎的。”
那中年男子見白江都知道自己家大人的名諱,看來是真的來找自己家大人的。也就不再多話,隻是讓白江二人在門口等著,自己進去通報。
白江也不好硬闖,給日後自己的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就糟了。
沒過多長時間,就聽到門內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這是什麽風,把你白子溪吹到我這裏來了啊。”話音剛落,就見到衣衫不整的曹操把門打開。
白江和花邵辰像曹操行了一禮,說道:“還不是這惱人的秋風,將我吹來見議郎大人啊。”
曹操笑了一下,將衣服整了整,說道:“哦?惱人的秋風,那我還得謝謝這秋風了,子溪、昭時,快快隨我進來。”
當下,白江也不多說,隨著曹操進入了議郎府,曹操的福地不是很大,至少沒有白江之前去的呂強和橋玄的府邸大。但也是個三進院子,該有的東西都有。
一路上假山、池塘、樹木一應俱全。院子不大,很快就來到正廳,三人依次落座。
曹操笑道:“不知道這秋風如何,將子溪惹了,來到我這裏啊?”
白江心態已經平和,平靜的說道:“不知道曹公可知太平道?”
曹操眉頭微皺:“太平道?有些印象,前幾年我擔任頓丘令的時候,遇到過,這些人頭戴黃巾,怎麽了?”
白江說道:“昨日,我和花邵辰在洛陽城中見到這些太平道教眾了,為首的正是創道三兄弟中的張寶。”
曹操瞧了眼白江,看到說的如此鄭重,便開口問道:“這太平道有問題?前些年在頓丘,他們便有數千人,沒想到幾年過去了,連洛陽都有他們的人。”
白江點了點頭:“不錯,這太平道已經發展的相當龐大,天下十三州,也就益州和交州過於偏遠,沒有太平教眾,其餘十一州皆有太平教教徒。”
曹操敏銳的政治嗅覺已經讓他發現了一絲不對的地方:“子溪,此言當真?若是天下十一州都有他們的人,那萬一···這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白江表情嚴肅:“曹公,子溪所慮之事正是如此,這太平道乃钜鹿人張角兄弟三人得太平書所建,去年我與花邵辰一路從幽冀南下,尤其是冀州,太平道的勢力過於龐大。”
曹操身體前傾,靠向白江:“子溪,你說說具體如何,你認為他們有沒有”說到這,曹操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聲音也低沉下去“狼子野心!”
白江直視著曹操的目光,說道:“當初在冀州邯鄲第一次見到張寶,那時候整個邯鄲城有三成百姓頭戴黃巾,為太平道教眾。”
曹操眼神微眯,一個城的三成百姓,這個比例已經是高的嚇人了。
白江還在說道:“不過,好在並不是每個縣城都有這麽高的比例,邯鄲能有三成,主要還是張寶在的原因。但是多的縣城近半皆是太平教眾,在整個冀州有一手之數,少的,十中有一,乃是普遍現象。”
曹操深吸一口氣,哪怕冀州每個縣城有十分之一也是十分恐怖的事情了。
白江頓了頓:“若是僅僅在數量上讓我覺得可怕的話,那麽昨日,我在洛陽城最好的鐵匠鋪遇到張寶他們,才是讓我真的擔心的事。”
曹操皺眉道:“最好的鐵匠鋪,難不成是東城的鑄鐵閣?”
白江回頭看了眼花邵辰,鐵匠鋪的名字確實沒有記住,看到花邵辰點頭之後,白江便肯定了曹操的問題。
白江見曹操沉默不語,便開口問道:“曹公可知道這‘鑄鐵閣’的底細?”
曹操想了想,說道:“沒錯,這鑄鐵閣我所知不詳,隻是聽說和宮裏有著關係。”
白江驚訝了,他是猜到這鑄鐵閣背後會有背景,但是沒想到背景會這麽大,竟然和宮裏有關係。
白江凝眉沉思了會:“曹公,會不會是哪幾個宦官?”
曹操搖了搖頭:“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若真的是那幾個宦官倒還好說,就怕宮裏麵那幾位參與進來。”
白江不在說話,他聽出來曹操是什麽意思了,這鑄鐵閣若是十常侍還好,若是他姓何姓董,甚至是姓劉,別說他一介白身白子溪,哪怕加上曹操曹孟德都不夠資格去追查。
曹操率先打破沉默:“子溪,這太平道在鑄鐵閣做什麽?”
白江重新收拾了下心情,說道:“依我觀之,是在購買兵器,而且是大批量成建製的兵器,類似樸刀一類的。”
曹操說道:“依你觀之?那就是沒有親眼所見了?”
白江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沒錯,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張寶不會讓我看到他們購買的東西,不過他親口承認會買部分農具和兵器的。”
曹操摸了摸腦袋:“親口說和親眼見是兩回事,說的不一定是真的,隻有真真實實的見到了才是真實的。而且這兵器也不好講,若是無憑無據,司隸校尉也不會去抓人,更不會聽你我二人片麵之詞。”
白江點了點頭,顯然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曹操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今日所談,不過是子溪心中猜測,說不得是你我二人杞人憂天,這事我下次朝會時,會向陛下提及。”
白江有些擔心:“這張寶能進鑄鐵閣,我怕宮裏有人是他們的內應,若是曹公向陛下提及此事,怕是有不測之禍啊。”
曹操哈哈一笑:“子溪不用擔心,我曹某人也當膩了這官,他們若是拿了我,不也從側麵說明子溪所慮為實,到時候再采取措施也不急。”
白江見曹操這麽說,便不再勸他。從花邵辰手中將酒放到桌上:“曹公,此酒乃是陳年桂花釀,是我在胡師父處所得,今日不如小酌幾杯。”
曹操見白江拿出美酒,也勾起了酒癮,隨即讓下人置辦菜肴。
曹操領著白江二人,三人來到一處亭子處停下,這亭子位於中間段,左邊是一株古樹,右邊則是池塘,池塘水很清,裏有七八尾鯉魚在遊動。
白江不由感歎道:“好一處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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