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路漫漫
“奏折?難道還有高縣尉不知道的戰爭細節要說嗎?”白江聽到此處有些不解。
“賢侄這可就錯了,高縣尉可是全程參與戰役的,怎麽會有他不知道的戰爭細節呢?”說道這,邱縣令看向白江那充滿疑惑的臉說到:“我是在向陛下為將士們也是為你請功。”
“為我請功?伯父這不合適吧,將士用命,奮勇殺敵,自當為他們向陛下請功,而我一介升鬥小民,白身而已,實在是當不起啊,伯父還是速速派人把信改改吧,”白江聽到是為自己請功,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他可不想有個神童什麽的廣受大家關注。那就像自己是動物園的猴子、馬戲團的小醜,白江想想就覺得一陣難受。
“賢侄無需謙虛,以你的才華,就此埋沒實在可惜,我觀賢侄禮敬於人、謙遜不傲,故而上奏朝廷表彰你此次獻的奇策,保舉你為孝廉,賢侄日後必然前途似錦,隻是不知賢侄家中情況如何,就隻怕是我多此一舉了。”
邱縣令笑著說道。一旁的白江聽到後一陣無語,不禁想到前世的父母親友,自己到這世上已經有一星期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發現已經消失的自己,在著急的尋找自己。
想到這裏,縱使依白江這種淡然的性格也不禁有些落寞和黯然神傷,故而有些蕭索的說道:“伯父有所不知,白江自幼就是個孤兒,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從我記事開始,我就隨我的師傅到處求學,遊曆名山大川,我八歲時,我師父他老人家也去世了,之後的生活,我一個人四處求學謀生,直到近日來到此處,有幸結識花邵辰,途徑此處,正逢匈奴狗賊前來攻打我境,故而出於一時書生意氣,為伯父出了那個計策,不想竟然能夠全殲匈奴狗賊,實在是天佑大漢、將士用命,伯父之福罷了,小侄哪敢居功。至於為小侄舉孝廉實在是不值得啊,並且這恐怕不符合朝廷製度,怕是會給伯父徒增麻煩。”
邱縣令聽完白江的敘述,看到他那落寞的神情,微微歎了口氣:“未曾想到賢侄竟然是個孤兒,這是伯父孟浪了,伯父思慮不周,讓賢侄深受相思之苦,是伯父的不對,至於舉孝廉的事,賢侄盡管放心,字先皇以來,隻要有才華、孝敬長輩即可,而賢侄二者兼備,乃本縣最佳人選,賢侄就不要謙虛推辭了。”
白江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見邱縣令如此說也沒有在推辭:“不敢,既然伯父都這麽說了,那小侄在此就先謝過伯父好意了。”說罷,站起來朝邱縣令鞠了個躬。
邱縣令見白江應下了,沒在拒絕,打趣道:“賢侄果然非常人也,憑借此功,賢侄可謂是名聲大振啊,不久,這大漢天下都會聽到賢侄的神童之名吧。”
“神童之名小侄可不敢當,隻是遊曆的地方多了、遇到博識的老先生多了,有所感悟罷了,隻是些小聰明而已,並不能登大雅之堂,徒增他人之笑耳。”白江此時還不想給自己帶來太多的麻煩。看來離開這裏要越快越好了,白江心中暗自揣摩著“伯父大人,小侄自幼習慣四處遊曆,不習慣呆在一處太久,因此我決定近幾日就離開獷平縣,目前雖無甚目的地,不過定然先去漁陽郡治之所,也會去帝京洛陽,故而此次前來也算是向伯父大人辭行的。”
“哦?賢侄不在此處等聖上的聖旨嘛?竟然如此之急?”邱縣令在聽到白江要離去時有些訝異。“是的,伯父,小侄本就一介白身,這聖上若賞賜於我什麽東西就分給大家吧,至於官職什麽的,估計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就算在不在這也無什麽大事,還是離開的好,也可見識見識更有學問的大儒,若是有幸能夠得到某位大儒的指點,那就是小侄的福氣了。”白江在旁邊說道。
邱縣令見白江去意已決,也就沒有多加挽留:“賢侄乃潛水之鯤、北冥之鵬,隻需一遇風雲,便可化作遨遊太空的神龍。確實獷平這座小城不是你的舞台,你應該去找屬於你的舞台,隻是賢侄還很年輕,前方的路還很長,切莫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毀了自己的前程啊。”
邱縣令此言是因為如今大將軍何進與以張讓為首的十常侍已經是水火不容了,擔心眼前的白江太過年輕而不能看清朝政,得罪些不能得罪的人,那就有苦說不出了。
白江聽了邱縣令的話後,心中泛起一陣感動,不過有著後世的這個身份在這,就相當於玩遊戲時開了個大BUG在和別的人玩。所以白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不過,蝴蝶效應白江還是知道的,不過,白江作為一個性格淡然,懶懶散散的人可不會傻到做出些什麽逆天改命的事情,白江要做的隻是加速亂世的統一,早點過上平靜的富家翁的生活罷了:“伯父放心,白江並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我的路還很長,前路漫漫,但我會按著我最初的方向一直走下去。正如屈大夫所言:‘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我一定不會辜負伯父對我的一片期望。”
“好,賢侄小小年紀不僅有才華,還有遠見,果然不凡,‘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屈夫子所言即是,賢侄有此覺悟,前途當不可限量,至於車馬一事就交與伯父,明日我會派人告知賢侄,望賢侄不要忘了今日所言,前路漫漫,望自珍重。”邱縣令聽後放心的舒了口氣,對白江勉勵到。
“小侄定不會忘了今日伯父的教誨,那小侄就會客棧等候消息了。”說完白江朝邱縣令躬了躬身,就退了出去。邱縣令望著遠去的白江,微微點了點頭到:“次子日後必成大器,隻是不知是好是壞,算了,此子持禮重節,應無大礙······”隨後邱縣令安排馬車之事自是不提。
白江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後又引起了邱縣令的種種遐想,此時的他已經回到了客棧,花邵辰顯然在房中有所感悟,正靜靜的等待著白江的回來。回到房間的白江自然是注意到花邵辰的改變,他笑了笑來到花邵辰對麵的椅子旁坐下:“邵辰可曾想好?是隨我離開還是留在此處跟隨邱縣令?”
“公子,我花邵辰雖和村裏的長老學了些知識,和別人學了些腿腳,不過隻是些皮毛。而邱縣令有才華,知識比我隻多不少,從政經驗更是我所不及。然而,這些並不是我所要的,當初我跟隨公子是我祖父之意,我心中並不太情願。”說道這裏,花邵辰悄悄的看了眼白江,見白江並沒有發怒,就繼續到:“但是昨日之戰,讓我看到公子和縣令以及我的差距,公子的膽色、才氣、計謀都是我們不可企及的,我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因此,我決定跟隨公子。”
花邵辰說完這些,有些緊張的看著白江,但白江臉上至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微笑:“邵辰,你可要想好了。跟隨邱大人可謂是敲開一個從政的大門,而我隻是個白身而已,並且還伴隨著不可預知的危險。”花邵辰深呼了口氣,堅定的說道:“決定了,誓死追隨公子。”
白江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花邵辰身邊:“不需要什麽死不死的,男子漢說過的事,就去做到就行了。既然決定了,那就隨我到街上轉轉,明日,邱縣令會送我等到漁陽郡。”
“是,公子。”花邵辰有力的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