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頓4
“遠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
楊愛華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一臉委屈的看著張遠,心中直罵張遠榆木疙瘩,怪不得年紀這麽大了還一直娶不上媳婦。
見楊愛華梨花帶淚,有個人實在忍不住了。
“你這男同誌怎麽回事,既然招惹了人家女同誌,就不要婆婆媽媽的,有損我們大男人形象,人家女同誌都率先跟你表白了,你一個大男人還矯情什麽!”
說著又看向楊愛華,聲音不自覺壓低了些,“女同誌你放心,有什麽委屈,我們再坐的各位都可以給你做主,一定讓他對你負責。我就不信了,有這麽多人作證,他還能抵賴得了。”
男人說的斬釘截鐵,為自己給女同誌出頭而頗為自豪,卻絲毫沒注意到有幾個人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就連楊愛華和揚愛國兩兄妹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在場這麽多人,好像都看到是她先招惹人家的。
雖說他們兄妹二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可說到底,一個女人上趕著追男人,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呀。
就連和這個男子一同來的另外一人,也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忍不住悄悄拉了拉他。
可惜這人現在滿腦子都是為美女出頭,怎麽可能還會注意到同伴那小小的暗示。
“這位同誌說得好,不過,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同誌。”
許可人一邊給說話的男子鼓掌,一邊慢慢從人群中走出來,臉上掛著笑,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其中有之前看到她和張遠一起進來的人,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如果許可人和那人目光對視,就能發現,那是和她一樣,看八卦時的眼神。
許可人其實還想在看一會熱鬧的,不過,這麽多人合起火來欺負她男人,她縱然有再好的脾氣,也有些火了。
張遠皺眉,心中早就不耐煩了,見許許可人走過來,又怕她被別人誤傷,隻好先到許可人身邊。
剛抬起腳,就被許可人一個眼神製止住了,張遠無奈,隻好乖乖站在原地不動。
那男子聽到有人符合他的話,心中更加高興,原本就微微上揚的下巴,現在揚的更高。
“女同誌你問吧,我知道一定告訴你。”男人也就是薛誌輝急忙開口。
“好,我想問問男同誌,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亂扣帽子!”
“哈,哈哈哈,哈哈!”店裏看熱鬧的人都被許可人的話給逗笑了。
罵人的話被她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怎麽這麽好笑呢。
不過有人可不這麽想,至少那個被罵的薛誌輝反應過來後被氣的臉紅脖子粗,臉色相當難看。
“你,你這位女同誌,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我又沒得罪你,你憑什麽罵我!”
“呦,這就叫說話難聽了,如果不是我脾氣好,早就對著你那張臉扇上幾巴掌了!”
許可人揚了揚手,做出一個要打他的動作。
男人嚇的往後一縮,許可人嗤笑一聲,罵了句“慫貨!”
男人氣的要死,色厲內荏到,“你,你不可理喻,我在為這位女同誌打抱不平,關你什麽事,你在搗亂,就是破壞民眾團結。”
“夠了,破壞民眾團結我看你是第一個,不分青紅皂白胡亂給人扣帽子,你是哪個單位的,思想如此狹隘。”
媳婦被人如此汙蔑,張遠十分憤怒,對這多管閑事的男人,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你,你這是汙蔑!”男人接連被兩人懟,有些慌了。
楊愛國見幫他妹妹說話的人受了委屈,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你們就不要怪他了,這位同誌也是好心看我妹妹受委屈,幫她打抱不平!”
“嗬!打抱不平?你還真有臉說,一個不知廉恥,往結了婚的男人懷裏撲,還口口聲聲說喜歡。
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跑來一統指責,扯著破壞民眾團結的大旗來挑撥我們夫妻關係,現在早就是新社會了,納妾這樣的封建糟粕也已經被廢除,你們這是公然和上麵叫板麽!”
許可人都氣笑了,這些人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當她這個正牌夫人是死的。
“嘩!”
店裏看熱鬧的人在聽明白許可人話語中包含的意思後,瞬間不淡定了。
鄙夷的眼神不斷往楊愛華身上掃。“真不要臉,一個大姑娘,大庭廣眾之下拉著人家結了婚的男人當眾耍流氓!”這是看不過去小三搶原配男人的。
“誰說不是呢,人夫妻倆感情好著呢,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男的可是扶著他媳婦進門的!”
這是店裏看到許可人被張遠攙扶進屋的幾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指指點點暗含諷刺的目光落在身上,要是有個地洞,想必楊愛華早就二話不說鑽進去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張遠就結了婚,而自己也被他們說成了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計花全部泡湯不說,還讓她丟了大臉。
別說楊愛華,就是幫楊愛華打抱不平的薛誌輝,現在也是毀的腸子都青了。
他是鋼鐵廠的正式工,這次之所以會幫楊愛華說話,也是有原因的,聽說上麵要選小組長,首要條件就是必需在群眾麵前有好的口碑,這不遇到事了,就想了個打抱不平的辦法,誰知摔溝裏了!
隻能可惜,他這次遇到的是許可人和張遠兩口子,不但讓他算盤落了空,還惹了一身騷。
想要的沒得到,還被說成公然和上麵作對。這話要是傳到廠裏,別說小組長的位置他不要肖想了,就是他自己都得被處分。
想到這些,薛誌輝把許可人張遠還有楊愛華都給恨上了。
特別是楊愛華,誰讓她自己不檢點,勾引有婦之夫還如此有底氣,讓他判斷錯誤,從而做出對自己不利的決定。
不過,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從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離開。
楊愛華不知道自己被人記恨上了,她還想在掙紮一下。
“遠哥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已經結婚了?”
她都得不到的男人,就憑一個一看就是個病歪歪的女人能搶走。
“我結婚還需要像你報備!”張遠連眼神都懶得再施舍給無關緊要的人,隻冷冷說了句,就不在看她一眼。
他此刻整個人都處於亢奮狀態,因為許可人當眾承認他是她男人,這可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讓他受用。
許可人被張遠灼熱的目光看著,微微有些不適用,男人這是又發什麽瘋,大庭廣眾之下,她總有種被張遠扒光衣的錯覺。
楊愛華被張遠毫不留情的奚落,心中生起一股怨氣,她一個城裏姑娘看上張遠那個泥腿子是看得起他。
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麵子全部丟光,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許可人,張遠才會拋棄她。
楊愛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整個人走進了死胡同。
如果目光能殺人,許可人都不知到自己被殺了幾回。對上楊愛華的目光,許可人微微一笑,挑釁意味十足。
楊愛華突然被憤怒衝昏了她的理智。“你個該死的小賤人,勾引我的遠哥哥,你去死,去死……”
楊愛華一邊尖叫,一邊像瘋婆子一樣往許可人身上撲去,抬起的手更是往許可人臉上招呼。
因為距離許可人太近,眼看她的手就要招呼到許可人臉上,許可人想躲,卻發覺自己身體沉重,好像根本躲不過,這才想起,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她前世那健康的身體了,壞菜了!
許可人心中忍不住哀嚎,這楊愛華一看就是有兩把子力氣的,也不知她這幅小身板挺不挺的住。
就在許可人胡思亂想間,一個人影瞬間來到許可人麵前,伸出一條腿,毫不猶豫把人踹出兩米遠。
許可人看清來人,雙眸狡黠一閃,計上心來,偷偷給張遠使了個眼色。
隨著一聲“碰”的人體撞擊地麵的聲音,和一聲女子的慘叫,許可人也順勢倒在張遠懷中,張遠會意,瞬間變臉。
“可人,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可人,可人……”
一係列的變故,把店裏的人全都看蒙了,剛剛發生了什麽,不是那個叫楊愛華的女人被踹飛了麽,怎麽暈倒的卻是許可人。
別說看戲的人,就是楊愛華和她哥兩人也一臉懵地,楊愛華因為被一直追求的人如此暴力的對待,還被許可人搶先裝暈,委屈加上身體的疼痛,雙重打擊下終於受不了,哇哇大哭起來。
可惜,之前上過一次當的人,根本就沒心情看這對兄妹耍寶,現在他們所有心神都被許可人吸引住了。
隻見許可人躺在張遠懷裏,小臉慘白,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這樣看人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這位小兄弟,你媳婦這是怎麽了?”
有好心人怕鬧出人命,趕緊開口詢問。
張遠聞言,一臉心疼加焦急,“我媳婦她這也算得上是老毛病了,隻要不被刺激到就沒事。可隻要受刺激了,很有可能就……”
後麵的話話張遠沒說出口,在座的全都不是傻子,一下就聽出來了,看來這小姑娘的病不是一般的嚴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