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246
文景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這位陌生少年,幾乎是強行拖拽著,甩開身後的一群保鏢助理,進了旁邊轉角的一條小道。
“啊——”
少年腿猛地被踢了一腳,鬆開文景,語氣有些凶。
“你這女人是不是有病?!”
文景趁機離他遠點,“你才有病!我都不認識你就拉著我走,要不是看你年紀小,我現在就報警告你騷擾了!”
少年聽到文景的話,似乎是氣的不輕。
但又似乎是怕吸引路人注意,忍著怒氣壓低聲音,“想裝不認識我,吸引我注意是吧?我告訴你,你這種手段我看多了,今天要不是因為那群保鏢一直跟著,本少爺嫌煩,你以為我樂意陪你們這些花癡?!”
莫名被安上‘花癡’名號的文景:???
文景上下打量兩眼麵前的少年,那墨鏡擋著,也看不清正臉,但聽他這說話語氣,文景大概也猜出來一些。
估摸著就是個剛出道不久的新人,人氣不錯,整天一堆粉絲追在後麵喊。
‘哥哥我愛你’‘崽崽棒棒的’‘兒子媽媽會陪你一起走花路’……被捧得迷失自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他的粉絲。
像現在這種情況,就是衍生出來的被害妄想症和自戀症。
文景也懶得和這種小屁孩糾纏,探頭看了眼正到處在找少年的保鏢們,衝少年和善的笑了笑。
然後突然用力抓住他的手腕,衝外麵那些保鏢揮手,大喊。
“嘿!你們要找的人在這裏!”
“臥槽!”
少年被文景猝不及防的舉動驚得忍不住爆了粗口,想跑卻被文景拽著,又礙於當紅偶像的自尊和驕傲,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群保鏢重新將他圍起來。
轉過頭,就看見文景以一副長輩的語氣告誡他,“乖,偶像就要有偶像的樣子,好好提高自己的業務能力才是要緊,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說完,文景就轉身離開,留給偶像少年一個‘偉大’的光輝背影!
少年臭著臉看文景走遠,再看了眼旁邊戰戰兢兢的保鏢和助理。
“跟跟跟,你們還以為這裏是國外呢,動不動就能有人拿著把槍崩了我?法治!人權!懂不懂?!”
保鏢依舊守在旁邊沒說話。
小助理戰戰兢兢,“少…少爺,不是我們非得跟著您,實在是老爺擔心您…您要是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老爺說……”
“說屁說!那老頑固要是說的通,少爺我用得著想方設法回華國嗎?!”
小助理聞言不敢說話,但和旁邊的幾個保鏢,依舊是堅決守在少年身邊。
少年看他們一眼,似乎是煩躁的不行,大步走到停在宮氏公司門口的一輛賓利前,上了車。
身後小助理和保鏢們看到他上車,才總算是鬆了口氣,連忙跟著上去。
車上少年摘了墨鏡,露出一張精致立體的臉,綜合了東方人的柔和和西方人的深邃立體,赫然便是秦羽然之前給宮尋墨看過照片的少年,歐馳耀。
世庭集團的太子爺,占家正想方設法要拉攏的人。
歐馳耀今天是來宮氏最後確定那檔綜藝《超級實習奶爸》的,原本這檔綜藝他也沒想接,他大少爺哪裏是會照顧小孩的人?
隻是因為當時正和家裏的老頑固鬧脾氣,當初他為了回國,才答應歐陽的意思,進占家的經紀公司。
這次因為不滿歐陽隨時隨地讓一群人跟著他,占家的人最不想讓他和宮氏扯上關係,他偏要。
所以才會衝動之下簽下這檔綜藝。
隻是沒想到,到最後竟然還被一個女人教訓了?!
說什麽‘偶像就要有偶像的樣子,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現在偶像要什麽樣子?帥不就完事了!
歐馳耀越想越生氣,幹脆拿出手機刷微博。
看到粉絲在下麵吹得彩虹屁,一邊覺得不屑,一邊自信心爆棚,身板坐直。
哼,果然是那個女人眼睛有問題!
刷著刷著,突然看到一個新名詞。
事業粉?
歐馳耀好奇的點進去,過了十來分鍾,再回想到文景的話,摸著下巴,嘴角翹起。
嗬!果然,那個女人果然就是裝不認識他!原來是他的事業粉!
他就說麽,現在怎麽可能還有女人不認識他?!
……
文景爬著樓梯好不容易到宮尋墨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時,已經隻會喘氣了。
宮瀟匆匆從自己辦公室拿了文件要送去會議室的時候,瞥到扶著牆喘氣的文景,還有驚訝。
“嫂子,你這是幹什麽了?怎麽累成這樣?”
文景看了眼他手裏抱著的文件,知道他應該在忙,喘了口氣,擺擺手。
“沒什麽,你先去忙。”
她就是坐電梯坐到一半,突然腦子短路想爬個樓梯鍛煉身體,結果發現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但她卻也突然想通一件事。
現在宮尋墨是她男朋友,有什麽問題,與其等著別人來告訴她,她完全可以自己去問。
宮尋墨結束會議,和宮瀟一起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文景正愜意的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似乎是在看什麽歌舞視頻。
宮尋墨和宮瀟簡單交代了些什麽,就揮手示意宮瀟先下去。
宮瀟立馬了然,擠眉弄眼了一會兒,在宮尋墨冷冰冰的視線下離開。
“在看什麽?”
文景聽到宮尋墨的聲音,坐起身,舉著手機遞到他麵前。
“一個選秀節目。”
宮尋墨淡淡瞥了一眼,上麵都是些十幾二十歲的少年,收回視線,抬手將她抱進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長發。
“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
“是不感興趣,這不是今天在公司門口,恰巧遇到個小孩兒,以為我是他的粉絲,後麵還被我教訓了一頓!”
宮尋墨動作一頓,“粉絲?”
文景聳了聳肩,“這是不是你公司的藝人,小小年紀就被粉絲捧得要上天,一副‘全天下我最拽’的模樣!”
宮尋墨作為整個集團的管理者,自然是不可能去注意旗下那些個剛出道的藝人。
隻是他想起什麽,看向文景。
“你說,在我們公司門口遇到的?長什麽樣知道嗎?”
文景想了想,“戴著幅墨鏡沒大看清楚,但看著應該長得不錯,鼻子很高很挺,看著年紀挺小,身邊跟著一群保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天王巨星呢!”
宮尋墨輕挑了眉,已經大概猜到是誰了。
“你剛才說,你教訓了他一頓?”
文景眨了眨眼,“是啊……”想到什麽,她有些緊張,“不會真是什麽超級巨星不能惹的人物吧?”
宮尋墨輕笑,“那倒不至於。”
想到歐馳耀來宮氏談合同條款時,他在後麵看著,那目中無人、桀驁不馴的性子,宮尋墨扯了扯唇角。
“教訓的對。”
文景有些疑惑,“你這麽說,是知道他是誰?”
“嗯,一個無法無天慣了的小少爺,這不重要……”頓了頓,宮尋墨湊近文景,“重要的是,不是說這段時間工作室很忙,怎麽會這個時間過來宮氏?”
文景抽回被他卷在手心的頭發,“就之前沈家二小姐婚禮的那個單子完成了,想著勞逸結合,放大家半天假,一起出去聚了個餐,我也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
“看什麽?”男人刻意湊近了,再明顯不過的誘導。
文景不上當,推開他,一本正經。
“看看你有沒有趁我不在,在公司裏藏一些小三小四小五!”
宮尋墨起身拿著給她準備的粉色保溫杯,去一旁接了杯溫水遞給她。
語氣戲謔,“那找到了?”
文景輕哼了一聲,“我看秘書處多了不少新麵孔,一個個又年輕又漂亮,誰知道是不是就藏在裏麵!”
宮尋墨點了點頭,“嗯,待會兒就讓阿瀟把那些人辭退,吩咐人事那邊,以後秘書處,隻招男性員工!”
“我聽說現在不少有錢人,為了尋求刺激,都有特殊癖好!”
“???”
宮大總裁表情有些難以言喻,似乎是無法消化文景口中所說的男女通吃的意思。
文景被他一言難盡的表情逗笑,裝不下去了,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溫水。
“不過,我今天,碰到羽然姐了,她約我周末一起聚餐。”
宮尋墨神情一頓。
“阿墨,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文景看到宮尋墨突變的臉色,心下一沉。
“是什麽,不能讓我知道的事嗎?”
比如,像他們當年一樣,被迫發生關係之類的……
宮尋墨看到文景幾乎要皺成一團的臉,立刻猜到她在想些什麽,歎了口氣,將她手裏的保溫杯放在一邊的茶幾上。
“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微抿了唇,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麽說。
“我一直不告訴你,一是因為這是我虧欠她的,讓你知道,隻會讓你更加為難;二來,也是因為那件事,對羽然姐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並不適合被拿出來多說……”
但要是繼續讓文景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事情顯然會變的更加複雜。
“其實……”
“聊什麽呢?我這敲門也沒聽見。”
兩人轉過頭,就看見秦羽然正靠在門口,含著笑看他們。
秦羽然走進來,帶上門,視線在宮尋墨和文景身上劃過,眼底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正好,小景也在這,阿墨,我和阿瀟都已經商量好了,這次你們總裁辦和我們MG娛樂的一起出去團建,知道你忙,地點就定在杭城本地,哦,時間就定在這周末,可以帶家屬。”
說完,她看了眼文景,“小景,這就是我中午和你說的聚餐,身為阿墨的女朋友,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到!”
文景剛跟宮尋墨問起秦羽然的事,明明沒什麽,這會兒秦羽然突然進來,她反而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不過,她中午說的聚餐,原來是團建麽……
“阿墨,我有點事想單獨和小景聊聊,下班之前還你,你應該不介意吧?”
宮尋墨俊眉微折。
秦羽然卻是已經親熱的拉起文景的手,“就當,是我上次幫你說服非凡的報酬。”
文景轉頭看她,秦羽然輕聲開口。
“不是想知道當年的事嗎?我親自告訴你。”
……
宮氏對員工給的福利很好,公司樓下有專門的休息室、娛樂室和茶吧。
這個點茶吧裏沒什麽人,秦羽然給自己和文景一人點了一杯咖啡。
“我以為你會老老實實的等到周末,求著我告訴你當年的事,你這樣緊巴巴的上趕著去問阿墨,就不怕讓阿墨覺得,你不信任他,讓他厭煩?”
“感情裏麵最經不起的就是猜測和試探。”
她若是心裏一直壓著疑惑,之後隻會一直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反而會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秦羽然輕挑了挑眉,喝了口咖啡。
“但你也知道,你和阿墨中間,畢竟分開了五年,阿墨是難過失意的時候,你都不在他身邊。”
“你們的事我多少聽說了些,當年溫秀筠將俊文俊謹送到阿墨手裏的時候,阿墨自己都還隻是個孩子,那時候,他原本已經打算好,要和溫秀筠來個魚死網破。”
文景眼睫微顫。
“當年阿墨自己不過才20歲,一個在宮家處處受製的私生子,又多了兩個需要照顧的孩子,這無疑是增添了阿墨反抗溫秀筠的難度,軟肋越多,便越容易被人抓住機會中傷。”
“阿墨自己不怕死,卻不能不顧忌兩個孩子,更何況,那是他和你的孩子。”說到這,秦羽然唇角掀起似乎有些自嘲的笑。
“後來,俊文俊謹被溫秀筠的人找到機會劫走,我們收到消息趕過去,對方明顯是抱著要徹底解決阿墨的決心,那一幫劫匪都是亡命之徒,縱使阿墨他們幾個身手不錯,但麵對幾十上百個人,一時也難以脫身,更何況還要救兩個孩子。”
說到這裏,秦羽然額前有細密的汗珠,眼神也夾雜著憤恨和恐懼,似乎是情緒有些不穩。
“我當時在另一邊和劫匪的領頭人談判,我答應他們,溫秀筠給他們多少錢,我出雙倍,賠上我在秦家的所有股份也在所不惜。”
“可那群畜生,口頭上答應了我的條件,卻趁著非凡他們去裏麵救人的時候,強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