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這樣的夜晚，持續了將近半個月。
無休止的被同床索取，她甚至已經逐漸習慣了那個男人的身體。
但她無法麵對自己內心，幾乎是完全拒絕交流，如同行屍走肉。
每次都是夜晚關上燈開始，白天醒來男人已經不見了。
所以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叫什麽，多大年紀，她一概不知。
不過這樣也好，原本這也隻是一場交易。
文景看著手上的早孕試紙，眼角幹澀，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什麽。
她終於順利懷孕了，終於不用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重複那種可恥的事。
也可以拿到錢，去救父親。
應該是該高興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回到從前，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同齡女孩，心裏剩下的卻是大片的荒蕪。
溫秀筠那邊安排人給她重新做了檢查。
在確認懷孕後，立刻按交易內容，將那筆錢全數打給了她。
文景有些意外，又有些諷刺。
“你這麽好心，不擔心我毀約?”
電話裏溫秀筠嗤笑，“我弄死你們輕而易舉，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不會做無謂反抗。”
文景笑的苦澀極了，對方說的沒錯。
雞蛋碰石頭，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深吸了口氣，文景提出自己的條件。
“我會去你安排好的地方，直到生下這個孩子，不過你要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安排好後續的事情。”
溫秀筠似乎發了慈悲一般，沒有拒絕。
“你父親法院判決下來還有點時間，判決一出，我會派人去接你。”
……
杭城監獄
文景在跑了無數流程，歸還欠款疏通關係，甚至動用了文東來留給她出國的錢，請了最好的律師後。
一切終於有了希望，法院判決書終於在她被送走之前判了下來。
文東來的判刑從12年有期徒刑改到5年，服刑期間若是表現好，有機會可以提前出獄。
文景總算鬆了口氣，雖然沒能讓父親立刻從監獄出來，但是能夠減少大半的時間，也已經足夠文景和文東來開心了。
文東來掙紮之下，詢問文景是如何想到辦法為他減刑。
文景不敢看父親眼睛，隻說是自己找了與他交好的長輩幫忙，又一家一家去那些消費者家裏道歉求原諒。
“好啊……好啊，隻是委屈你了。”文東來老淚縱橫。
文景背過臉，回頭時臉上努力扯出笑來。
“爸爸，接下來日子我會按照你想法出國留學，可能相當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文景隻能撒了個慌。
她肚子漸漸大了起來，不離開不行了。
文東來一個年近五十的大男人，看著對麵又哭又笑的文景，也是眼眶通紅。
“好啊，你好好學習，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等你回來，咱們父女倆就能團圓了。”
文東來早就注意到女兒偷偷的抹淚，他知道一切肯定不像文景說的那麽輕鬆。
隻是他此時隻能鼓勵女兒，鼓勵她好好的活下去……
“爸爸……再見……”
文景背過身離去，淚水溢滿臉頰。
她不能回頭，她是父親唯一的希望……
監獄外，溫秀筠的人已經等候多時。
文景被安排在杭城下邊一個偏遠小鎮待產。
泗水鎮人煙稀少，外人很少到來，不過這裏倒是風景秀麗。
預產期是在二月，杭城的冬天很長，溫度很冷。
文景的活動區域隻剩下獨棟小院內的二樓。
她的身形單薄，肚子卻大的出奇，她懷的是雙胞胎。
這些日子的待孕過程，文景的心態平靜了許多。
可是再被送進產房的時候，文景的手不自覺摸上鼓起的肚子，蒼白的臉上卻是湧起一抹悲傷和不舍。
她的孩子……
可這一切都隻是一場交易，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對不起……
身體尖銳的痛感讓文景無法思考，整張臉不停的冒著細汗，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感覺到孩子著地，文景眼角有淚水劃過。
在醫生把孩子抱走之前，文景本能的拉住醫生的手臂。
“等等……能不能，讓我……看看？”
“十分抱歉，我隻能告訴你，是個男孩。”
醫生讓護士先將孩子抱出去，草草回應。
文景睫毛微顫：“不是，不是說是雙胞胎？”
“哎，另外一個女孩，夭折了。”
看到文景蒼白的臉，眼神有些不忍。
“抱歉。”
文景的手無力的垂下，雙眼空洞的盯著天花板，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孩子出生後，原本守在小院裏的人基本都撤走了，隻剩下一個陪護的傭人。
溫秀筠目的達到，也不再阻製她與外界的聯係。
隻是告訴她，一個月後，會將她送去國外。
至於她要去國外做什麽，一切隨她。
隻是未來五年，不準她回國。
文景默然接受，父親還在監獄裏，繼續待在杭城，她也依舊做不了什麽。
隻是想起自己分離開的孩子，心中無盡悲愴。
思及自己，從未見過自己的生母，隻從小時候鄰居口裏聽過隻言片語。
說是一個漂亮卻心狠的女人，生下她不久，就拋棄她和父親，和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
她曾想念她，也曾恨她。
自己的孩子，以後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
正苦笑，文景的電話響了。
接起，裏麵卻是程芳春的聲音。
“真是個死丫頭，這麽久躲哪去了！我去見你那個倒黴的爸，他說你去國外留學了，你哪來的錢？還給你爸還了債，文景我可告訴你，我和你爸還沒離婚呢，你現在花的每一筆錢我都有份，別想獨吞！”
嗬……
文景直接掛斷電話，麵無表情將號碼拉入黑名單。
這對母女，在她與外界斷絕聯係的這段時間裏，一直沒有放棄騷擾她。
不定時發短信，汙言碎語的咒罵著她，她們眼裏隻有那所謂巨額財產。
文景仰躺在床上，睜著眼怔怔的看著頭頂炫目的吊燈，眼神空洞無神。
她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遭受這一切。
被文景隨意擱置在床頭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上麵是幾行信息。
是她的同校計算機係的男生，算是熟絡。
[莫嘉昊：小景，你這麽多天去哪了？聽說你要去F國留學，是之前說過的格爾斯香水學院嗎？]
[莫嘉昊：我也收到了附近大學的錄取通知，你要是去那了，一定要聯係我，我們一起也可以有個照應。]
文景的眸光亮了亮，心底多了一絲溫暖。
……
皇瀾別墅
宮尋墨剛進門，突然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手忙腳亂哄孩子的老管家見著他回來，連忙推著嬰兒推車走上前，有些激動。
“少爺啊，這是之前大夫人送過來的，她說……是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