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147章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去那裡,或許會找到美人兒的下落呀……啊?岳寧紫?」費納斯說著就率先沖向門口,可是當他把門推開的剎那就呆住了,因為門口此刻站著一個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刻出現在這裡的人!
就在費納斯呆然的瞬間,岳寧紫迅捷地走進辦公室,以最平靜的音調對著他們三人道:「你們不必去孤兒院了,若惜已經不在那裡了。」
「惜現在在哪裡?」一步步逼近岳寧紫的面前,蕭詠梵毫無溫度的聲音仿若寒冰般刺骨。
在蕭詠梵的瞪視下,岳寧紫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可是仍極力讓自己聲音保持平靜:「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把她帶走的嗎?該死你究竟把惜怎麼了!」赤紅著一雙眼睛,狠狠捏住岳寧紫的脖子,失去愛人的恐慌已經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了。
「梵,你先放手,再這樣下去,還沒問到若惜在哪裡,她就會先斷氣的!」見蕭詠梵突然瘋狂地捏住岳寧紫,蘇臨風急忙拉住蕭詠梵,想扳開他的手,可卻發現盛怒中的他根本就聽不見他的勸了!
「還問什麼?她不是說不知道嗎?既然什麼都不知道,死了也無所謂!」
見蕭詠梵甚至露出了嗜血的笑,而岳寧紫的臉已經開始呈現紫黑色,費納斯也急忙加入勸說的行列。
沒預料到會出現這失控的狀況,把岳寧紫帶來的嚴颯在片刻的失神后對著蕭詠梵大喊道:「總裁,她的確不知道黎小姐在哪裡,可是她應該會幫到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黎小姐!」
嚴颯的話成功讓蕭詠梵冷靜下來,捏住岳寧紫脖子的手驟然鬆開,重新可以呼吸的岳寧紫倒在地上拚命地咳嗽。而蘇臨風和費納斯也因為蕭詠梵終於冷靜下來了而各自抹了一額汗,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不是嚴颯喊出那句話,可能蕭詠梵已經把岳寧紫殺死了!
冷靜下來的蕭詠梵平復了暴戾的氣息,他閉上眼睛讓怒氣沉澱到虛無並強忍住心慌和恐懼后才再度睜開眼睛:「嚴颯,我不是讓你去查惜的下落嗎?這麼把這個女人帶來這裡了?」
「總裁,我已經讓我們的人分成幾對前去所有可疑的地點了,可是都見不到黎小姐的蹤跡,而她……」
「我確實不知道若惜在哪裡,我把若惜騙到孤兒院交給黎文彬他們后就離開了。當我重新回到孤兒院時他們就已經不見了,可是我想我可以找到她。」喘過氣來的岳寧紫在嚴颯的話說到一半時開口。
「你?」眯起眼,蕭詠梵的眼寫明了對她的不信任。試問一個有份參與和策劃綁架惜、企圖傷害惜、對惜懷著仇恨的人有什麼可能會倒過來幫他找惜?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重新站起來,直視著蕭詠梵,岳寧紫自嘲地說,「換了我自己我也不會相信一個仇恨自己的人。可是當我把若惜騙到孤兒院交給那兩個貪婪的人,甚至把自己對她的仇恨完全在她面前暴露后,若惜竟然還對我說謝謝!她居然笑著說感激我!她究竟要感激我什麼?我怨恨她、我綁架她、我把她交給兩個同樣想要報復她並從她身上榨取利益的人,我甚至說要他們把她弄成瞎子!這樣的我有什麼值得她感激的?」
「你把惜弄瞎了!?」聽到這裡,蕭詠梵那稍微平息的怒火再次點燃。惜是如此熱愛設計,如果她看不見了,她會受不了,她會崩潰的!
「我走的時候是這麼要求李文彬和方倩的……我想讓她也領略一下從此見不到所愛的感覺……」
「該死的你!」早已因憤怒和驚恐而握成拳的手狠狠地摧在岳寧紫的臉上,蕭詠梵顫抖著聲音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把惜弄瞎了,等於把她的生命毀了一半!你知道她有多熱愛設計、有多重視設計嗎?一旦她再也無法設計,我真的不敢想象後果!」
揪起岳寧紫,蕭詠梵舉的拳頭正要繼續落在她的身上,卻被蘇臨風及時拉住了。
「梵,別打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若惜。」聽到若惜可能會失去視力,身為朋友的他已經倍感痛惜,何況是把若惜愛入骨髓的梵?看他連無力反抗的女人都毫不留情地打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痛。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們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找到若惜,看能不能阻止再多的憾事發生。
而費納斯則扶起因疼痛而倒在地上的岳寧紫,焦操地催促道:「你最好快告訴我們要怎樣才能找到美人兒!」
「問她有什麼用,她居然可以這麼殘忍地對待惜。難保她現在來找我們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處於憤怒和憂心狀態的蕭詠梵根本就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女人。
「不!請你相信我!」岳寧紫捂著被揍得腫起來的臉頰,看著蕭詠梵道,「我從孤兒院離開的時候的依然確恨著若惜。我試圖把離開時她對我說出的感激從我腦海中刪除,我跟自己說那只是一幕假象,我應該恨她,因為她是間接害死李宇的兇手,她剝奪了我的幸福!我成功讓自己對若惜的恨繼續點燃,可是當我回家見到我和李宇共同收養的兒子擎擎時,擎擎的第一句話就問我為什麼最近我總是皺著臉,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我突然發現即使我成功報復了若惜,我的心一點也感受不到開懷!心腔中的那股仇恨依然壓抑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不禁自問,為何李宇死了后,我雖然經過了一段痛苦的掙扎,還是可以振作起來,以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生活,每天都可以活得從容,而現在我卻變得如此的悶悶不樂?是因為仇恨嗎?如果因為對過去無法改變的事實的仇恨讓我看不到現在和未來的歡樂,那麼我為什麼還要執著於這份剝奪我的笑容的仇恨?這樣一想,我突然懂了為何若惜要感激我了。我記起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還不知道她跟李宇的過去,那時的她困在對過去的執著中以為自己沒有獲得幸福的資格,是我告訴她幸福是要看未來的。而此刻我卻因為過去的仇恨而蒙蔽了自己此刻已經擁有的幸福和從容!我是那麼的愚蠢,而不論在過去還是現在始終作為受害者的若惜居然不曾怨恨過我,還始終相信我就是初次遇到時告訴她那個淺顯道理的人,甚至為了那一點點小事感激至今!如此澄清善良的一個人叫我如何去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