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美國佬的心思

  第242章美國佬的心思


  「cheers——！」


  暫時拋開正在房間里和夫人宋美齡憂心忡忡的蔣委員長不談，此時刻山莊別墅內的另一間供客人住宿的高級套房內可是異常的熱鬧：伴著響亮興奮的乾杯祝酒聲——3名美國特別顧問團的軍官正圍坐在一張茶几前、盡情享受著精緻高腳杯中香醇的白蘭地酒。這時候外面的房門被敲響了，片刻之後眼看著落落大方的女服務生推著裝載有豐盛夜宵的手推車徑自來到面前，其中一名大口噴著濃郁酒氣的年輕美國中尉軍官隨即打著噓哨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服務生的面前。


  「謝謝你美人兒，怎麼樣留下來陪我們喝一杯？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


  除了一個冷冷的白眼之外，高挑冷艷的女服務生隨即迅速將夜宵放在茶几上而後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這間已經充滿了酒氣與煙霧、空氣異常渾濁的房間。眼見搭訕不成討了個無趣的軍官眼巴巴地看著服務生那靚麗的背影最終迅速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他這才自嘲性地聳了聳肩膀、然後嘟著嘴巴重新回到茶几前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沙發里。


  「說實話這裡真的是個好地方几乎與天堂沒有什麼兩樣——舒適的房間、這些食物、還有美酒……，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天堂里的這些小天使實在太過死板無趣了。」


  「算了算了，即使上帝沒有給我們派來天使助興可是卻絲毫不影響這些美酒的香醇味道。來來來——親愛的詹姆斯上校、勃蘭特中尉，時間還早讓我們再多喝幾杯，否則可就糟蹋這難得的美妙時光了！」


  在這三名美軍軍官里其中有一個人似乎格外地活躍興奮：他身材高大，長著一張標準的北美洲人粗獷彪悍的面孔。雖然看年紀已經超過了40歲，但是從其軍服上佩戴的階級章上卻可以看出他現在還是上尉軍銜？儘管時值盛夏天氣悶熱，但是他卻還在自己那筆挺的軍官制服外套著一件厚重的空軍皮夾克！只見他一手握著盛滿威士忌的酒杯、另一隻手裡夾著冒著淡紫色煙霧的古巴雪茄，同時還在高聲大氣地頻頻招呼著另外兩名同伴盡情享受面前這頓豐盛的夜宵……。從其一系列表情與行動中可以輕易看出他此時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地舒暢、而且還是異常地興奮激動。


  「我親愛的克萊爾，今天晚上你看上去真的是格外地興奮、感覺上就好像是剛剛吃過獅子肉一樣？還記得當初我們把你從昆明硬拉來的時候你可不是現在這副樣子——簡直差點沒有把我給吃了，而且這一路上我看到你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可是現在卻？」


  「詹姆斯我的老朋友我記得你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也非常清楚當時的我正在昆明為籌措航空學校的事情而大傷腦筋，而你卻忽然蹦出來硬拉我加入你的觀察團隊伍來視察什麼徐州戰區的情況？！要知道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空軍軍官，當時我的腦子裡除了航空學校以及籌劃新的航空部隊的事情外其他什麼都裝不下、也不感興趣！」


  彷彿仍舊沒有從興奮的情緒中平復下來，又重重吸了一口雪茄、名叫克萊爾的美軍上尉微笑著將威士忌酒注入對面不住調侃自己的顧問團最高長官、詹姆斯上校手中的玻璃杯子里。


  「呵呵呵，可是現在克萊爾你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麼究竟是什麼讓你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是那些飛機——徐州戰區中國人所駕駛的那些戰鬥機！當時你們不是也看到了嗎，我真的不敢想象，那情景簡直就是我這輩子所看到最美麗的畫面！我的上帝呀，你們可以想象得到嗎——飛機居然可以那樣去飛，簡直就好像有個天使在推著它們在空中翱翔！！！」


  詹姆斯上校的問題當即激得克萊爾上尉更加興奮並打開了話匣子，儘管他的心裡也很清楚當時在飛機上自己所看到的情境另外兩個人也同樣清楚地注意到了，但他還是按捺不住激動愈發的心情猛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並張開雙臂努力模仿著白天那些徐州守備師所裝備的f-16戰鬥機的樣子……。


  「你們看到那些飛機的樣子了嗎、都看到了嗎——哇噢，那就彷彿是一隻恐怖的老鷹、不應該說是涅槃的鳳凰！那種感覺、上帝呀我都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形容才好了！！！」


  「噢噢噢，上尉你別這麼激動——我們當時也在場、我們都看到了。」


  「是的我知道、知道，可是真的不敢相信、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最終在勃蘭特中尉的竭力勸阻下克萊爾上尉還是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但儘管如此他臉上那種興奮異常的表情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削弱的意思。


  「克萊爾我的朋友，你覺得這是好事嗎？」


  「當然是好事——感謝上帝當時我沒有能夠成功拒絕你的邀請來到了徐州，這下不僅僅是籌辦航空學校、就連組建新的航空部隊也可以大大縮短時間！我們可以以特別觀察團的名義請蔣介石下達命令，全盤接手徐州戰區空軍所裝備的那些強力戰機技術並徵集組織新的飛行員進行學習和訓練……。屆時當他們駕駛著那些戰機飛上天空你們有沒有想象過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老天呀，世界空戰史將會揭開全新的一頁、只要一想起來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感到興奮和激動！！！」


  「但是我覺得你好像把這件事情看得過於簡單了，克萊爾上尉。」


  然而相對於激動得有些過了分的克萊爾，倒是那位觀察團的最高領導人詹姆斯上校顯得要沉穩了許多。緩緩搖晃著手中酒杯、詹姆斯默默地注視著隨著自己手臂轉動杯子里也在不住搖曳的殘留液體，此刻他的臉色卻顯得格外陰沉嚴肅。


  「別忘了，這個徐州戰區的所謂最高司令長官李興華可並非蔣介石的嫡系。目前中國的情況還太過複雜，儘管不像之前軍閥混戰時那樣派系林立、紛爭不斷，可是這僅僅是表面上的文章——對於蔣介石這個所謂的領袖陽奉陰違者仍舊是大有人在！恐怕這個李興華不會乖乖地把手中的技術奉獻到我們的面前。」


  「上校你把事情想象得過於複雜了吧，要知道李興華和他的部隊已經被蔣介石的重慶政府收編，宣布服從中央的領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且為了抗日把他的技術奉獻出來以增強中國軍隊現有的戰鬥能力與水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拒絕的。」


  「天真，你們實在是太過天真了！」


  眼神中明顯流露出對於克萊爾上尉和勃蘭特中尉天真想法的嘲笑光芒，詹姆斯上校猛然將杯子里最後一點威士忌一飲而盡隨即站了起來。徑自走到窗前將之退開——享受著那涼絲絲的舒爽晚風吹拂，同時詹姆斯目不轉睛地欣賞著窗外黑漆漆的夜景。


  「用句中國人的話來說吧：徐州的水很深吶！」


  明顯聽出了詹姆斯話中的弦外之音，恢復了冷靜的克萊爾和勃蘭特相互交換了下眼神隨即也快步來到了窗前。


  「上校，你的意思是李興華雖然表面上接受了蔣介石中央政府的改編，但是絕對不會交出手中的軍事技術嘍？」


  「哼——這些中國的軍閥個個都不是傻子，他們很清楚自己手中所掌握東西的價值。而這個李興華則更是如此，他很清楚自己手裡掌握的究竟是什麼：包括那些神秘的戰鬥機在內，還有我們今天所看到的一切的一切以及即將要看到的，那可是一份相當恐怖的無價之寶呀！！！」


  話說到這裡，就見詹姆斯上校的眼中旋即露出了貪婪陰險的炙熱目光。要知道自從去年年底開始到現在，他就彷彿大海撈針一般在這塊廣大且危險的土地上搜索著、尋找著……。而現在他終於鎖定了真正的目標，更有甚者種種跡象表明這個目標的重要性遠遠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眼下他真的恨不得一把把那個李興華的脖子死死卡住，迫使其將身上所有的秘密全部和盤托出，只要能掌握了這個李興華的秘密——那麼他詹姆斯便會成為整個美國的英雄！！！


  「你們想過嗎？其實李興華不把這些技術交給蔣介石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噢？！」


  「嗯、不能讓他把技術交給蔣介石！因為這份寶物並不屬於這塊土地、這個軟弱腐朽的東方民族：那是上帝賜予的力量，而上帝的偉大力量又怎麼可以交給軟弱無知的黃種人來掌握——應該讓更加適合的優秀民族來駕馭這份神聖的權力之光！」


  說話間詹姆斯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軍帽上鑲嵌的金色鷹徽。


  「要向華盛頓發報——看來我們在中國的觀察團必須要增加新的力量和人手了！要不惜一切代價從李興華的身上打開缺口，把他的秘密發掘出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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