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章 戰爭，才剛剛開始（上）

  091章戰爭，才剛剛開始


  「我們要當兵、我們一定要當兵……！！！」


  重新升起國民政府旗幟的南京市政府大門前：負責守衛的士兵們面對眼前越聚越多、興奮叫嚷著要參軍入伍的青年男女學生們不禁覺得眼前的形勢真的好得有些過分了！距離李興華12月13日發動「南京事變」以來才過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剛剛從鬼子手中奪回的南京城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迅速恢復了過往的熱鬧與喧囂。隨著南京城裡城外各作戰部隊與日軍交戰、並頻頻獲勝的消息不斷傳入老百姓的耳中，似乎城內大部分市民原本灰暗的心情又重新開始變得明朗振奮了起來。


  「我們的國家沒有亡，南京的天空現在還是屬於我們炎黃子孫的！那些看上去凶神惡煞的日本鬼子也會在我們的軍隊腳下發抖投降，只要我們所有人不停止抵抗——總有一天會把這些萬惡的侵略者永遠趕出國門！！！」


  在這些活躍的人群中最為積極的大概就要屬南京城各大院校學府的學生們了！李興華在12月13日那驚天動地的起義槍聲，令這些熱血青年們原本就隱忍在心中按捺不住的抗日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在這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裡，南京城的大街小巷裡到處都貼滿了這些愛國學生親手製作的抗日標語……。演講、活報劇、諸如此類的活動幾乎每走幾步便可以看到，眼看著那些站在高台之上揮舞橫幅標語的學生代表慷慨激昂地向圍觀者陳述演說，那熱鬧激憤的情景令人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當年那場發生在北平的「五四」青年學生愛國運動！！！

  也許是這次南京城的光復勝利來得太過突然、太過順利了，眼看著那又開始在中華門城樓上徐徐飄揚的青天白日旗，仍舊無法平復激動心情的學生們覺得僅僅只是這樣還是做得不夠——為了國家、為了民族、他們還應該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鮮血去捍衛她的尊嚴，只有這樣自己才不愧為中華民族的炎黃子孫。


  於是到了最後——情勢便演變成為了今天這一幕……。


  「回去吧、回去吧，各位同學們還是請你們快些回去吧！你們企盼上陣殺敵報國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也非常欽佩你們的膽量與決心，但這裡是南京市政府，不是徵兵處！即便是想要當兵也不能來這裡呀……。」


  「徵兵處我們已經去過了，可是那裡的軍官說不招收學生兵！！！」


  急切地吵雜說話聲中，黑壓壓的隊伍仍舊繼續往大門前不斷擁擠著……。


  「抗議歧視學生，僅僅是差了幾歲年齡為什麼就不允許我們殺敵報國——讓我們見李興華，我們要見李先生！！！」


  「李先生去城外的前沿陣地視察了，你們的要求我們一定帶到，但是現在還是請同學們快點散開吧。」


  「不行——如果今天見不到李興華，我們是不會走的！！！」


  對負責在大門前執勤的警衛隊長的話根本充耳不聞，為首的幾個學生代表仍舊竭盡全力往前擠。而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忽然一陣汽車喇叭聲響——黑色的轎車已經在擁擠著人群的大門前緩緩停了下來。


  「大家快看：是李興華——是李先生來啦！！！」


  擁擠在最後面其中一個學生眼尖、一眼便認出了那是李興華乘坐的轎車！在其一聲招呼下，在場的學生們當即改換了目標，呼啦一下子把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隨即在一系列熱烈的掌聲中，李興華也只好打開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李先生——我們要參加你的軍隊，發給我們武器彈藥，讓我們也為保衛南京出一份力吧！！！」


  示意身邊趕來的警衛不要阻攔，李興華徑自走到為首的那名高個子男學生的面前。上下仔細打量著那張滿載迫切渴望表情、還有些稚嫩的面孔——幾秒鐘以後李興華忽然抬起手指著那張面孔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說話。


  「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次我的銀行運鈔車遭遇搶劫襲擊，在現場帶人衝擊我這個漢奸賣國賊的學生就應該是你吧？！」


  「我、我……！」


  經李興華這麼一說，男學生的臉刷地一下漲得通紅，注視著李興華那滿載笑意的表情，幾秒鐘以後他隨即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李先生——我承認當初是學生魯莽，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跑到您那裡去興師問罪。後來我們被日本鬼子抓去憲兵隊、還是您暗中派人把我們從狼窩裡救了出來。12月13日您在就職南京市市長的主席台上的發言我也聽得一清二楚，隨後您麾下的軍隊為南京城所做的更加證明了您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忍辱負重甘願承受罵名救同胞於水火的報國決心和堅強意志！！！」


  「李先生：學生相信一個現代的『苦人王佐』除了有敢於卧薪嘗膽、甘受胯下之辱與不白之冤的決心，一定更加擁有一顆可以包容一切的博愛之心！學生相信您一定不會介意我們那次不明真相的莽撞與冒失！同時也請李先生相信，與您一樣，我們這些學生也擁有著一顆願意為國家為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赤膽忠心！！！在此學生懇請李先生可以成全學生，讓我們與您一同走上抗日戰場，為國家為民族貢獻一份應盡的心力吧！！！」


  「李先生——請您成全我們吧！！！」


  仔細聆聽著傳入耳中的每一個鏗鏘有力的詞句，認真注視著每一張充滿堅毅的熱血面容，此時此刻李興華的心中感到無比的欣慰與振奮，當初自己甘背罵名所受的一切唾罵與責難在這一刻已經全部得到了回報……。


  「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呀，你——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面對李興華的問題，為首的男學生趕忙學著真正軍人的樣子愈發努力挺直了身體、同時還有模有樣地正了正頭上的學生帽。


  「報告長官，我叫劉文修！！！」


  「嗯、聲音非常有氣魄，希望你能夠在戰場上多殺幾個日本鬼子！」


  「那要是這麼說來、這麼說來李先生的意思是——同意收下我們啦？！」


  抬起手臂狠狠地在劉文修那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肩膀上使勁拍了拍，隨即李興華什麼都沒有說便轉身鑽回了轎車的車廂。


  「大家都讓一讓，不要再耽誤李先生的時間了，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他麾下的一名正式士兵，作為軍人就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隔著車窗，眼看著外面劉文修帶領著歡呼雀躍的學生隊伍們迅速為自己的轎車讓開了前進的道路、並且還有些誇張地朝自己這邊做了一個筆管條直的立正敬禮，李興華不禁苦笑著重新扭過身來，朝著緊靠在自己身邊坐著的前侍衛隊隊員、現南京城警備司令，蕭南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記得回去以後立刻對這些學生進行整編，根據他們的實際情況進行選拔和訓練，但是那個劉文修你可別打主意，記得一定要留給我！」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點了點頭，其實蕭南心裡正盤算著要把劉文修想方設法納入自己的嫡系部隊麾下。


  「噢、看來總裁您是有心要提拔這些青年學生嘍？但是您也別忘記了——他們可都還是些孩子呀！」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們的軍隊必須從現在開始提高綜合素質，其中中高級軍官是最急需補充的。我要從現在開始重新訓練這些初出茅廬的學生，將來他們會成為統帥千軍萬馬的統兵將領抱打前敵！畢竟現在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嗯，這樣啊。」


  蕭南注意到說話時李興華的神色開始變得愈發嚴峻了起來！

  「總裁的意思是？」


  「蕭南呀——不要為眼前的幾場小小的勝利而沾沾自喜，今後我們的情況會越來越危險、仗會越來越難打，抗日救國的道路我們才剛剛邁出第一步而已。」


  說話間李興華再度把目光轉向車窗外，望著頭頂上仍舊陰鬱的天空，幾秒鐘以後淡淡的嘆息聲從他的口中慢慢發了出來。


  「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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