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難得癡情郎
蘇小成手下不停的飛速敲擊著鍵盤,麵對張郎平所講的故事,她既有羨慕,更有的嫉妒,她想知道死亡是不是真的可以帶來忠誠,許欣已經死去這麽久了,仍舊影響著張郎平的生活,他仍舊放不下她,甚至願意為她放棄正常的生活,就此孤獨終生,難道隻有死亡才能換來真正的愛情。
吃完早飯,張郎平決定要離開臨港了,他住了也有些日子了,是時候回去上任了,這一回去,他以後就在省城工作,可以說以後麵對丁正的機會就更多了。
張郎平去買了一張星期一東海的票,他希望在上任之前去看看父母們,他自己了覺得對不起父母親,當初說好的許欣走了,他獨自一人承擔起贍養他們的任務,可是這些年為了報仇他鮮少回家,這回調職,他希望把父母接到身邊來,他覺得這樣的話他能更好的照顧父母,許心也會放心很多。
轉眼星期一到了,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張郎平早早的就到火車站去候車了。
蘇小成一個人在家裏發著呆,她看著眼前自己寫的故事,想著自己的經曆,她想知道,如果她死了,丁正會不會回頭,像張郎平對許欣一樣,拋下風琴重新回到這個家裏來。
想著想著,她便把之前偷偷買好放到家裏的安眠藥拿出來吞了個幹淨。吞完手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慢慢的就感覺自己跟世界被一層紗霧所隔開了。
她似乎聽到外麵有人敲門,可是不知道是誰,她全身上下也不聽使喚,她漸漸也不曉得自己身處何方了,更不曉得自己在幹什麽,感覺變得越來越小,越來沒有,正當她覺得就要陷入到黑暗中去的時候,聽到了聲很巨大的響聲,然後似呼有人衝進來了,是誰他不知道,她隻能感覺到有人在衝她大喊,喊什麽她也不清楚。
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歸於黑暗,她再沒有任何感覺了,她很想喊人有闖進家來了,可是她連嘴都張不開。更別說說話了。
接下來的事情,蘇小成就完全無感了,她像一隻木頭人一樣的躺著。
進來的人是許翡,他來找蘇小成拿丁丁落在這裏的作業,然後猛敲門也沒有人開,他心裏有些著慌,總有一種感覺是裏麵出事情了,於是他找來開鎖師傅,打開了這裏的門,看到一切的的時候他嚇了一跳,好好的蘇小成居然自殺了,完全沒有先兆的情況下,她選擇了死亡,甚至她都沒有為二二做任何的安排。
當時許翡腦子也是抽了,他想了不想,背起蘇小成就往醫院衝,居然忘記打120這回事情了。
到了醫院的時候還在門外他就大聲喊著:“醫生,快來救人,有人自殺,有人自殺!”
醫生趕緊弄了個推床過來,許翡把蘇小成放到推床上,然後看著她被醫生推進搶救室裏麵。
他突然間想到要給張郎平打電話,讓他回來勸勸蘇小成,這丫頭,真的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根本不能人一提示信息的。
“喂,小強,小成自殺了,吞了好多安眠藥,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
這邊,張郎平正在排隊等著檢票,突然手機響,一接電話就聽到許翡跟放編炮一樣劈裏啪啦的講了一通,當然,最重要的信息他都聽到了。
他沒說話,直接離開等候檢票的隊伍就往外衝去,他頭都爆炸了,蘇小成這死丫頭太特麽的不省心了。他現在隻想罵髒話,其他的什麽都不想說。
電話那頭,許翡還兀自在喂著,但怎麽也聽不到張郎平的回音,就聽到了嘟嘟的聲音,電話已經掛斷了。
當張郎平衝進臨港人民醫院的時候,蘇小成仍舊在搶救室裏麵。
許翡正在外麵焦急的守著,張郎平看到這一幕真的好想生氣,但他卻又舍不得生蘇小成的氣。
“許翡,怎麽樣了?”張郎平進去就問道。
“還在搶救中,不知道什麽情況,我把撿到的藥瓶子交給醫生了。她進去到現在隻見醫生進進出出的,然後沒有其他的了。”許翡嚇得臉色蒼白,眼睛都綠了。
“丁正這王八蛋!!我特麽的回去一定不會饒了他的,如果不是他,以小成的堅強他斷斷不會想到這一步的!”
“不是說報複行動都快成功了麽,她就不想看看自己的成果,就這麽想不開了麽。”許翡說道。
“他居然連二二都沒安排好,倒底什麽事情能讓她這樣突然的想要離開!”張郎平氣憤的用拳頭砸牆。
“醫生出來了!”許翡眼尖看到裏麵醫生往開門。
兩個人一齊趕上去看著醫生:“醫生,她人怎麽樣了?”
“她吃的藥量並不多,沒什麽問題的,我們給她洗了胃,但仍舊有部分藥已經溶化了,所以她還可能要睡一段時間。”醫生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說道,講完就離開了。
後麵護士們推著床過來,叫張郎平許翡去辦入院手繼。
許翡去辦入院手繼了,讓張郎平陪著蘇小成待著,張郎平看著那張蒼白精致的小臉,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小時候的她是那麽的堅強倔強,哪怕跟男孩子打架輸了也不會哭,爬起來拍拍土,仍舊笑得很燦爛。
生活倒底對她做了什麽,把她磨成了一個脆弱的小女人,麵對苦難,甚至想要以死逃避。
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蘇小成的手背上,張郎平握起蘇小成那雙柔弱的手,裏麵微微有些老繭。他突然想到她要畢業的時候說的話:“小強,我決定開一家學校,以後如果丁正的工作上什麽的出現了問題我就能幫到他了。”
後來她懷孕了,多災多難的,他去看那脆弱的她,她卻開心的說:“這也是一種幸福呀,能夠給自己愛的人生孩子,受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再後來,丁正想要獨立開公司,她無條件的支持,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甚至差掉買掉了她的學校,她開心的跟張郎平說:“小強你知道嗎,能夠讓他達成自己的心願我真的好開心啊。”
“你這個傻人,你一輩子就沒為自己想過,你為他,為家,為愛付出了這麽多,無私的,無條件的,他都看不到,你還要為他去死嗎?他到底是什麽吸引了你?!”張郎平握著蘇小成的手,漸漸泣不成聲了。
“蠢貨,你醒醒,醒來告訴我,丁正倒底哪裏好,能夠讓你這樣舍身忘死的去愛?!”張郎平輕輕的撫去蘇小成臉上的發絲,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許翡回來站在門外,聽到張郎平說這些話轉身又出去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丁正。
“你牛逼,你能把蘇小成給逼死了去,如果蘇小成死了,我們每個人都不會放過你跟那個風騷的!”丁正接到電話就聽到這一通罵,差點邊眼睛都沒睜開。
“你說什麽?!許翡你說清楚,喂……喂喂……”電話那頭響起了嘟嘟的聲音。
丁正懵了,他認識的蘇小成那麽堅強,不可能的,他一定是聽錯電話了,剛剛隻是幻覺而已,如果他這次出軌造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那他又怎麽可能活得下去,許翡,臨港!蘇小成在臨港,他要去!
他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衝的時候,電話又一次的響起了:“老公,我……我要生了,肚子好痛……”
風琴的電話,她要生孩子了。丁正立刻打了個電話給丁媽,告訴她風琴要生了,蘇小成可能出事了,他要去臨港叫她帶風琴去醫院。
風琴看著眼前到來的是丁媽而非丁正的時候,臉就黑了。
“丁正呢?”丁媽媽聽到這句話,冷笑了一聲,沒有作聲,“丁正呢?”
當風琴再次發聲問的時候丁媽媽再度冷笑,終於開口了:“我不是幫你守丁正的,你自己問他去,再說你搞搞清楚你的身分,我家正牌的大兒媳都從來不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你個沒名沒分的東西在我麵前猖狂什麽?人要臉,樹要皮,你這沒臉沒皮的要到什麽程度,我不怕告訴你,這個房子是我兒媳娘家的,等丁正跟她離婚,你等著睡大街吧,我決不會容忍你們進我丁家大門的!”
這幾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炸響在風琴的耳邊,她一直鬧著叫丁正離婚,然後這房子要寫她的名字,跟丁正一起,原來可笑的是這房子原來跟丁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而且,她已經聽到些風言風語了,丁正的公司快要完了,那真是有睡在街的可能啊,她自嘲的笑了笑,小腹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真特麽的可笑,她居然跟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有了孩子,還要在這裏為了他受心折磨的生孩子,他居然連出現都不出現。這是諷刺麽,諷刺自己一生都在傍大款,最終卻自己誤了自己。
她咬著牙,忍著腹部的劇痛,在丁媽的攙扶下走上外麵的計程車,進車裏靠在椅背上,她輕聲的哼哼著,額頭一直冒著汗,丁媽媽雖然看著也不忍,但卻仍舊懶得關心她,就由她自己去掙紮吧。
來到醫院裏麵,風琴咬著牙,拚命掙紮著,始終沒有喊一聲,她輕輕的哼著,手用力的抓著床邊,手背上全是汗,丁媽媽就在旁邊,打著瞌睡。
醫生凶巴巴的喊她:“開指的時候不要用力!說了你幾次了!!”
風琴的心冰冷得難受,肚子陣陣的巨痛讓她無法忍受,她摸出枕頭下的手機來打通了丁正的電話,此時他正在排隊買去臨港的票,:“丁正,如果你不回來,我跟孩子就一屍兩命了。”
風琴咬著牙,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來,然後就扔了電話繼續默默的忍受著陣痛的折磨。
丁正無語了,不是叫丁媽媽去照顧了嗎?他趕緊給丁媽媽打了個電話,丁媽媽就坐在風琴旁邊接電話:“沒事,我在邊上呢,她生孩子嘛,鬧點小情緒,你有事就辦你的事兒去吧,別管這裏,有媽在呢!”
風琴聽得一陣無語,她很想知道丁正幹什麽去了,疼痛的間隙,她望著丁媽媽,丁媽媽瞟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丁正幹什麽去了,我兒媳婦蘇小成好像遇到點麻煩,丁正不放心去看看。”
“哈哈……哈哈哈。”風琴笑了,疼痛越來越頻繁,她的心越來越冰涼。
“37床,可以上產床了!”一個醫生過來拽著她的胳膊就把她往產房裏扯,丁媽媽什麽話也沒有說,風琴心裏害怕極了,腳下的步子很亂,跟著醫生就這樣進了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