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午夜驚魂
這天，蘇小成晚上從培訓學校下課，回來晚了，正往宿舍走，因為害怕就打電話給丁正要他過來陪她。說著說著，腳底一空便掉到了窨井裏。
“啊……!”等她還沒喊完便到底了，不是很深，但要憑她一已之力卻又很難上來，一下去，她就聞到一股很濃的死老鼠的味道，有些害怕，還好手機沒有脫手，於是跟丁正喊叫他快點來，自己掉進井裏了，丁正本就在學校周圍的旅館裏，小成一打電話就往外走，本來馬上就要到了，聽到“啊”的一聲就加快了步子，他怕蘇小成害怕，一會兒就到了。
“蘇小成，帶我一起走。”幽暗的地方，蘇小成聽到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於是她大著膽子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
“誰？”蘇小成喊著，這時她在角落裏看到一個女孩靠在牆上半躺著，於是她走了過去，一張慘白全是血的小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啊……”蘇小成驚聲尖叫起來，這聲音不可謂不淒厲啊，丁正尋聲而來。
“老婆，沒事兒吧。”丁正喊道
“有……有人受傷了，快打120”蘇小成壓抑住害怕的心情，但她還是不敢去碰那女孩兒，丁正先打了110和120。
“你受傷了沒有？”丁正焦急的問道。
“沒有，我就是一點擦傷，這個女孩兒滿臉是血。丁正快下來，我害怕。”
丁正於是急忙跳了下去，他走到女孩兒麵前用手電照著她的臉，聞到空氣中的腐臭味兒回頭看著小成
“怎麽樣，她還好吧？”小成緊張的說道。
丁正不敢對小成說，這個女孩兒已經死去很久了，因為她剛受到過那樣的驚嚇，現在再不能受一點點刺激了。
“你別過來，她還好，傷得有點重，不能移動。”丁正一邊說一邊想著，這孩子腦子有時候真的少根弦兒，這麽臭的屍臭味居然聞不到。如果他知道蘇小成是因為聽到這裏有說話聲音才看到人的，一定也會嚇一跳。
丁正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滿臉都是血汙，頭發淩亂的覆在臉上和幹了的血跡結在一起，嘴唇緊閉，雙眼瞪得很大，似乎受了什麽很大的驚嚇，雪白的皮膚現在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慘白色，身上隻有內衣，兩腿內側全是血汙，身上全是大片且密集的淤青和淤紫，滿身贓汙，丁正實在看不下去了，幫她拂去臉上的頭發，並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為她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真不知生前是受了怎麽樣的虐待然後慘死在這裏的，其他的丁正不敢動了，也叫小成不要過來，保護好現場，他覺得這裏一定會有凶徒留下的蛛絲馬跡，如果不抓住這個殘暴的人，這個女孩兒的眼睛也許永遠也不能真正的閉上。丁正突然覺得原本就寒冷的夜晚，被渲染得如此淒涼，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第一次麵對著一個消失了的鮮活生命，雖然一直以來膽氣實足的他，現在感覺有一股陰涼的寒意從骨頭裏麵直往外鑽，凍得他生疼。他想著，那天如果他晚去一點，也許他早就麵對過這樣的場麵了，而主角一定是小成，不由得心裏對張世凡多了一股痛恨，他希望這個惡棍能夠待在監獄裏永世不得出來，更希望所有跟張世凡一樣的惡棍都受到永生永世的詛咒。他站起身來緊緊的抱著蘇小成，一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髒，此時此刻他隻怕一不留神蘇小成就消失了，在這陰冷的窨井裏，他擁抱著此生的至寶不敢有絲毫的放手。
“老婆，還好你沒事，你要一直好好的知道嗎？”眼圈發紅的他輕聲說道
“嗬嗬，沒事啦，就是擦破點皮，你至於嗎？你還是去看著那女孩兒吧，她傷好重的哦。”蘇小成還愣頭愣腦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候110和120都來了，放下繩子把他們拉上來，檢查兩人的身體，警察聽到丁正的敘述之後，下到窨井裏去勘察，並叫來了刑偵大隊的人。
兩個人檢查完了之後就被帶到警察局去錄口供了，這時候小成才知道那個女孩子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嚇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怎麽這個表情啊?”丁正說道
“你知道我是怎麽發現她的嗎？”蘇小成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怎麽發現的？”丁正看著小成的樣子有些想笑
“是她說話我聽到才發現的。”蘇小成語出驚人
“什麽？！”連警察都嚇呆了，這屍體最少死了有10天半個月了。
“真的，我掉下去的時候，聽到一個女孩子跟我說‘蘇小成，帶我一起走。’然後我才打開手機四處看的。”
“你仔細把經過說下”警察覺得事有蹊蹺
“當時我在學校對麵的新聆聽培訓學校上完最後一節德語課，要回宿舍，今天學生們很積極，很多人問問題所以晚了一些，回來的路上，我害怕就打電話給我男朋友叫他來送我。電話還沒說完，一腳踩空就掉下去了，還好天氣冷，衣服厚，沒怎麽樣，剛站起來，就聽到一個女孩子說話‘蘇小成，帶我一起走。’然後我就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找了下，看到她臉上全是血我以為她受傷了，這時候剛好我男朋友來了，我就叫他下來幫忙。”
“下去的時候你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嗎？”警察問道。
“嗯？哦，對了，聞到很濃的死老鼠的味道。”
“那你呢，希望你們說得詳細點，因為這是殺人案，死者明顯是被人殺死的，手段也極其的暴力，又是在學校範圍內，所以要盡快抓住凶手，否則你們都有危險。”警察對丁正和小成說。
這時候一個豐盈的女警察走了過來同，穿著警服顯得特別好身材，但長相極普通，扔人堆裏找不見的那種，她笑著對說話的警察說“趙旭，你別這麽嚴肅嘛，看把人家小孩兒嚇的。”回頭對丁正和蘇小成說道“沒事兒，你們盡量回憶的詳盡一點就行了，關於你，小姑娘，你聽到死者開口的事情，我想我們可以聊聊，我知道你是上次張世凡案子的受害者吧，我是警隊的心理醫生，茹桑，你好。”她笑著伸出手來跟小成握手。
蘇小成站起來跟她握了握手“你好。”有些尷尬的說道。
“到我辦公室來吧，我們單獨聊，別理那些臭男人。”茹桑玩笑的說道。
“桑子，你罵人還帶優惠策的哇，不錯哦。”趙旭一臉無奈的說道。
茹桑回以一個你知道就好的微笑就朝自己辦公室走去了。
於是小成跟著茹桑進了心理治療室。
“坐吧，小成”茹桑微笑的說道。
“嗯”蘇小成乖順的坐下了。
“最近心情怎麽樣？”茹桑溫柔的聲音響起，隨手打開了音響，柔和的音樂如細細的流水般慢慢泄出。
“還不錯。”蘇小成開始有點放鬆了
“嗯，喝點水吧。”茹桑隨手遞上一杯水給小成
“茹警官，我真的聽到了那個女孩兒跟我說話”蘇小成接過水杯說道。
“我想也是的。”茹桑笑著答道
“你也覺得是真的吧，那是不是有鬼呀。”蘇小成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茹桑
“嗬嗬，不是鬼，是你的意念。”茹桑笑道。“是你自己告訴你自己這裏有個人要帶她走。”
“茹警官，我自己根本不知道這裏有人呀。”蘇小成迷糊了。
“嗬嗬，叫我茹桑姐就行了，因為你掉下去之後，聞到了屍臭味，因之前你受過驚嚇，所以潛意識裏對這些東西往往會自然的往壞的地方想，潛意識裏告訴你自己這裏有個死人，然後由潛意識傳遞到意識層麵來就出現了幻聽，然而這裏也許是沒有死人的，如果隻有幾隻死老鼠，找找沒有，你會覺得自己幻覺了，但偏偏有，而且還剛好是個女孩兒，其實為什麽是個女孩兒，因為那個聲音就是你自己心裏發出來的，所以是女孩兒，就算地上躺的是個男人，你聽到的也會是個女孩兒的聲音。”
“是嗎？”蘇小成將信將疑的看著茹桑。
“那我問你，你認識那女孩兒嗎？”茹桑說道
“不認識”
“她跟你說的是什麽？”
“蘇小成……對呀，她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蘇小成驚道
“就是呀，所以你聽到的是自己心底的聲音，並沒有真的出現過，所以丁正沒有聽到，別人也聽不到。”
“哦，這樣的呀。”蘇小成釋然道，原來沒有鬼，是心裏有鬼。蘇小成慢慢靠到椅背上，呼出一口氣來。
“嗬嗬，看來上次事情你心理上還是受了暗傷呀。”茹桑伸手輕輕撫了撫小成的額頭，就像是媽媽對孩子一樣慈祥又溫柔讓蘇小成心裏平靜了許多。
“困嗎？如果困的話就睡一下吧”茹桑一直用溫柔而又規律的音調跟小成說話。
“嗯，有點困了。”蘇小成眼睛慢慢閉上。
“那就睡吧，什麽都不去想，過往的事情都放下。”茹桑輕輕的說道。
蘇小成就慢慢的睡著了。茹桑看著小成睡熟就出去了。
丁正在外麵等著蘇小成，見茹桑出來立刻上前問道：“小成呢？”
“她睡了，讓她休息下吧，一會兒我再跟她聊聊。”茹桑說道“接連受到心理上的挫傷，很容易留下心裏疾病的。慢慢來，還好發現得早”
“謝謝了”丁正感激的說道。
PS：明天就可以完成前麵章節的修改了，所以星期一恢複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