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李代桃僵之計
「冥王的意思是讓軍統放棄抓捕混入新四軍的方案？」畢海航想了想還是問道：「只怕軍統不會同意。」
「我是國民軍的人，必須要維護國民軍的利益。」仇戰為難地說道：「我只是希望在排查的過程中多注意一點，不要影響整個楚江王的戰鬥力。
不管是軍統，還是中統，或是新四軍。所圖的就是我冥王的戰術和訓練程序，也或是想讓冥王替他們訓練優秀的士兵。這沒有什麼秘密，於未來大局影響也是有限的。
如果國民軍系統有足夠的後勤保障按這套訓練大綱執行下去，部隊的戰鬥力就會大幅提升。反過來，如果新四軍有這個能力，他們的戰鬥力也會大幅提升。
但以我的計算，兩軍都無法達到這個條件，在後勤方面國民軍更佔優勢。再說他們新四軍是游擊戰的宗師，我們這些戰術和訓練大綱對於他們來說僅僅是參考。
我不反對排查。也不希望新四軍在我的部隊里搞活動，從而分化我楚江王的弟兄。一旦發現張目明膽活動的可以實施抓捕，但軍統和中統必須要保證不能進行誤捕。凡涉及到此類事情，行動前必須要由百昌進行審查。」
「是，冥王，我會如實向軍統彙報你的意見。」畢海航點了點頭說道。仇戰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也向軍統和中統劃出了自己的底線。提示軍統和中統也不能在楚江王中搞分裂。
「好了，我們來商談楚江王按新大綱組織訓練的方案……」仇戰坐下來看著倆人說道。三人一起討論起來。
在袁百昌和畢海航離開之後，仇戰陷入了沉思之中。李代桃僵之計很成功！以楚江王來替代冥王來承受各方面的壓力，將軍和參謀長也可以從中脫身而出，從此他們也不會因為冥王而為他人所非議。
但仇戰的心中仍然隱隱作痛。楚江王中還有很多弟兄是無辜的，卻要承受這樣的麻煩，捲入所謂的政治當中去。
而且薛岳的意思很明白，必要時可以犧牲楚江王來換取冥王的平安，也換取他的清靜。駐守衡陽為最後一戰做準備，說得清楚一點就是放棄。
以百昌之能可以在任何一場戰鬥中想辦法活下來，但那麼多弟兄呢？！這是仇戰最不願意看到的，好象是對兄弟的出賣和背叛。完全違背了他們的誓言！
然而以楚江王現有越來越複雜的趨勢，他們的命運走向就越來越確定下來了，最後是一條道走到黑。仇戰也無能為力改變楚江王的命運。
不管是軍統還是中統，包括新四軍都是軍中的禁忌。以薛岳的位置不喜這種明朝錦衣衛性質的機構，但也不敢輕易得罪。仇戰更不敢得罪！更不要說討價還價了，他沒有資格在明裡討價還價，只能努力維繫著一個平衡。
衡陽的一個軍統分部，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與畢海航走入密室之中。也就是畢海航的上司軍統湖南站站長。
「對楚江王掌控得怎麼樣了？」中年人問道。
「目前袁百昌已經完全放手楚江王的管理，交由我全權負責。他現在只抓部隊的訓練工作。派遣過來的人已經全部安排就位。」畢海航恭敬地說道。
「做得不錯。」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仇處長過來了？並且還帶來了新的訓練大綱？」
「不錯。現在正著手按新的訓練大綱組織訓練。楚江王的訓練也開始系統化。」畢海航點了點頭說道：「同時冥王也談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哦？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說說看。」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
「……」畢海航把仇戰的原話複述了一遍。中年人用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沒有說話。良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怎麼會不明白仇戰話里的意思。
從這一點不僅可以看出仇戰是慎密，也可看出他的態度。不僅可以說明他自身的清白，也委婉的表露出自己的訴求。
「他的想法是對的。」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只要新四軍隱蔽在楚江王中的人不明目張胆進行分裂活動，我們可以暫時不進行打擊。盡量不要把楚江王弄亂。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小傢伙為薛將軍所重視還是有其理由的。眼光看得遠呀。雖然我們要排除異己，但也不能影響抗戰大局。這些人暗中掌握即可，將來再做行動。」
「是。」畢海航點頭認真地說道。
「另外，你告訴仇處長。我軍統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之下一定會保護他的利益，也保證不對他的死神進行滲透和監視。」中年人想了想說道：「在他沒有離職之前，楚江王指揮權我們也不加干預。軍統相信他的忠誠和為人原則，也遵重他的選擇。」
畢海航點了點頭。死神，軍統能滲透得進去嗎？站長明顯是賣仇戰一個人情，以安仇戰之心。目前軍統也僅僅是懷疑仇戰別組部隊，但卻沒有摸到任何情報。
然而他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謝德庚與老喜各應該組建了一個團左右的部隊。但此事他並沒有向軍統彙報。薛岳和吳逸志要在第九戰區藏三四千人根本就不算回事。更何況各地的游擊隊組訓得熱火朝天，還有新四軍游擊隊的活動，完全掩飾了他們的活動。
雖然軍統的情報收集系統很厲害，觸角伸得也夠遠。但其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了軍隊中和日佔區、新四軍和八路軍主要活動區。國占區的控制基本上交給了駐軍負責。
「海航，為了表彰你的功勞。軍統決定授予你上校軍銜，只要將來控制了楚江王，將授予你少將軍銜。但為了方便行動授銜儀式暫不舉行，你仍然為中校軍銜。」中年人看著畢海航笑道。
「謝謝站長栽培。」畢海航忙站起來敬了一個軍禮感激地說道。內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更希望象仇戰一樣戰後脫下軍裝成為一名商人。但此時他必須要保持著一種感激的姿態以迷惑面前的站長。
「好。努力吧。」站長還了一個軍禮說道：「我們等著你的好消息。」
「保證完成任務。」畢海航轉身離開，當走出情報點后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傷感。他在背叛自己的誓言，在背叛自己的兄弟。心中有強烈的負罪感。他發現自己更理解仇戰的。
聽完畢海航的彙報，仇戰在房子里來回地走著，良久說道：「小畢，謝謝你。楚江王的兄弟今後就靠你來拂照了，盡量給他們一個好的結果。」
「冥王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畢海航肯定地承諾道：「不管結果如何，我必履行我的誓言！不管什麼身份，只要在楚江王隊伍中就是我的兄弟，只要拿槍打鬼子的都是我的兄弟。絕不在弟兄們的後面打黑槍。」
「過了。」仇戰看著他說道：「就算新四軍有人潛進楚江王，在軍統的大本營也不會輕舉妄動，這一點我們到不必擔心。你該幹什麼還得幹什麼。只要你還記得誓言，記得你是冥王中的一份子，你永遠是我的兄弟。
如果新四軍的人真要想在楚江王中干點什麼，我不會包容。楚江王不是我的，是屬於弟兄們的。戰場上都是把背後交給兄弟的，從誓言來說這就是一種背叛行為！我不介意進行清理！你大膽一點，手腳放開一點。為了兄弟付出一點算得了什麼！」
「冥王，我明白該怎麼做了。」畢海航說道。仇戰點了點頭，人就怕失去了原則和目標，也就失去了理念，沒有意志。一旦失去就會變得無所適從不知所措。知道該怎麼做了，就說明他有了一個方向不再迷失。
「我去找軍統和中統的人談談，既然我們身在楚江王就應該以楚江王的利益為重，我們是軍人就要以國家利益為重。戰爭為主，軍統的職責為次。」畢海航又說道。
「一切不要操之過急。」仇戰呵囑道。畢海航點了點頭敬禮離開。這才是仇戰所要的。不怕人愚昧，就怕人有小聰明不識大局自以為是。
如果主次不分還真會搞亂楚江王，每一個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是他們的福氣，也是楚江王之福，是國家之福！
一旦楚江王混亂，在執行艱巨任務后又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呢？！就象一個國家一樣，一旦國家混亂了，又有多少人能過得幸福呢？！仇戰暗嘆了一聲，現在楚江王就是全國局勢的一個縮影！
仇戰觀看了楚江王的訓練情況，卻發現楚江王的訓練熱情有所下降，遠不及特一團的訓練效果。看來派系對楚江王的影響非常大。
看到仇戰來到訓練場，袁百昌和畢海航跑了過來。仇戰淡淡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部隊伙食差了嗎？」
「每天都有肉，比以前的閻王還要好。」袁百昌搖了搖頭說道：「問題還在士兵們的心裡。」畢海航的臉微微一紅。軍統的人和中統的人安排進來后士兵們並不服氣，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可有解決的辦法？」仇戰看著正在訓練的士兵問道。
「我寫了一首詞，準備作為楚江王的軍歌，想讓你審定后再找人譜曲。以鼓舞士氣。」畢海航不好意思地說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哦？去看看。」仇戰好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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