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軍人的酒要烈
第199章軍人的酒要烈
「哈哈……不錯……」仇老爽朗地笑了起來：「從戰術上來說，鬼子佔了優勢。他們在我們的防區內楔入了一枚釘子，牽制我軍兵力，而且還可策應湖南方面的用兵。但從戰略上來說，我們佔了優勢。
這才是深層次的戰略目的。很多人只看表面而想到不這層面來。兩個支點鬼子必須要構建，但他們要在贛北地區維繫大面積的防禦，那麼所牽制的鬼子兵力就會更多。從而緩解了整個武漢戰場上的壓力。
對於中國來說最需要的是時間，中國拖得起，但日本是拖不起的。國際形勢對日本非常不利，通過國府的努力國際上已經對日本的資源進行了限制。這對於一個沒有資源的島國可不是一件好事。
雙方相持得越久，對於我國就越有利。對於日本來說就越不利。南昌就是一個泥沼，讓鬼子欲擺不能。就算我們只保留少量部隊，日軍也不敢抽調贛北的兵力。」
「這麼說從一開始就已經放棄了南昌包括武寧？」趙政國問道。他剛才所說的相對於仇老的意思又膚淺了一些。
「三個層次，我們就當成三個戰略結果。第一個戰略結果成功圍困鬼子於南昌城下，爭取最有利於我們的態勢，然後進行包圍作戰與鬼子消耗。我們就完全佔了戰略主動權，鬼子可再難抽調幾個師團過來救援。除非他們放棄武漢。這是最佳結果。
第二個戰略目的逼鬼子放棄南昌，這不僅僅可以挫敗鬼子的戰略目的，也為中國守住了一個戰略要地。可以保護長沙東線的安全。這是次之一點的結果。
第三個戰略目的實際上是無奈之舉。牽制鬼子武漢駐軍一部，從而讓武漢形成一種戰略平衡的局面。這是最壞的結果。」
「不管那種結果對於中國來說都是有利的。」趙政國說道。
「呵呵……」仇老搖了搖頭笑道：「這取決於全國大戰略了，取決於世界格局。日軍防線過長，兵力不足。這種相持局面是遲早會出現的。如果沒有國際上的支持我們的這個戰略也只是紙上談兵。
只要鬼子有足夠的資源，那麼拖得越久就對我們越不利。以鬼子的工業製造能力，會源源不斷地製造出更多的師團投入到中國戰場上。
如果沒有後期全世界發法西斯陣線對日本構成威脅，牽制了他們大量的兵力。把這些兵力全部投入到中國戰場上，中國也頂不住呀，只怕到了最後我們只能與鬼子打游擊了。」
「這麼說在抗日戰場上國際上的幫助非常大。」李家豪說道。
「這只是一方面。」趙政國笑了笑說道：「這一點證明了一個問題，證明外交工作非常重要！證明一個具有戰略眼光的將領不能只盯著國內戰場，還要盯著國際形勢。」
「呵呵……」仇老笑了笑說道：「以前我講過每一個國家都只考慮國家利益。他們幫助我們的同時也是在幫助自己。
如果日本佔領了中國得到中國的資源而變得強大起來，對全世界都是一個威脅，這是英美等強國所不想看到的。不過我們還是要感謝他們的幫助。世界就是一個大家庭嘛，也是一個集體。」
「仇老，還是說說最後的戰況如何？」李家豪問道。這大問題講多少李家豪聽不太懂，也不喜歡。
「呵呵……」仇老笑了笑說道：「這麼急呀，好吧，我慢慢來講……」
軍指設在金雞山附近。中國軍隊的指揮部常常移動，他們都是通過這種方法來確保指揮部的安全。當然不是怕象仇戰這樣的作戰部隊，他們是怕鬼子的炮火和飛機。
對於鬼子來說根本就不必要派出精銳的滲透部隊去冒這個險，只要知道指揮部的位置，他們就可以使用火炮和飛機來幹掉。在這種情況之下警衛部隊就只是一個擺設，重在防空和防炮火上。對付這種攻擊最好的辦法就是輕裝簡行，經常變換指揮所位置。
這裡不便於觀察，但遠離了鬼子火炮的射程。要了解前線的戰鬥情況只能依靠前線部隊的情報反饋。
鬼子第6師團於8時準時對我軍陣地發起了攻擊。他們的目標非常明顯，主要針對棺材山陣地。這是修河北的重要制高點，一旦攻下棺材山他們就可以完全控制巾口地區然後向西推進。
那麼中國軍隊的防線就被迫壓縮於武寧外圍。南線的中國守軍也必須要進行調整性後撤。他們就可以在損失不大的情況之下佔領武寧。
炮火向棺材山腹地延伸，一個個陣地被鬼子摧毀。在這一輪炮擊中不知道有多少的中國軍人死在了鬼子的炮火之下。簡易的工事能承受步兵炮的轟擊，但難以承受重炮的轟炸。每一炮下去都是地動山搖。離戰場幾公里遠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對於仇戰和李玉堂來說前方的戰場已經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前方將士死亡的情況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他們關心的是鬼子是否攻佔棺材山，鬼子推進到了什麼位置。
幾個參謀在緊張地忙碌著，沙盤上標識著鬼子一步步地推進，然後是國民軍的反覆衝殺。此時情報從前線、從友軍、從上級一個一個地傳遞過來。然後再由李玉堂進行定奪。
這裡不同於戰區司令部，戰區司令部的情報會經過參謀處篩選后再送呈薛岳。而李玉堂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小情報。那怕是一個連隊一個排的失利他都不會放過。
仇戰死死地盯著棺材山北側的鬼子47聯隊的動靜。這是他的目標，他就象一個狙擊手一樣鎖定了這個目標。從被仇戰鎖定的那一刻起，這第47聯隊被狙擊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夜幕降臨，鬼子一天都沒有停下來的炮擊終於停下來了。第179師和第15師只有少量陣地丟失，棺材山陣地還牢牢地控制在第179師手中。
仍然有零星的槍聲，到了晚上就是國民軍奪回陣地的時候了。他們開始了反攻。仇戰盯著沙盤上的第3師第8旅。李玉堂已經下達命令讓他們移動，他們原駐防的營地已經變成了空營。只有從第72軍調過來的少量部隊在裡面活動，製造他們仍然在武寧的假象。
第8旅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很快就接過金雞山，然後向北機動。隨後第二部分也機動過來。
「詢問判官和鍾馗是否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仇戰對路小璐說道。
「已經到達。」路小璐說道。
「與第三師部隊取得聯繫之後指引他們後撤一公里。」仇戰說道：「命令白無常和黑無常讓第9旅各部後撤一公里隱蔽。讓閻王進入指定位置。」
路小璐發出指令，良久說道：「各部已經確認。」
「軍座。」仇戰看向李玉堂說道：「可以讓第197師部隊向棺材山收攏。棺材山北側山腳部隊明天開始逐次抵抗後撤。」
「好。」李玉堂點了點頭說道。他們的計劃正式開始實施了。地圖上第179師三個團收攏至棺材山地區，以一個團在棺材山北側山腳下阻敵。
李玉堂端著水杯走到仇戰的面前說道：「喝一口。」
「酒？」仇戰看著地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驚訝地看著李玉堂說道。
「酒，屬於軍人的酒！」李玉堂笑道。
「屬於軍人的酒？這有差別嗎？」仇戰好奇地問道。他喝酒也是跟著薛岳和吳逸志學會的，那知道這酒中的意境。
「軍人的酒只有一個字：烈！」李玉堂說道：「越烈越好。知道為什麼嗎？」仇戰搖了搖頭。
「俗人認為酒是用來壯膽的。」李玉堂說道：「酒對於軍人來說卻是一種催化劑，可以讓自己的血沸騰起來，可以讓自己的靈魂升化。酒在身體里化為一團火焰，這團火焰燃燒著自己，也在燃燒著敵人。讓敵人在烈火中化為灰燼，讓自己的靈魂純凈。」
「有點味道。」仇戰又喝了一口點了點頭說道：「原來軍人的壯志豪情是這樣來的。」
「哈哈……」李玉堂哈哈大笑道：「壯志豪情是軍人天生俱來的，只是借酒發揮而已。不過軍人就應該象烈酒一樣。喝酒就得喝烈的，喝起來痛快。殺鬼子就得要烈！那樣才更痛快。」
「哈哈……」仇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全乾了說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就是意境。」
「喝酒本來喝的就是意境。」李玉堂說道。
「再干一杯？」仇戰笑問道。
「你行不行呀。」李玉堂問道。剛才那一杯足有三四兩。
「男人之間就別問行不行了，讓人多尷尬？！」仇戰笑道。
「哈哈……」頓時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李玉堂可以說是仇戰的父輩了，但倆人象老友一樣玩笑。路小璐在一旁瞪了他一眼卻並沒有阻止。
「吃飯，上幾個送酒的菜，那樣喝起來才有意思。」李玉堂拉著仇戰說道。倆人走到旁邊一個小桌上坐了下來。勤務兵忙開了兩個罐頭和拿上一包花生米。
仇戰毫不客氣地用手撿了一顆花生米放在嘴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李玉堂給仇戰和自己倒上，然後一邊討論戰事，一邊喝酒。
仇戰也沒有想到李玉堂這麼健談，路小璐又瞪了他一眼，靜靜地守在電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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