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第102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路小璐紅著臉回到老喜的身邊，老喜只是看著她笑了笑。她心中一直把老喜當成父親一樣看待，心裡倒也不那麼尷尬。但少女的臉皮都特別的薄，她終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繼續潛伏，這一次路小璐沒有再去看時間。她知道自己短時間內達不到仇戰的要求。只能慢慢地來自我調節，慢慢地增長自己一動不動的時間。
很快就到了半夜，睡意上來了。路小璐按仇戰教的經驗把嘴巴給捆上，然後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睡覺。最後還是堅持不住朦朧地睡了過去。
清晨，一縷縷陽光從樹林間撒下來。一滴露水在她臉上的樹葉上不斷地凝聚著，然後滑落下來掉在了路小璐的臉上。路小璐被驚醒，發現自己是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喜給她鋪上了被子。
仇戰發明的方法對她並沒有用處，什麼捆上了嘴巴會很難受睡不覺，然後形成一種淺睡。她捆上了嘴巴還是睡得那麼死。
她並不知道男人與女人生理結構和生活習慣上的差別。女人本身對不習慣的生活環境的習慣能力要比男人強。這種辦法能讓仇戰他們不舒服，但卻不能讓她不舒服。
不過這樣捆著嘴巴還是有一種好處，那就是在睡夢上還不至於能說出夢話或者發出夢囈聲。對潛伏還是有很大的幫助。
老喜慈祥地看著她，她剛想問老喜昨天晚上她出了哪些狀況，但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捆上。她想解開嘴巴上的布條，但老喜忙制止了她。訓練還沒有結束，現在還不能講話。
她明白了老喜的意思，打出手勢讓老喜睡下，自己可以開始輪崗了，老喜昨晚一定沒有合眼。老喜點了點頭，像她一樣把自己的嘴捆上，然後爬著開始睡覺。
路小璐打量著清晨有林子，眼睛里充滿著開心的笑容。這種美景是她第一次見到，輕霧繚繞，陽光斑斕，空氣清新……
然而這種心情只過了一個多時辰就沒有了，因為她又開始感覺到煩燥。不能說話，身邊唯一的一個人老喜卻看上去睡得很死。
她看著老喜，發現他一直保持著這上姿勢睡覺。為什麼自己就做不到呢？路小璐開始尋找原因。但卻找不出她想要的原因。
無聊地等待著，不時拿著望遠鏡尋找仇戰他們所在的位置。但她卻一無所獲，仇戰他們好象已經離開，整個林子只剩下她與老喜倆人。
很快就到了晌午，路小璐心中不知道暗罵仇戰是一個變態多少次了。都已經潛伏了一夜加上半天，他居然仍然要大家潛伏著，還真沒完沒了了。
老喜醒來，他解開布條，示意路小璐也解開。路小璐沒有解開是因為她怕自己忍不住會發出聲音。那種無聊和寂寞太折磨人了，簡直就讓人瘋狂！真希望是潛伏在大街上，那該多好呀！
路小璐解開布條發現老喜已經開始吃東西。只是小小地喝了一口水，然後吃了幾小塊烤肉。這幾塊肉平時可不夠老喜一口，但他卻一小塊一小塊地放在嘴裡慢慢地嚼著，很享受地嚼著。
路小璐也學著老喜慢慢地嚼了起來。她從早晨一直沒有吃東西，早就已經餓了。她不敢吃東西是因為怕再出現昨天晚上時的尷尬。
她發現這種方法很有效果，不僅可以緩解飢餓，而且那肉的香味和甜味被嚼出來了，那感覺的確不同於平常。
看著路小璐的表情，老喜笑了笑。這是偵察兵的一種生活習慣。也是潛伏時必須要經歷的。吃完後路小璐想與老喜用手語交流，老喜搖了搖頭，示意她要注意觀察。路小璐心裡憋屈，但也只能聽從老喜的要求。
夜幕降臨，路小璐的肚子果然沒有再出現問題，她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能堅持到一個時辰多一點。老喜示意她休息。她苦笑地點了點頭，明白老喜是準備要她守下半夜。雖然有點不願意，但還是捆上了自己的嘴巴象老喜一樣爬著。
寂寞、安靜的環境實在讓人難熬，路小璐那能睡得覺。那怕是心裡數著數字也睡不覺，仇戰所說的那種感覺開始有了。依靠鼻子呼吸在睡不覺的情況之下的確很難受。
朦朧之中，她依然感覺到身邊的老喜的一舉一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老喜輕輕地碰了她一個，她馬上醒了過來，沒有一絲睡意地看著老喜。老喜示意她該換班了。路小璐看了看四周，雖然心裡害怕，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老喜捆上嘴巴爬了下來，路小璐看了一眼老喜只好硬著頭皮挺住。沒有秋蟲聲，沒有光線，只有風聲和不發出的睡鳥叫聲。那聲音特別特別地瘮人，讓人從心底里起雞皮疙瘩。
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路小璐打了一個寒噤，她不自主地想去碰一下老喜，但最後她還是忍住沒有碰老喜。
無聊、寂寞，現在再加上恐懼。路小璐的心在撲騰撲騰地跳著，她自己好象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忙閉上眼睛死死地爬著，想通過這種方法來克服心中的恐懼。
但這種恐懼象在無限地放大一般，讓她有一種不能呼吸地感覺。這種感覺比她一個人在山洞裡更加難受。
老喜、仇戰、杜哥、謝大哥……她心裡不停地想著他們的名字，心裡想著他們就在身邊。此時她的心才有點平靜下來，但在此時她的睡意又想上來了，讓她感覺到一種朦朧的感覺。她抬起頭來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周而復始，終於可以看到朦朧的霧氣。說明天已經在漸漸地亮了。當第一聲清脆的鳥叫聲傳來，代表著這恐怖的一夜過去了。路小璐終於可以徹底地放鬆下來，不過再也沒有昨天早晨那種欣賞美景的感覺了。更象是剛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那種感覺。
她的苦難也過去了，因為仇戰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全身做了偽裝的仇戰象一個野人一般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嗯……」
路小璐高興地跳了起來想喊仇戰，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捆上。仇戰笑了笑說道：「你的警惕性還不高呀。如果我是敵人你已經死了。」
「你不是敵人……」路小璐解下布條看著仇戰說道。
「這不是訓練，我就是你的敵人。」仇戰說道，就在此時他突然掏出刺刀沖了上來。路小璐掏出手槍對準了他。
「保險還沒有打開呢。」仇戰停了下來退了一步笑道。老喜坐了起來微笑地看著他們。路小璐嘟著嘴坐了下來不理仇戰。就在此時其他人都陸續地走了過來。
「仇戰，這一次潛伏的時間長了一點吧？」杜慧抱著槍靠在一棵樹坐了下來說道：「不過你教的方法還是挺管用的。」
「你一動不動堅持了多久？」仇戰笑問道。
「兩個半時辰，好象還不錯吧。感覺也很好。」杜慧看著仇戰說道。他終於體會到仇戰這個變態為什麼耐心這麼好了。
「我三個時辰，仇戰三個半時辰。你還是差我一點。」袁百昌得意地說道。
「記錄是你們倆個變態創造的，我們才剛剛入門，那比得過你們。」杜慧不服氣地說道。
「好了。還是說說你們潛伏時都幹了一些什麼吧。」仇戰笑道：「杜哥，就從你開始吧。」
「一次小便，睡了兩次。沒有其他的意外狀況……」杜慧說道。
……
一個小組一個小組地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輪到了老喜時老喜笑了笑看著路小璐。路小璐頓時臉紅得象個茄子。小便大便都說出來，多羞人呀。
「兩次輪班，小路出了一點狀況，但作為一個新手來說做得相當不錯了。」老喜又笑了笑說道。他看了一眼路小璐沒有再說下去。
路小璐把頭低得更低了，也不知道老喜指的是她睡死的事情還是她鬧肚子的事情。但老喜的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袁哥，說說我們的情況吧。」仇戰說道。
「我們發現老謝大哥少報了一次離開潛伏地的事情，杜慧少報了一次士銃離開潛伏地的事情，老喜沒有說明小路突然站起來的事情……」袁百昌合上手中的一個本子說道：「作為一名觀察手應注意到周圍所有的動靜，如果自己輪崗時由狙擊手負責觀察。」
聽到袁百昌的話路小璐的臉更紅了，好象自己在他們面前沒有一點秘密。不過她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這兩夜一天她都在與自己鬥爭，那還顧得上去觀察周圍的情況。
「我們也觀察過了，可是沒有發現你們的位置。」鍾士銃忙說道，但最後還是無力地降低了聲音：「嗨……我們只是把潛伏訓練當潛伏潛伏訓練而已……」
「你說一下，你們還看到了什麼，觀察到了什麼？」杜慧看著袁百昌有點不服氣地問道。
袁百昌看著他壞笑著打開本子說道：「前天夜裡子時起風，寅時停下來，西南角出現流星……」
事無巨細都記得詳詳細細。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說出一個不是。他們倆人一直沒有停止過對周圍的觀察。
「仇戰，你來講評一下吧。」老喜笑了笑說道。並不能說明他們沒有觀察過周圍的情況，但是絕對沒有袁百昌和仇戰仔細。他也知道仇戰一定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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