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強行突圍
第90章強行突圍
「前面是一條河流。而只有一條公路橋。過了公路橋我們就相對來說安全了。」仇戰說道。
「我知道。有什麼問題嗎？」老喜反問道。有仇戰拿主意后他也思考得少了，他的反問只是習慣性的。
「我們得過去。但那裡一定駐守著鬼子。」仇戰擔心地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過河。一個方案是尋找船隻或武裝泅渡，另一個方案是強行通過橋面，我們一個時辰的急行軍就可以進入橫山地區。」現在是關係到十人生死的大事，他也不敢獨斷。
眾人都沉默下來。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兩難的決策。這晚上尋找船隻一定會很困難，這裡會不會也被鬼子給屠了村，他們不清楚。再說這晚上找船也非常困難。
「強行通過公路橋。」袁百昌說道：「鬼子目前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過河，一旦他們發現了原因，我們就有可能會被困在河這邊。天一亮我們就無怕遁形了。」
「大家的意思呢？」老喜問道。
「我同意百昌的意見。」杜慧說道。
「打吧，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裡。」謝德庚說道。鬼子守橋的兵力一定不足，一旦反應過來了就會加強橋上的防守。對於他們來說只有速度。
「打！」仇戰說道。有了幾個人表態他的想法也堅定了。
隊伍速度明顯加快，路小璐跑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她可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跑過，那受得了這種苦。不過她一直在咬牙堅持著，她不想成為他們的負擔，她害怕他們看不起自己會把自己扔下。
公路橋到了。果然在橋頭修有一些工事。十人撲在一個田埂上，然後開始觀察。四個望遠鏡，另加兩支狙擊槍。十人中有六人可以遠距離觀察。
這裡約有一個小隊的鬼子，還有幾十個偽軍。只要把沿河的民船徵用了，那麼這座橋是唯一可以通往南京外的通道。可見鬼子把這裡看得很重，不過他們並不擔心有什麼武裝力量會從這裡進入南京，或從南京通過這裡離開。
仇戰朝老喜點了點頭，然後又朝身邊的杜慧點了點頭。突圍的方案就象他們準備進攻那個物資中轉站時一樣。
唯一調整的是杜慧負責橋這邊的鬼子，而仇戰負責的是橋對面增援過來的鬼子。謝德庚他們由強行突破變為暗中靠近。袁百昌、劉會土也加入到突擊隊伍之中負責掩護兩翼。
時間不等人，他們各自進入自己的進攻位置。謝德庚把機槍扔給了周家財，然後拔出刺刀慢慢地靠近工事。袁百昌和陶建佳跟了上去，他們是偵察兵受過這種刺專業訓練。其他人就不行了，只能用槍在後面掩護。
路小璐準備打開保險，老喜示意她不要打開。她只好緊張地盯著謝德庚他們行動。三人迅速翻過掩體慢慢地靠近鬼子的營房。外緊內松，這裡的二十多個鬼子非常大意。
在這種戰況之下，他們萬萬也想不到在他們重兵佔領的腹地還會有中國武裝。三人從黑暗中伸出手來，三個哨兵的脖子被擰了起來，謝德庚一個縱步手中的刺刀扎入了剩下的一個鬼子的喉嚨。然後快步扶著他放了下來。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是謝德庚最拿手的事情，練過的就是不同。他這個動作也只有他能夠完成。袁百昌招了招手，老喜他們跟了上去。路小璐仍然聽話地緊緊地跟上他，她看著地上的鬼子屍體皺了皺眉頭。
真正見到了血腥她還是有點難受，她感覺到仇戰所說的很有道理，真正的戰場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只好緊緊地握著槍調整自己的心理，她不自主地更靠近了老喜。
老喜點了點頭，八人在工事前排開。除了路小璐每人拿出一枚手榴彈，扔向了鬼子的營房。
「轟！」
……
頓時鬼子的營房頂被炸飛，還有數名鬼子沖了出來。路小璐嚇得抱著頭蹲了下來。
「嘎！……」
……
謝德庚和老喜手中的機槍馬上響了起來。衝出營房了鬼子紛紛中彈倒了下來。近距離，兩挺機槍的火力形成一種完全壓制。他們的火力並不比一個鬼子的小隊要差，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單兵素質也要強。
聽到這邊的槍聲和爆炸聲，橋另一頭的鬼子沖了過來，在附近其他地哨位的鬼子也紛紛向老喜他們開槍。
八個人全部被壓製得抬不起頭來。路小璐仍然蹲在工事裏手中緊緊地握著槍，她被嚇蒙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老喜他們也沒有時間去管她。
對面的鬼子並不是仇戰他們所想的那麼一點，橋上槍聲不斷人影晃動。但仇戰他沒有開槍，他在等。
「砰！」杜慧開槍了，他負責清理的是從其他哨位撲過來的鬼子。一個鬼子應聲而倒。
「砰！」仇戰也開槍了，不能把壓力全部放在杜慧那個位置。
對於仇戰和杜慧來說就看他們開槍的速度了，有工事的掩護並不擔心鬼子的子彈。
一個個鬼子倒了下去，但他們仍然玩命地撲向橋頭。對於他們來說必須要堅守工事把仇戰他們堵在橋的另一頭之外。
「沖！」老喜猛喝一聲與謝德庚的機槍同時響了起來，對面突然被襲的鬼子頓時慌亂了起來。就在此時老喜和謝德庚站了起來端著機槍沖了出去。
其他的人都跟了上去跳過工事，對鬼子形成火力上的絕對壓制。晚上看不清敵人採取這種方法進攻是很冒險的，但他們如果突不出去所有人都得死。
戰鬥中犧牲是難免的，如果能衝過橋去活下一個人來也是勝利。看著所有人沖了出去，路小璐也忙爬過工事在後面跟了上去。
在她的前面有一堵人牆，她是安全的。此時她記起手中的手槍還沒有上膛，還沒有打開保險。手榴彈一枚枚地扔了出去，在橋面上發生爆炸。手榴彈加上機槍的確是一個完美的突擊阻合。
仇戰和杜慧也衝出掩體，眼睛沒有離開過瞄準鏡，借著手榴彈爆炸發出的亮光不停地鎖定那些舉槍的鬼子。他們倆的責任就是儘可能地保證沖在前面的弟兄們的安全。
路小璐貼在老喜的後面舉著手槍想通過他們之間的縫隙開槍。但他們擠得很緊根本就不給路小璐機會。突然老喜他們散開，他隨手拉住路小璐靠近橋欄蹲了下來。
對面又是鬼子的工事。他們的槍響了。子彈從他們的身邊飛了過去，一道道亮光劃過他們的身邊。路小璐嚇得身體微微顫動著。
他們壓制鬼子的時間也就那麼一瞬間，也就是兩三分鐘的樣子。兩三分鐘就會發生攻守逆轉，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衝過橋面。再加上鬼子在橋對面有工事，必然會被壓制在橋面上。但他們要衝出包圍就必須要冒這個險。
「砰！」
……
仇戰和杜慧在橋的另一頭開槍了。鬼子的機槍啞火了，接下來就是那些開槍的鬼子，每一槍都會造成一個火力點癱瘓。鬼子開始對仇戰和杜慧進行壓制。
老喜和謝德庚再一次站了起來，手中的機槍再一次響了。數枚手榴彈在此時扔了出去。對面鬼子所在的位置他們早就看準了。手榴彈象炮彈一樣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鬼子的工事里。
「轟！」
……
一連串的爆炸聲再一次響起。可以看到被炸倒的鬼子。老喜他們衝上去了，後面的人也衝上去了，路小璐也衝上去了。仇戰和杜慧也衝上橋面。
槍聲大作，呈扇開鎖定了所有在工事中的鬼子。只要有準備開槍的都首先成為他們的目標，這種方法他們以前做過，但真正地成為一種戰術還是仇戰總結想出來的，接著老喜他們沖入工事。
槍里的子彈打完了，他們也衝進了工事里與短兵相接。此時只有肉搏，也只有肉搏最方便最直接，不過每一個士兵也怕這種肉搏。雖然鐵血，但卻是最要命的活計，戰爭可不只能靠鐵血戰鬥。
有手槍誰還會用刺刀去搏殺，他們都掏出了手槍。老喜身邊的一個鬼子撲了上來，老喜習慣地摸向槍套，卻發現槍套里沒有槍。眼看著鬼子的刺刀刺向老喜，老喜只能用手中的機槍去擋。
「砰。」
他身後的路小璐發出一聲尖叫。而老喜前面的鬼子卻倒了下來。老喜回過頭來一看，忙去扶起路小璐關切地問道：「沒事吧？受傷了嗎？」
路小璐搖了搖頭。一個女孩子在戰場上還能開槍就已經不錯了，但第一次殺人給她帶來的震撼非常大。象仇戰一樣，那怕是她對鬼子的恨刻骨銘心，但真要開槍打死了鬼子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心裡總有一道坎。
正如仇戰所說，鬼子不是人。但他也是長著兩條腿一個腦袋，有鼻子，有眼睛真立行走的生物。在你的心裡也會把他當成『人』這種種類。先是被嚇得一榻糊塗，然後又要承受殺人的心理壓力。此時的路小璐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如果不是仇戰讓杜慧提前給她做了一些心理準備，只怕她朝鬼子開槍的勇氣都沒有。真正拿著槍對準鬼子時與嘴上說說完全是兩回事情。
戰場上瞬息萬變，那容得路小璐這個樣子。老喜從她手中拿過手槍，然後拉著她站了起來朝又一個撲上來的鬼子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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